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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夫人们的谈话传不进长鱼姣耳中。

此刻太后和陶夫人正看着眼前这匹在日光下透着光华的珍珠白小马,啧啧称奇。

“这是西部今年上贡的吧?听说是专门养出来讨姣姣这样的美人欢心的马儿,也算长见识了。”

陶夫人笑眼狭促的打趣着长鱼姣,就连同太后也不由感叹。

她似乎看低了她这个儿子?

西部上贡的马向来以烈性着称,眼前这匹漂亮的珍珠白小马倒是有点矮脚马的意味,但并不如矮脚马那便显而易见的迁就娇人。

性子不如看起来的温和,起码陶夫人想上手拍一拍珍珠的脑袋,就被珍珠喷着鼻息躲开了。

下一刻这匹长鱼姣从未见过的马儿就迈着优雅的步伐靠近了她,大脑袋轻轻垂下挨了挨长鱼姣的脑袋,长毛挠的长鱼姣有些痒,没忍住轻笑起来。

“珍珠?你认得我吗?”

珍珠回应似的又蹭了蹭长鱼姣,毫不掩饰的亲昵让太后和陶夫人相视一笑。

看来是某人早早取了姣姣的衣服,让珍珠熟悉了主人的气息。

马儿聪明又乖顺,学起来就轻松了许多。

太后拿了根胡萝卜让长鱼姣给珍珠喂了两口,其后便扶着长鱼姣的腰,叫她踏上马蹬,利落的翻身。

好在习过舞,长鱼姣的动作生涩却大胆,对太后的指令分外信任,并不畏惧从马上跌落,很轻易的就在太后的帮助上翻身上了马。

太后见状心里也不由生出点欢喜。

如果没有扶光,她倒是开始希望长鱼姣是她的女儿了。

纤细,敏感,却又坦荡,通透。

种种相悖的特质糅杂在长鱼姣身上,就连她这个老人家都不免生出探究。

长鱼姣跨坐在马上僵了好一会儿,才在珍珠乖巧的安静中松了口气。

清艳的面容带着初尝事物的新鲜趣意,不带阴霾的笑容在弯成月牙的笑眼中越发显得灿烂,

太后见长鱼姣坐稳了,便安抚着拍了拍她抓住缰绳的手,

“马能够感知主人的情绪,放松一点,它才不会紧张。”

“原来马儿也会紧张?”

“自然,你做的很好,她才这样乖。”

太后的夸赞让长鱼姣越发开心起来,甚至敢松开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珍珠的脑袋,声音有些轻快,带着女儿家独有的娇俏,

“母后夸我做得好,我便也夸夸你,珍珠,你真乖。”

太后在一旁听见这话,没忍住笑出了声,对上长鱼姣有些泛红拘谨的面容,才轻咳一声收了笑,

“姣姣,本宫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忒可爱的姣姣。

若光明泪是个小姑娘,指定不如姣姣乖巧可爱。

长鱼姣耳朵尖尖开始发起了烫,慌慌张张的收回了害羞的眼。

她也好喜欢母后。

喜欢总是夸她的母后。

只是上个马,母后已经夸了她两回。

她真有这般好吗?

因为珍珠显而易见的训练有素,太后便不担心的控着马,慢慢悠悠的与长鱼姣并行。

蓝天白云下,微风轻抚,这样悠闲散漫的姿态与昨夜被朝瑾带着风驰电掣的刺激截然不同。

有着极为奇妙的安心和惬意。

直到靠近林边,珍珠才忽然有些躁动似的加重了鼻息,尾巴甩的有些急,长鱼姣不明所以的将求助的眼神投向太后,太后却是满心腹诽。

她说那日扶光脸色那般奇怪,原来是早早驯了姣姣的马去靠近擒雷。

嘁,没能耐。

得靠马做红娘。

“若本宫猜的不错,皇上就在不远处。”

长鱼姣有一瞬间的迷茫,很快便明白了太后的意思。

带着几分好笑的看着身下的珍珠,想着朝瑾背着她,悄悄训练珍珠的模样。

抿了唇,心中很快做出了决定,

“珍珠,去找他。”

得到主人的允准,珍珠撒欢儿的跑了起来,颠得长鱼姣有些心慌的想要俯身抱住珍珠,却在最后仍旧保持住了面上的临危不乱。

脑海中闪过太后方才教她的话,松了松因为紧张而猛然攥紧的缰绳,微微压低身形,双脚紧紧蹬在马上。

太后和陶夫人一直跟在长鱼姣身后看着,看她僵硬的想要弯下腰抱紧珍珠,又在极快的时间中放松自己,依循她所说的话行动时才停了下来。

相视一笑,纷纷决定不去做那碍眼的人。

“不一般,心性坚强。”

陶夫人如是说。

太后也点了点头,眼中是显而易见的欣赏。

只她不明白长鱼姣为何会纵容珍珠奔跑着带她去找扶光?

依照她这段时间所见,长鱼姣乃极为清明之人,将心守的极好,如此便不该在马技生涩时冒险去找朝瑾。

事实上长鱼姣脑海中只是闪过了孟琪瑗纵马入林的画面。

既然珍珠可以因为朝瑾的训练,在靠近擒雷时就去追寻,孟琪瑗便也该有如此法子,找到朝瑾。

往后要与她烧在一块儿的朝扶光,不能让旁人弄脏了。

也是巧,珍珠带着长鱼姣从茂林窜出的前一刻,孟琪瑗的马正因为朝瑾身旁的丁副将射出的箭惊了马。

此时一群人正满面焦急的设法救下无辜受牵连的孟琪瑗,而在发狂的马背上的孟琪瑗却苍白着脸,声音颤抖却并不显惊慌的求救,

“劳,劳烦,救救我......”

一双眼充满绝望前的恳求望向朝瑾,实在是一副令人心动的画面。

不妨一道清泠嗓音忽然从旁传出,

“朝扶光。”

本想让丁副将抬箭射马以救孟琪瑗的朝瑾霎时扬了笑,什么孟琪瑗,谢琪瑗的,统统抛在脑后,控着擒雷就往长鱼姣身前迎。

漂亮的珍珠小马亲昵的蹭上擒雷威武凶悍的脑袋,得到擒雷重重的鼻息喷涂才安分些的收敛了动作。

“姣姣,你来寻朕了!”

朝瑾灿亮的桃花眼泛着丝丝缕缕的甜,好像长鱼姣的到来是多么令人欣喜的一件事。

一旁惊马的嘶鸣和孟琪瑗的声音都成了衬托长鱼姣到来的美妙乐声,朝瑾半点心思也分不出。

“姣姣,朕想你了。”

自昨夜独守空房,再到晨起为入林做准备,可不就是许久未见?

真是感觉到了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的念。

朝瑾眼巴巴的一长串话还未说尽,就见长鱼姣微微抬了眼,指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她碰着你了?”

“绝无可能,一片衣袖也没叫她拽着。”

确认朝瑾没有被脏东西碰到,长鱼姣才恹恹的蹙了眉,戳了戳珍珠的脑袋,语调透着娇气的玩笑,

“颠的我难受,直犯恶心,你却好,英雄救美呢?”

太难得,太难得。

朝瑾觉得他一定闻着点儿酸溜溜的味儿,春风得意的眉眼一扬,懒洋洋的笑了声,

“英雄是英雄。”

朝瑾指了指自己,复又点了点长鱼姣,

“只救这位美人。”

得亏孟琪瑗在发狂的马背上分不出精力,若不然听见这话,只怕当即就要失了力气。

四目相对见笑意暗涌,却不妨变故陡生!

数只羽箭破空而来,箭箭落在长鱼姣身边,横隔开朝瑾与长鱼姣之间的距离。

“护驾!”

“有刺客!”

被箭包围惊吓的珍珠陡然失控,高扬前蹄的嘶鸣中,长鱼姣整个人被抛了起来!

朝瑾心跳骤停,什么都来不及想的飞身想要扑上前接住长鱼姣,却被暗处来势汹汹的羽箭拦截。

禁卫军更是在反应过来后立时拦在了皇上身前,以保皇上安危。

“滚开!”

朝瑾的声音暴怒而起,但羽箭和禁卫的阻拦到底让朝瑾慢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一道灰色人影狂掠而出,从发狂的珍珠身上掳下长鱼姣。

冰凉的剑刃抵在长鱼姣纤细的脖颈,刺骨的寒意顺着来人阴沉的笑声蔓延,

“皇兄,七年不见,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