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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轻轻笑了声,看向长鱼姣的眼神多了几分满意。

皇上喜欢的人她可以护。

前提是珍昭仪应是聪明人。

太后如何不了解惠妃,如巫蛊这样迂回曲折的法子实在不是她的性子。

惠妃是个又蠢又毒之人。

如纵火,便是她干得出来的行径。

而在珍昭仪破格晋位之后,拉下惠妃是她乐见其成,如果再牵连她人,难免会让朝臣议论纷纷,道是皇上偏颇,为其色令智昏。

所以长鱼姣直言将所有的过错推至惠妃身上,让太后很是满意。

如此也免她做恶人敲打。

长鱼姣敏锐的发现太后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变得柔和起来,

“陪本宫抄一抄经吧。”

将身为太后该做的事做完,如今她便是扶光的母亲。

身为过来人,长鱼姣面对她的冷静有礼便是最好的,她不喜欢扶光的证据。

没有哪个女子见到心上人的母亲,还能如此从容淡定。

如果有大抵便是心中无欢喜。

如是旁人太后大抵也心中不喜,觉得此女不识好歹。

可世人眼中圣宠优渥,平步青云的珍昭仪,于短短半年中也是没少遭罪。

说实在的便是鬼门关过了几遭。

太后也是别人家的女儿,更从来是被先皇捧在手心疼着。

若是换做她,先皇一头说着喜欢她一头还敢庇护对她下毒之人,她立时能拔了刀和先皇来个一拍两散。

如此想,太后轻轻挑眉看向安安静静跟在身后的珍昭仪,不由感叹,

“你倒是个好性子。”

长鱼姣轻缓的眨了眨眼,不知太后娘娘是从何得出的这份结论。

她分明是最睚眦必报之人。

春日天气多变,今日长鱼姣天青色宫装之上依旧是套了毛绒绒的兔毛围脖。

如此迈出正殿的门,略显晦暗的光照在清艳又天真的面庞,便让太后不由更欢喜些。

左右她是长辈,无需掩饰喜,抬手碰了碰长鱼姣因为疑惑而微微偏下的面颊。

掌背是长鱼姣如凝脂美玉般的肌肤,掌心是毛绒绒的柔软兔毛。

太后不由就想起了昨日皇上临走时的话,当即笑了笑,唤了一声,

“姣姣,是个好名字。”

长鱼姣眼眸有一瞬间的放大,脚步不由的停住,愣愣的感受着贴在面颊很特别的温柔的手掌。

她听许多人唤她姣姣。

但不知为何,由太后这样温和又轻笑着唤出,却让她无端的有些发愣。

冷静疏离悄然褪去,长鱼姣一时竟有些无措的只能歪着脑袋,贴着太后的掌心。

方才在太后冷凝的审视和敲打下都面不改色的长鱼姣在此刻悄悄红了脸,抿着唇显出几分无所适从来。

这样奇异的反差让太后也看的心生惊奇。

只是心里却又生出另一个念头。

还是给她的扶光送点七香嫩容散吧。

待到了侧殿,长鱼姣便又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瞬。

侧殿并不如何富丽堂皇,反而书卷气极浓。

满墙的书架,中央有五张长桌。

两张在前,三张在后,相对而摆。

太后在两张并排放着的书桌中选了未曾摆放古琴的一张坐下,又点了点三张并排放着的书桌中中心那一张,

“这是扶光的书桌,你便坐这儿吧。”

长鱼姣轻应了声,入了座便发现书桌上还摆着一份未抄完的经文。

看字迹是朝瑾的字。

但长鱼姣总觉得有些奇妙。

原来天家母子也会如寻常家中一般,寻一书室,抛开尊贵的身份,亲在上,子在下,这般乖巧的一同学文识字吗?

五张长桌并不难猜,与太后并肩的那一张应是先皇之座。

而朝瑾两侧大抵是他的两位胞弟。

武安王朝玄风,云中王朝玄羽。

在长鱼姣走神时,太后下意识便抽出了放在一旁的长戒尺,点了点原属于朝瑾的桌案。

戒尺敲击的声音让长鱼姣和太后同时愣住。

太后心里生出了一阵恍惚的快乐。

打小她的扶光便聪慧。

她的戒尺打过玄兔的钻牛角尖,也打过光明泪的耍赖偷懒。

唯有扶光,实在叫她没有训诫的机会。

总不能训他过分聪慧,压的底下两个弟弟喘不过气吧?

如今,长鱼姣坐在了扶光的位置,被她拿戒尺提醒认真,倒好似让她终于圆了点遗憾。

总算教训一回这张书桌的主人。

太后心中所想长鱼姣不得而知,只是看着太后神情变化,长鱼姣便立刻收敛了心神,认认真真抄起了佛经。

从前最能静心的她,却总是不由自主的抬头想要看一看不远处的太后。

再一次感受到长鱼姣小心投来的目光,太后无奈的将笔搁下,看向下首的长鱼姣,

“为何总是看本宫?”

长鱼姣抿了抿唇,眼中有着几分青涩的羞意,

“只是,很好奇。”

好奇,原来寻常人家的孩子,是可以这样,与父母一道学习的吗?

会有很长,很滑稽的戒尺,轻轻敲在案桌,提醒她认真。

身旁有兄弟姐妹,身前是父母老师。

实在是,令人很好奇的一段故事。

好奇到长鱼姣忽然很想知道,在这间书室,在这一方桌案,

“皇上,会被太后娘娘惩戒吗?”

长鱼姣大概不知道,她此刻微微扬起的小脸有多么可怜。

那双漂亮的狐狸眼有些拘谨的弯着,带着无知无觉的哀伤和最天真的好奇。

问出一个,很寻常,却奇异的让人心疼的问题。

“扶光聪慧,倒是不曾给本宫惩戒他的机会。”

太后顿了顿,下意识绷起脸来,就像从前故意吓唬光明泪一般,

“但你若再三心二意,本宫就要打你手板心了。”

长鱼姣的眼睛亮了亮,视线移到那根戒尺上,轻轻应了声很乖巧的模样。

藏在书桌下的小手却悄悄打了自己掌心一下。

她也没有被人用戒尺打手板心。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

微微偏了偏头,长鱼姣抿着唇,不再多问什么。

在窗外突然下起的春雨声中,和书室里存在另一人笔尖落下的簌簌声中。

长鱼姣很认真的将一卷经书抄写完毕。

娟秀的簪花小楷透着轻灵的快活。

让太后在看到这份佛经时不由觉得有些新奇。

什么样的孩子能陪她这个老太太抄写佛经还感到快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