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长鱼姣的动作顿了顿,惊异的看了白露一眼。

一个珍字,这样明显的栽赃嫁祸,倒不像是淑妃那样缜密心思的谋算。

但除了淑妃又有谁敢拿讷顺容的命算计她?

德妃?

还是......皇后?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长鱼姣却是很快将对皇后的怀疑刨除。

无论如何,皇后做不出以无辜者性命来陷害她的事,这样不择手段的阴毒,不是皇后的性子。

待长鱼姣到坤宁宫时,大半后妃都已经在坤宁宫中落座。

一个个红着眼眶,怒视着她,倒好像和已故的讷顺容有多么深的交情。

长鱼姣步调轻缓 ,不疾不徐的迈上台阶,在属于自己的象牙雕玉椅上落座。

宽袖微微拂落,露出一截莹白皓腕,腕上是一只犹如海上日出般似火热烈的红翡手镯。

长鱼姣随意的半倚身子,支着脑袋看着殿中跪着的名叫采青的讷顺容贴身宫女。

采青双眼含恨,恶狠狠的盯着长鱼姣,看样子倒是一心为主抱屈的忠仆。

原本喧哗的大殿因为长鱼姣的到来变得沉寂,又看被指认为杀人凶手之人如此闲肆慵懒,便有蠢笨的汪贵人起了头,

“昭仪娘娘,讷顺容刚去,娘娘怎可如此招摇!”

实则长鱼姣一身天缥色撒花裙,除却腕间那只红翡手镯,旁的可实在称不上招摇。

听了汪贵人的话,长鱼姣掀了掀眼皮,觉得有些无聊的看了这只汪汪叫的小狗一眼,

“怎么,还要全宫缟素,为她守丧?”

汪贵人在长鱼姣这一眼锋锐的眼神中,悻悻的缩了脖子,不敢再开口。

长鱼姣垂了眼,懒洋洋的交叠双腿,将自己调整至更舒服的模样,方才缓缓开口,

“都将本宫请来了,何必在拐弯抹角?”

德妃和淑妃均皱了眉,下意识看向了上首沉默不语的皇后。

皇后审视了与从前截然不同的长鱼姣一眼,方才平静无波的开口,

“珍昭仪,讷顺容的贴身宫女状告你杀害讷顺容,且讷顺容尸体下以血水写了一个珍字,珍昭仪作何解释。”

听了皇后的话长鱼姣才抬了眼与皇后对视一眼。

这好像是她第一回见到如此模样的皇后,像被抽离了情绪的木偶人,一颦一笑都带着死气沉沉。

长鱼姣微不可见的皱了眉,却到底没有那么好心去探究她的敌人近日经历了什么。

“你亲眼所见,本宫杀了讷顺容?”

采青一双眼红肿可怜,听到长鱼姣的话当即情绪激动起来,

“昭仪娘娘难道敢做不敢当吗!除了昭仪娘娘还有谁会对主子下如此狠手!”

不等长鱼姣再开口,穆修华便状似无意的提了一句,

“从前没听说过珍昭仪和讷顺容有什么生死大仇啊。”

采青顺着穆修华的话便道,

“皇后娘娘明鉴,此前小主,小主惩治了珍昭仪身边的一个宫女夏至。

当日下午珍昭仪便派了那个宫女前来,在小主面前扯断了一串珠链,逼着小主一人将八十八颗珍珠全数找回!

小主,小主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自是不从,结果那宫女便对小主讥讽谩骂,极尽羞辱!”

说着采青就忍不住哭了起来,好半晌才停止了啼哭继续道,

“那日小主受不了这样的羞辱,一时激愤便,便冒犯了珍昭仪几句,那个名叫夏至的宫女就放了狠话,道是让小主小心数着日子过活!”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皱了眉,极为不认同的看向了长鱼姣。

后宫人人都知道珍昭仪最疼她那几个近身伺候的宫女,讷顺容罚了夏至,她就能让夏至羞辱讷顺容,若是因为讷顺容的冒犯,动了杀心,实在也说得过去!

莲婕妤捻着帕子,满脸不忍似的道了一句,

“真是,可怜呢。”

有了莲婕妤开口,众人就像得到了什么指示一般,七嘴八舌的开始声讨长鱼姣。

“蛇蝎美人,果真是越美心越狠。”

“为了口角便杀人,这,这与从前的明贵妃又有何区别?”

“杀人偿命,珍昭仪难不成就想这样轻描淡写的揭过去?”

总归不过是心狠手辣,蛇蝎心肠这样的陈词滥调。

谁都知道珍昭仪如今受宠,如果死的人是其他人,她们可不敢如此放弃。

但讷顺容可是太后侄女!

皇上与太后一贯亲厚,总不能还私心偏袒珍昭仪,让太后娘娘伤心吧!

正因为此,一个个都激动的不信,好似下一刻就能看见这位新起的宠妃殒命。

长鱼姣抚了抚耳畔的流苏坠,琥珀色的狐狸眼似笑非笑的勾起凌厉的弧度,

“这就要将本宫定罪了?”

长鱼姣的声音不重,轻缓又悠扬,带着其独有的韵味,却偏偏叫人不敢在肆意开口。

皇后沉了面色,不咸不淡的问了声,

“珍昭仪有何解释。”

长鱼姣并未回答皇后的话,只是偏过头看向夏至,莞尔一笑,颇为轻快的问她,

“怕死人吗?”

夏至微微愣怔,旋即摇头,

“奴婢不怕。”

长鱼姣点了点头,缓缓起身走到采青跟前,一把掐住采青的下巴将其抬高,

“本宫杀了你的主子?

去,把你主子抬到坤宁宫来,本宫满足你,亲自杀给你看?”

采青方才坚定又执着的愤恨瞬间化为乌有,身体不停的打颤,看着上首面容清艳似神妃仙子般的珍昭仪,

“珍,珍昭仪这是何意,主子,主子已经死了!”

长鱼姣轻讽的笑了声,松了手,挺直的脊背带着独有的傲然风骨,

“本宫若要杀人,何惧青天白日,一个小小顺容,也值得本宫藏头露尾,遮遮掩掩?”

此话太过霸道,惊的皇后都拍了桌,

“珍昭仪,放肆!”

“放肆?臣妾乃皇上亲封从二品昭仪娘娘,只字片语未落,皇后娘娘便任由一介宫女信口雌黄,任由后宫诸妃胡乱揣测臣妾清白,娘娘如此不公,不义,臣妾便是放肆又如何?”

皇后万万没想到,即便是嚣张跋扈如明贵妃都不曾直指她不公,不义,眼下居然是长鱼姣这样看她!

喉间一口腥甜猛然涌上,皇后只觉心中涌出一团不甘的火焰。

长鱼姣便在殿下,傲然风骨,不屈不卑,

“杀人偿命,说的大义凛然,可人证物证何在,若只凭一个珍字,那平充仪郁明珍又该如何说?是本宫与她合谋杀了讷顺容吗?

嫉恨本宫盛宠,人之常情,以死人做筏子演戏,便是颜之厚矣。

若真要拿出三堂会审的气势,皇后娘娘就该公平公正的依例而办,而非汪贵人一言,穆修华一语,便主宰了皇后娘娘您!”

长鱼姣鲜少在人前展现如此锋芒毕露之态,只此刻清艳面容盛在灿灿日光下,脊骨挺立,天缥色裙裾微微浮动,尽显圣洁不可侵之傲然,掷地有声的质问满殿哑口无言。

即便她在殿下,皇后坐于高位。

却也不堕分毫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