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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羞的长鱼姣薄面霎时红透,嗔怪的瞪了白榆一眼。

从来只有当日通禀侍寝的,哪有人提前一日就早早传话的!

跟在白榆身后的小凡子嘿嘿笑了声,腰弯的低,小心的开口问了一声,

“珍小媛可有什么需要奴才等带回乾正宫交与陛下的?”

他可知道,皇上寝殿那张妆台上,码放着的几个小盒,里头装的全是珍小媛送至乾正宫的物件。

什么红枫叶,手帕,连带那盏莲花灯都一并妥当收拾着。

长鱼姣看了小凡子一眼。

这位小公公的投靠示好之意从不曾隐瞒。

美目流转,长鱼姣点了头,让白榆等人稍后。

入屋片刻,便拿着细长的雕花木匣走出,并不多言,只将木匣交给白榆。

只有随风清扬时才能看出,短了小半截的乌黑青丝隐藏其间。

长鱼姣晋位小媛一事传到坤宁宫时,替皇后捶肩的暮风迟疑着问了一声,

“娘娘,奴婢的力道可是重了?”

皇后面色不改,依旧合着眼让暮风照旧伺候。

直到暮风心中不安越发蔓延,连带眉心皱起时,皇后方才淡然开口,

“明日侍寝,侍寝后位封小媛不算什么。”

暮风瞬间了然。

不止是皇后,后宫诸妃尽数觉得,皇上此诏虽有不妥,也只安慰自己,当是侍寝后才封小媛,便也算不上出格。

多数能受宠的后妃,侍寝翌日多要晋位,长鱼姣的小媛位分不过是,早一日得到罢了。

翌日傍晚,天色还早,连点沉色都不见,长鱼姣已经被紧张到不行的白露小满推着洗漱。

绞干青丝时长鱼姣还浅笑着说她们心急,

“瞧瞧如今什么时辰,皇上得再隔一个时辰才来。”

岂料话音刚落携芳阁外就响起了太监的高唱声,

“皇上到!”

长鱼姣惊异的看了一眼白露,又往窗外望了一眼天。

申时刚过,晚膳都未送来,朝瑾来的这么早?

这一迟疑,长鱼姣思索着干脆不起身相迎,又看了一眼自己尚未来得及装扮的素衣,便让白露取了一条银珠红的宽腰带,往腰上束。

朝瑾入内时,便见美人倚窗,侧身折腰,轻抚乌发。

素衣宽袖是一贯的冷清,唯有纤细腰间绕着一圈鲜艳红带。

于暮色温柔日光浅笼下是,雪生红梅的惊艳。

长鱼姣听得声音未抬头,发梢仍有水珠滴落,落在那截鲜妍腰带上泅出深色几点。

唇角略弯,朝瑾挥手命阁中众人退下,自己走到长鱼姣身侧,一手接过长鱼姣手中的巾帕,另一手将一朵半开的纯白栀子送到长鱼姣手中。

柔软洁白的栀子让长鱼姣唯有愣怔,总算肯抬眼看向朝瑾。

风流的帝王今日比她用心,金冠垂穗,眉目含春,不知是她多想还是朝瑾刻意,连带衣襟绣边皆是朱红。

浅灰色的桃花眼蕴藏缱绻笑意。

半拢着掌心的栀子花,长鱼姣难得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垂着眼睫,乖巧的让朝瑾替自己绞干头发。

“姣姣,红了。”

粗粝的指尖拨过发烫的耳垂,朝瑾的声音慵懒着带着点沙哑。

长鱼姣嗔怪的瞪了朝瑾一眼,抿着唇,怎么也不肯说话,只朝瑾不老实总用指尖掠过颈侧耳后。

欺霜赛雪的肌骨透出活色生香的薄红。

朝瑾稍一抬眼就能看清妆镜中,垂眸羞涩的她和眸色沉沉的自己。

只是替她绞干头发,竟也有岁月静好之感。

直至掌中青丝只剩微潮,朝瑾方才丢了巾帕,掐着长鱼姣后颈,深深俯吻。

猝不及防的汹涌让长鱼姣心尖一颤,小手无意识的抵上朝瑾胸膛,

“还,还没天黑,不,不可以......”

断断续续的轻声艰难从唇齿溢出,侍寝从来是酉时,哪有,哪有这样早白日宣淫的!

朝瑾闻言只是笑,唇间并不松开掠夺,大掌更是过分,往下探至那截银珠腰带,灵活的手指轻挑,半晌菱纱红带就被覆上长鱼姣颤动不敢睁开的眼。

“姣姣,天黑了。”

红色纱带夺走了长鱼姣眼前微弱的光,五感骤然缺失的恐慌让长鱼姣呼吸一滞,下意识想去摘绑在眼前的红纱,却被朝瑾钳制,双手剪背身后,被迫挺直颤栗的身躯,仰面如献祭的圣女。

她看不见妆镜中的自己是如何惑人心神的媚态。

乌发雪肌,红纱雪颈。

极致的艳与淡糅杂出欲望最深处的躁动。

从唇到颈,由外至内。

何时被抱起托高身躯,长鱼姣不知,何时衣袍褪散跌入床榻长鱼姣不知。

滚烫的汗珠在二人交织的喘息中重重跌在颈侧,烫的长鱼姣难抑的哭诉。

痛吟被朝瑾吞噬,留待余韵绵长中,朝瑾沙哑带着餍足的声音落在长鱼姣耳侧,

“一树梨花,压海棠。姣姣。”

丰盈被拢就,双手无力的攀附朝瑾颈间。

五感被夺,六觉尽失,只剩朝瑾带来的所有凶猛浪潮。

遮羞的床幔被莹润素净的小手攀扯,下一刻又被粗粝大掌覆盖,挤入指缝十指相扣中,连带床幔一并扯落。

什么都是乱的,床幔跌落,眼尾的红纱也在俯吻轻吟中撕扯。

捉回想逃的素手,成了禁锢柔夷的利器。

“姣姣,姣姣......”

长鱼姣破碎不成珠的泪水没入发间,承受朝瑾缠绵却汹涌的情潮。

她几乎喊不出声,所有的声音都进了朝瑾唇齿,她只能哭,只能轻吟。

直至鸡鸣,长鱼姣才在昏昏沉沉中感受到余韵渐消。

携芳阁外热水热过一回又一回,御膳房送来的膳食早已冷却,小满几个脸色涨红成红柿子,白榆立在一旁讪笑着。

近日皇上入后宫少,他自认贴心,昨日特意命膳房炖了些补物,如今一听,噫,坏事坏事,累了珍小媛。

朝瑾满足的抱着怀中温软如玉的娇躯,矜贵指尖拨开长鱼姣额上垂挂的柔弱青丝,视线下移是那截雪颈上无法忽视的朵朵红梅。

难得有些心虚的朝瑾第一次想为小后妃清理事后,却在稍有动作要将长鱼姣抱起身时,怀中累晕的娇儿一阵瑟缩,唇瓣蠕动着让朝瑾俯身去听。

只听几声轻微细小的啜泣夹杂两声幼兽般无助可怜的畏惧。

朝瑾沉默又笨拙的抚顺着长鱼姣后背,又在入手莹润生出一些让自己都觉得禽兽过分的欲后,沉默着扯过锦被,隔着锦被哄慰着被欺负惨了的姣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