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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的别墅不大,龚芸特意给安仔她们找了一家离连家最近的五星级酒店安置。

??凌家是做橡胶生意的,在当地也算得上有钱人,但要是跟周家比,就实在不够看了。

??这次出事的是周家的姑奶奶和连家小少爷,闹得挺还挺大的,据说请了不少大师。

??安仔她们一进酒店就碰上一个披着黑袍拿着十字架的神父,身后还跟着俩金发碧眼的长腿修女。

??在楼梯上又碰上个穿短褂长裙的棒国巫女。

??方大师“啧啧”出声,“这连家还真是大手笔啊。”

??安仔疑惑看他,他凑近过来压低声音,“刚刚那老女人,看到了吧?那是棒国南面最有名的巫女,出场费六位数。”

??方大师比出一个“六”,语气里不乏羡慕,他又指指那中年神父,“那老金毛,七位数。”

??安仔欲言又止,她想说自己偶尔的出场费比那老金毛还多,但看方大师那羡慕的样子,怕说出来打击到他,干脆转了个话题,“那你呢?”

??方大师干咳几声,扭头问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的黄大鹏,“黄大师,问你呢。”

??黄大鹏死猪不怕开水烫,“我?我三位数,不景气的时候两位数。”不然他也不至于不远千里跑来香江,就是听人说香江遍地是黄金。

??可惜来了香江以后出一次工也才三位数,也是这次搭上阮警司,才能一次性飙上五位数。

??许青暗自可怜了他一番,她每个月基本工资都是三位数,出工的时候偶尔都能上五位数了。

??黄大鹏的出场费让大家一下子沉寂下来,偏他还没察觉出来,直追着罗阿婆和方大师问她俩出场费是多少。

??安仔抿紧唇,如果方大师说的是真的,那自己有可能是这次来的人里

??安仔她们几人的房间在二楼,在楼梯拐角跟两个穿着怪异的年轻男女擦身而过,等他们走了,方大师没忍住啐了一口。

??见大家看他,他四下望了望,跟她们科普,“这是小日子来的阴阳师,国际玄门大比的时候最爱耍阴招,比老棒子那边还恶心。”

?大家恍然大悟,跟着齐齐“呸”了一声。

?“不过,明年的国际玄门大比,小大师会参加吗?”进房间前,方大师问了一句。

??安仔不置可否,“再说吧。”她都不知道这“国际玄门大比”是个啥。

???“小日子已经连续拿了三年冠军了…”方大师惆怅道,那些罗圈腿得瑟得要上天了都。

???安仔一听,这还得了?

???“明年我参加!”把那些人打成狗!

???方大师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那等空了我给小大师讲讲国际玄门大比是怎么回事。”

???安仔点点头,径直进了房间。

???她隐隐感觉被方大师坑了,但又不确定。

???晚上,几人没去餐厅吃饭,而是把晚餐叫进了房间,准备一边吃一边聊接下来的事。

“我刚刚下去看过,这次来了好多同行,估计事情真的已经严重了。”方大师用筷子夹起一只生腌虾就要丢进嘴里。

安仔眼疾手快伸出筷子打掉。

方大师:???

不让人吃还是咋地?

罗阿婆和黄大鹏对视一眼,默契放下筷子。

许青顺势从行李箱里翻出安仔才放进去不久的饼子和烧鹅。

“这饭菜不对劲,里面加了东西。”安仔冷着脸提醒。

方大师神色一凛,“他们这就开始恶意竞争了?”

罗阿婆忧心忡忡看了安仔一眼,帮着许青打开烧鹅,分发饼子,“我觉得有可能是听说了我们的…出场费。”

方大师长长“哦”了一声,瞬间就不生气了,“馋死那些狗东西!”

他转头问安仔,“这里头下的是什么?能看出来吗?”

安仔用筷子夹起一只虾,示意他仔细看,方大师瞪眼看了半晌,最后还是啥也没看出来,他一点也不觉得害臊的摇头,“我什么都没看出来。”

安仔深吸一口气,觉得他比几个徒弟还难教,估计没点亮这方面的天赋,她又示意其他人看,结果罗阿婆和黄大鹏也看不出来。

还是黄仙太爷经过的事多,一眼就看清楚了这里头的门道,他悄悄告诉黄大鹏,“是降头术。”

黄大鹏试探着开口,“莫非是…降头术?”

安仔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眼神,“这是鱼钩降,你们看这虾尾的位置。”她把快子举高,对着灯光,伸出手指指给他们看,“看这里,像不像一个鱼钩?”

大家顺着她指的位置看去,果然就见半透明的虾尾处有一条细细的像是鱼钩的线。

“这鱼钩降,顾名思义,发作的时候身上冒出鱼钩,密密麻麻,中了鱼钩降的人会活生生疼死。”

安仔话音一落,房间里顿时冒出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也太残忍了!”罗阿婆伸手搓搓胳膊,她觉得自己这种神婆做法的时候已经够邪了,没想到这鱼钩降更邪。

黄大鹏的表情也不是很好,他一直待在北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残忍又邪门的东西,关键是也碰不到啊,结果这头一次出国就给遇上这种糟心玩意儿。

方大师倒是想得更长远一些,“会是什么人做的?”

安仔把虾扔回盘子里,显得有些兴致缺缺,“降头术是东南亚这边特有的,方伯伯觉得会是什么人?”

方大师一听,气得眉毛都快竖起来了,“好啊!他们本地人解决不了,我们才被请来的,他们还有脸对我们下手?”

安仔“嗯哼”一声,双手抱胸,靠回椅子上,“有一种人就是自己没本事,还见不得比他有本事的人。”

她已经大概知道是谁了,下午在大堂的时候她就注意到角落里坐着一个带着徒弟的黑阿赞,多半是他下的手。

就是不知道他是单单对他们下了手,还是对所有的竞争者都下了?

不过…她是不可能忍气吞声的,那就直接杀鸡儆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