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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他的重生,改变了这一切

“王叔此行,莫不是也奉了谕旨?”五王爷试探道。

君策淡淡地收回了视线,转头看向五王爷,古井无波的眸中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严:“老五,圣意难测,不可揣摩。”

这便是敲打了。

五王爷悚然一惊,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了,连忙噤声。

六王爷看到五王爷吃瘪,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费了好大劲,才压下翘起的嘴角。

太子看着憋笑的六王爷,和神情自若的王叔,心中疑窦丛生。

前世,他明明记得王叔不曾来迎接翟桑结。

难道是自己的重生,改变了这一切?

京中流言,老六与尚书府往来密切,若一切属实,王叔此举,莫非是要站在老六那边?

这一世,王叔还会如前世那般,成为自己的助力吗?

他微垂着眸,眼底闪过晦暗交织的光。

此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侍卫匆匆上城楼禀报:“不好了!有人当街拦马,说要状告翟将军通敌叛国!”

“一派胡言!”六王爷急声怒喝,“什么人竟敢当街造谣污蔑!”

“我看他全家上下都不想活了!”

五王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桃花眼下的泪痣略显轻佻,“六弟这么激动做什么?”

六王爷展开折扇,语气不善道:“我只是为忠臣良将抱不平罢了!”

“翟将军刚刚得胜回朝,便有人说他通敌叛国”,他觑了五王爷一眼,“定是有人嫉妒眼红,才想了这么一出污蔑的戏码。”

他望向君策,有些着急:“王叔,此事若处理不当,怕是会寒了边关众将士的心。”

君策剑眉蹙起,沉声问那侍卫:“可有呈上证据?”

侍卫点了点头,“那人手持信函,说要见到太子殿下才肯交出。”

太子眉心一跳。

这是连他也一起算计了。

君策对太子道:“你随我下去看看。”

几人下城楼的当口,翟容与也骂骂咧咧地折返了回来。

跑到一半,才发现她荷包丢了!

当即脑中瞬间浮现出君策的脸,和白花花的银子。

她没有任何犹豫地选择了银子。但凡迟疑一秒,都是她的不成熟。

在丢钱和丢脸之间,她选择了失忆。

路上,百姓早已叽叽喳喳地围作一团,中间是跪着举信的男人,和被拦在马上的翟桑结。

翟季清和翟尚书风尘仆仆地赶来。

翟桑结下了马,和两人站在了一处,三人交换着眼神。

眼见君策一行人到了,男人便举了信函,膝行上前,道:“太子殿下!求太子殿下为我儿做主!翟桑结勾结外敌,残害同胞!我这里有他的通敌信函,请太子殿下过目!”

说着将东西交给了侍卫。

太子从侍卫手中接过信函,瞄了君策一眼。

君策微微颔首,他这才展开细看。

愈看,愈是浓眉深锁。

那人盯着翟桑结,目眦欲裂:“我儿原是军中得力干将,前途无量!可却因撞破了翟桑结的腌臜事,被他残忍杀害!若不是我儿机智,盗了他的通敌罪证藏在家书中寄回,到死也不会有人发现!”

“我儿死得不明不白,还请太子殿下明察!”

他跪哭在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人群顿时沸腾。

“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这事不会是真的吧?”

“翟将军通敌卖国?我不信!”

“若果真是叛国,为何又打了胜仗?我看此事蹊跷得很。”

“由不得你不信,你看人家证据都呈上来了。”

“就是!那可是活生生一条人命啊!”

“我就说这翟将军看着凶神恶煞的,不是什么好人。”

……

翟容与晃了半天,总算找到了自己的荷包。

一抬眼才发现这儿热闹得很。

她就说怎么这么大个荷包没人捡!

太子靠近君策,低声道:“王叔,此信函所书,确是我军中机密。”

“而且”,他顿了顿,意味不明地看了翟桑结一眼,“这上头,也确实是翟将军的笔迹。”

翟桑结叛国,他前世就知道了。只是并非这个时期的事。

怎么提前了这么多?

他的重生,究竟带来了多少变数?

那么她……也会有变数吗?

太子眸光深深,脑中浮现一个女子温婉的面庞。

“翟将军,你怎么说?”君策望向翟桑结。

翟桑结对君策一拱手,豪言道:“我翟桑结坦坦荡荡,没做过的事自然不会认。”

“我大哥是被冤枉的!”

翟容与挤开人群,提着裙摆走了进来,对着太子和君策福了福身,随后走到翟尚书身边,“爹,大哥,二哥。”

翟尚书与翟季清俱是一惊。

“小妹!你怎么来了?”

翟尚书将翟容与拉至身后,关切道:“容儿,此事复杂,你赶紧回府。”

“爹”,翟容与拍拍翟尚书的手,“我没事,我是翟家女儿,自然要与大哥共进退。”

翟桑结闻言心头一暖,转头看着这位刚认回来的妹妹。

翟容与朝他微微一笑。

转头却发现君策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她赶紧调开视线。

“太子殿下”,翟容与刻意忽略君策,对着太子道:“此人名唤鲍虎,原是我翟府的马夫,前阵子因与我爹的三姨娘偷情被棒打出府,这才对翟家怀恨在心,蓄意陷害。”

众人哗然。

偷情竟然只被棒打出府?奸夫淫妇合该浸猪笼的!

这翟尚书可真是心善!

翟尚书的脸变了变,这才细细打量那鲍虎。

果真,是有点眼熟。

翟容与继续道:“他的原配发妻也是翟府的下人,生下一子后便撒手人寰。”

“我爹心善,把他们的儿子送去军中历练,想不到,他不仅不感恩,还背地里勾搭上了三姨娘,现在又来陷害我大哥,真是襟裾马牛,衣冠狗彘!”

众人再次哗然。

若翟二小姐所言不虚,那这鲍虎可真是狼心狗肺!

翟尚书如此仁义,教出的儿子会是叛国贼么?

一时之间,民心已有了偏移。

鲍虎梗着脸,面目狰狞道:“月心与我才是青梅竹马,是你爹棒打鸳鸯!”

他眸中精光闪现,对着人群朗声陈词:“此事不论,翟桑结通敌卖国害死我儿,乃是铁证如山!”

“我儿死不瞑目,还请太子做主呐!”

【做主做主,做什么主?】

【你儿子分明是自己作死的,关我大哥什么事!】

【真是丑人多作怪。】

【人做的事你是一件不干啊!】

【有病就去看兽医,我瞅那精卫填的海都没你脑子里的水多!】

【裹着小脑就出来霍霍人,也不嫌自己晦气。】

翟桑结给这一连串妙语连珠轰懵了。

他转头看向身侧,翟容与脸上挂着恬淡的笑,樱唇紧闭,看起来软软糯糯,人畜无害。

他抬头望了望天。

是不是日头太盛,站太久,脑子有些发晕了?

都产生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