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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坠入爱河后,贵妃却说都是骗人的 > 第255章 朝瑾:悔(虐朝瑾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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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朝瑾:悔(虐朝瑾开端)

小凡子连滚带爬的上前,将沾了血迹的蓝色书册小心的奉上。

朝瑾盯着书册许久,才带着股自己都说不清的怒意将其拢进手心。

草草从中间翻起。

当先看到被撕扯下的几页,心中不由冷笑。

又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特意留下悬念,叫他去猜?

长鱼姣究竟当他有多蠢!

忍着怒火又往后翻了几页。

页页空白,页页都在挑拨朝瑾心中的怒意。

直到朝瑾想要愤而将书册砸落时,才终于看见一句,

“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

朝瑾指尖忽然有些僵硬。

在他心中,长鱼姣该是何模样。

不提她是个玩弄人心的骗子,她便该是骄傲的,自在的,总不可能低头,折弯傲骨的模样。

如此之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不幸无可奈何,却心甘承受而将之看做命中注定呢?

比起声嘶力竭的痛苦,肝肠寸断的道她心中苦楚无奈。

这样透着淡然无可奈何的顺应天命,却实在让朝瑾为之沉默。

这实在不像她。

此刻的朝瑾只在片刻沉默后,将其认作是长鱼姣偶然而起的愁绪。

在短暂的不可控的心疼后,随之席卷的是更深层,对自己心软的恼火。

只是到底耐下性子,往前翻了翻。

这一翻便翻到了令朝瑾盛怒之言,

“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

“呵,付与他人可?好,好好,好啊长鱼姣,朕的真心,便如此一文不值!”

从来只有旁人求他垂爱,从没有人如此放肆,如此轻视,竟可如此轻描淡写的叫他将对她之心,转付她人!

朝瑾霎时被气红了眼眶,他已然接受了长鱼姣对他全无真心,如今却是让他知道,她何止是没有真心。

更是从未,从未将他之情放在眼中。

他堂堂天子,何曾有过如此屈辱的时刻!

她怎能如此,如此玩弄于他。

分明是她邀他入夜观人间星河,是她经过桂香,也要捞一帕子香味送他。

分明是她说他们有缘,是天上扶光海中鲛。

分明,分明是她醉后说的,

“有一点点,一点点喜欢阿瑾。”

私服避子药,巫蛊风波。

哪一件不足够他赐死!

幽禁一月,他甚至下意识命人看守携芳阁。

所为不过是知晓后宫吃人,真让那些人如入无人之地,只怕轮不到他想好究竟如何处置长鱼姣,她便要死在宫中。

知晓皇后吩咐御膳房不可苛待膳食,他也随她去了。

他朝瑾,堂堂大雍帝王,何曾如此卑贱!

卑贱到她可如此轻易的将他真心践踏!

自虐一般,朝瑾掌心被自己沤出血痕,却依旧红着眼往前翻看。

他倒要一次看清,这个女人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胆敢如此戏弄他!

翻过一页,是墨迹被晕开的皱痕。

没有字迹,但仿佛是她哭了。

朝瑾冷笑一声,哭?待他看完这本册子,他要她哭都哭不出来。

继续向前,飘逸俊秀的魏夫人字再次跃然纸上,

“爱屋及乌,不爱我,方不及他人。是我错了吗,所求甚多?”

朝瑾咬牙,她难道没错吗?

所求甚多却吝啬的不肯交付半分真心,简直是大错特错!

如此愤而生恨的情绪,却在又一行字中陡然被浇灭半簇火焰,

“暂且,信你。

不要欺我,我最厌恶欺瞒。”

朝瑾眼中浮出几分茫然。

此言他记忆犹新。

那是长鱼姣终于对他展露柔软的时刻,万分认真的看着他,告诉他,不要欺瞒。

朝瑾口舌渗出些许苦涩意味。

他耿耿于怀长鱼姣的不真心。

可从头来看,好似是他一直在欺瞒于她。

多情的桃花眼再蓄不出理直气壮的怒火,朝瑾忽然觉得有些茫然。

茫然到他一时不知,他口口声声的真心,便是真的吗?

带着如此茫然的情绪,往前一页页翻看少女的心事。

细细碎碎的小事连接成一点一滴,属于长鱼姣的柔软。

盛怒之下被刻意忽略的那些过往层层浮现。

他认定的假,当真不存半分真吗?

直到书页尽头,长鱼姣落笔的第一页。

娟秀的簪花小楷被划去一道。其后落下的才是他熟悉的飘逸俊秀的魏夫人字。

“我在红枫中见到了他,他的眼睛生的极为好看,看向我时,好似我是全部。”

“我看他时,应当也是如此。”

朝瑾的瞳孔猛的收缩一瞬。

看向我时,好似我是全部。

我看他时,应当也是如此。

应当也是如此!

长鱼姣说,她也是如此!

忽然想到什么,朝瑾猛的起身,走到一旁架子上翻找着属于长鱼姣的过往。

终于寻得,将其匆匆翻开。

第一页,清清楚楚的写明。

“长鱼姣,好簪花小楷。”

可从始至终,出现在他眼前的,都是魏夫人字。

是他荒唐一时,为了温宁晚寻找的魏夫人字帖,让她误会。

她对他的喜欢,分明藏在所有目光可及之处。

只要他,认真一点。

再认真一点!

“皇上,皇上不好了,珍姬以自戕为挟,闯,闯出了携芳阁!”

朝瑾闻言竟是眼前一黑,高大的身躯猛的颤抖一瞬,

“备驾,快去,快去!”

此刻由小凡子跪行出的血迹,属于小满奋不顾身的求救,让朝瑾浑身发冷。

发生了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的姣姣会以自戕为挟!

等不到圣驾,朝瑾头一回失了帝王仪态的疾行,直到听得不远处讥讽的,嘲笑的奚落,才浑身震颤的看着不远处,退在太清池畔,满目凄惶的长鱼姣。

月白宽衫随风纷飞,纤细的腕间抵着一支发黑的尖利树枝。

修长白皙的脖颈上被抵出血迹,蜿蜒低落在前襟。

身后是退无可退的寒冰池畔,身前是张牙舞爪形容可怖的一众宫妃。

朝瑾的心猛的漏跳一拍,艰涩的滚动喉结,推开人群缓缓靠近伤痕累累的长鱼姣,

“姣姣,别怕,朕......”

“姣姣!不要!”

朝瑾想说,别怕,朕来了。

没有人再能伤害你。

可仓惶的,无措的,走投无路被包围的长鱼姣,在看见朝瑾伸出手的一瞬,没有半分迟疑,义无反顾的转身纵下太清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