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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鱼姣偏过头,泛红的眼尾似雪中盛开的昳丽红梅,眸色却是冷清清一片。

不耐的轻挑眉,漂亮又恶劣的眼神的让朝瑾瞬息洞悉长鱼姣和软表象下,疏离不耐的坏性子。

朝瑾不知怎么心里有点子委屈。

他承认他和皇后这一来一回很是幼稚,可她怎只顾着偏帮皇后。

噤了声,自己又捡了颗雪山梅扔进嘴里,闷闷的不再开口。

只藏在二人袖中交叠的手不曾放开。

皇后发觉气氛有微妙的变化,本有叮嘱想与长鱼姣说,可朝瑾在此皇后到底没多说,只当自己就是来探她一眼,与她吃会儿雪山梅。

只留下坤宁宫带来的两名抬轿的小太监,浩浩荡荡一行人便离开。

待得皇后离去,朝瑾也松了手,笑意不达眼底的勾唇,指尖在金翼使身上按揉,顺手把尾巴根上那串海蓝玉髓手持随手扯落,似不经意一般,松手任其跌落地面,发出砰一声响。

长鱼姣自然知道他生了气。

人性劣,朝瑾尤甚。

求而不得最摧心肝,求之既得便生聊赖。

如果她没侍寝时朝瑾对她的浓重兴趣能有十分,侍寝后“得到”的满足感,确实会让朝瑾显露出短暂的温柔,可这份温柔与面对其他宠妃时的轻慢态度并无过甚差别。

都是感兴趣的小宠刚到身边时的浅薄喜悦。

长鱼姣便要让朝瑾知道,一晌贪欢不算什么。

他为帝王不在意,而她为后妃,亦然。

海蓝玉髓手持落地,长鱼姣便伸手,越过朝瑾紧窄精瘦的腰,发丝拂过朝瑾掌背,白榆后送到携芳阁的那串白玉菩提手持便被长鱼姣从软枕下摸出。

慵懒的撩开披散身前的乌发,将白玉菩提手持塞进朝瑾掌心。

天生冷白的肌骨握住朝瑾掌控天下的大掌,带着朝瑾狠狠将白玉菩提手持往地上砸。

绳断珠裂的噼啪声响比海蓝玉髓手持闷不做声的坠地张扬了十成,间或夹杂着长鱼姣微哑小嗓透出的浅淡笑声。

长鱼姣指了指地上散开的白玉珠,

“生气就砸出响来,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朝瑾的邪火随着迸裂在地的白玉珠声倾泻而出,浅灰色的琉璃瞳紧紧噙着长鱼姣,看她眼底的笑意和不在乎,陡然轻笑一声。

反客为主,将长鱼姣的手重新纳入掌中,学她动作,从自己身上取下青尊佩,狠狠往门上砸。

香囊玺印,扳指玉佩,朝瑾通通握着长鱼姣的手一件一件取下,砸的清脆响亮。

“姣姣好听吗?”

长鱼姣轻哼一声,没说好不好听,只将被他握红的手挣出,

“让人在携芳阁多摆些瓷玩吧,省的你来一趟砸的心疼。”

朝瑾朗声笑着,指着一地混乱中珍稀的碎裂之物问长鱼姣,

“姣姣原是个俗人?”

长鱼姣睨了朝瑾一眼,随后很是自然的点头,

“我自然是个俗人,皇上不该如今才知。”

朝瑾这才想起,眼前如玉琢的矜贵人儿,实则家底薄,最初还用那片红枫与他换了匣金叶子。

随着胡闹散去的郁气渐消,怜惜便又从风流的帝王心间升腾。

朝瑾叹了声,屈指在长鱼姣额间弹了一记,

“朕倒是想知,姣姣明知朕生气,也不愿哄朕?”

从前也罢,如今他该是宫中与她最亲密之人,她还为着皇后对他不耐烦。

朝瑾说不出的燥。

长鱼姣听朝瑾这样问,也知道不能再冷着他,再冷下去帝王的高傲又要让他甩袖离去了。

坐直身子,长鱼姣小手戳了戳朝瑾胸口,

“白玉菩提手持也砸了,海蓝玉髓也摔了,如何没有哄你?”

“今晨没能与娘娘请安本就是我不好,你还要与皇后娘娘闹叫我为难。”

眉心细细隆起,长鱼姣眼里染了几分委屈,又像个小媳妇儿似的可怜巴巴捻颗梅子往朝瑾嘴里塞,

“是我没见识,连颗梅子也觉得好,可入宫这么久,除了你便只有娘娘关心我,还来携芳阁瞧我。”

话音最后,长鱼姣垂了眼,声音带着闷似是说到伤心处,就连往朝瑾嘴里塞的梅子也被收回,带着恼的往地上扔。

咕噜噜在地上打了个滚,撞在椅子腿边才停歇。

“分明是你恶人先告状,不肯心疼我。”

一番话下来,长鱼姣没理也变有理了,更何况她所言不假,就连朝瑾自己不也在听见皇后到时,以为皇后是来训斥长鱼姣的?

心虚的摸了摸鼻尖,朝瑾笑意回暖,一双桃花眼泛着潋滟柔情,

“朕逗你玩儿的,不气了,喜欢梅子朕让白榆给你寻,谁说无人关心你,朕来时看见了林顺容,你嫌闷朕就叫她来陪你解闷。”

也是这时朝瑾才想起,长鱼姣曾说过,她怕凄清也畏孤寂。

为此就是几个带来点热闹的宫女她也维护的很,面对皇后的探访,她自然也是承情。

有时并非男子天生粗野心思不细,只看他想或是不想。

长鱼姣不过这样说了一句,朝瑾倒是认真的与她分说起来,

“宫里没几个好人,平素你若无聊了,便寻林顺容,郁婉仪打发时间,她二人性平和不会为难人,若是不喜,如安美人,吴贵人也还算有趣,没什么脑子但也没坏心思。”

长鱼姣听的神情复杂起来,朝瑾还真是直白。

生怕朝瑾挨个再跟她分析谁人歹毒,谁人天真,长鱼姣忙勾了朝瑾的手,

“你对她们倒是了解。”

总算从长鱼姣口中听着句拈酸吃醋的话,朝瑾竟是有几分酸涩的满足。

好歹是有几分在意,不是全然冷淡。

完全没察觉自己对长鱼姣的底线是一低再低。

从前朝瑾也没天真到在后妃身上寻真情,可好歹人装的好啊,无论所求为何,至少看起来都是一片真心向他不是?

唯独一个长鱼姣,侍寝前算她懵懂情不开,侍寝后朝瑾觉得她更不待见他,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可说不待见,和长鱼姣在一处又确实有趣,只看那一地蓝的白的翡翠宝石碎砸一地来泄他的火,便是极为聪明又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