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栋不进去作为主要攻击手，除了是对所里同志实力的信任外，更是一种避嫌行为。
当所里控制住局面，肯定要搜查房屋，孙栋就是要彻底不接触所有房间东西，以后查不到东西不会考虑到他这边。
随着龚正的指挥，几队人马同时破门，在幽静的夜晚突然爆发了巨大的响声，然后就是人身。
马上，整个四合院的灯光都开始亮了起来，后院也有人已经被吵醒，准备出门看情况。
前院，因为完全没有准备，当队员们冲进房间时候，前院房间里的黑老大和他的小弟们都脱了衣服躺在床上，武器也放在枕头下面，还没有机会使用就被几杆枪指着脑袋。
“叫什么名字？你们一共几个人？”龚正厉声问着黑老大。
当破门那一刻，黑老大就知道自己算是彻底完完。这群警察明显是专门针对自己，而且组织紧密，能制服望风小弟而一点声响都听不到。
“问你话呢，发什么愣！”
黑老大还想着是不是扛一扛的时候，脑袋就被挨了一巴掌。这年代很多同志都是经过战争洗礼，执法都是这么直接。
“我叫牛奔，我们一共5个人在这边。”黑老大还是如实招供。
“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么？”龚正问道。
“知道，因为我黑市卖粮票。”牛奔牛老大回答很干脆。这时候他不回答，几个小弟也会回答。
“呵呵，你不老实啊。如果就卖粮票，值当我们这么多人拿着这么多家伙事找你。再想想！”龚正继续现场审问。
“因为我手里有家伙。”牛奔看着被所里同志搜出来的武器，回答道。
“继续想想！”龚正就看看能不能挖到其他什么线索。
可这牛奔自知自己干的事情交代不交代，最终结局都少不了一粒花生米，便不再言语，似乎想给自己争取最后一点时间。
接下来，留下了部分人手对房间搜索，对附近住户进行调查，其他人则押解着牛奔和其他几人回到所里。
孙栋跟着回去，他迫切想知道到底是哪个内鬼在坑他。
一开始，牛奔还东拉西扯，总是避重就轻说一些买卖票据的事情，既不说票据怎么通过非法渠道获得，也不说准备做掉孙栋的事情。
可当孙栋走进讯问室的时候，牛奔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栽了，知道今天讯问的重点是什么。
“认不认识他？”龚正问。
“认识，轧钢厂保卫处的孙栋。”牛奔直接回答。
“说说怎么认识的。”龚正继续道。
“我们之前做票据生意，后来一次黑市被端，本身我们的人都要跑掉，却没想到被孙组长查获，然后你们顺藤摸瓜把我的生意网几乎全部打掉。
我后来就有点生气，想着给孙组长一点教训，于是就找人打听了一下孙组长情况。”牛奔说。
“教训，什么样的教训？还有你是通过谁认识的孙栋，怎么知道孙栋的情况？”龚正继续问。
一开始，牛奔还想着说的简单点，只说是要给点教训，但当几个小弟招供之后，他便不作无畏的抵抗，把全部事情都说了一遍。
他之所以要除掉孙栋，除了是报复之外，更加重要的是想着在圈子里立威。
他们这行竞争同样激烈，在他被打击这段时间，很多市场份额都被其他竞争对手给抢占。
牛奔想东山再起，就必须让人感觉到害怕，让人能信服他，于是便想到除掉孙栋。孙栋虽说是保卫科人员，但还是工厂职工，干掉孙栋既能立威，在外面的影响力还能小点。
如果他除掉所有人员，那必然会造成整个系统对他的打击，牛奔自认没办法抵抗的了。
至于为什么知道当初打击黑市细节、怎么知道孙栋出行规律和值班时间，那就不得不提保卫处内鬼牛山河。
两人都姓牛，属于是同宗，之前就有接触。牛山河曾经向牛奔出卖打击黑市消息发了点小财，这回自然被牛奔抓住弱点。
通过威逼利诱手段，牛山河把知道的所有消息都透露出去，包括孙栋值班消息。
在这里面，牛山河并没有直接参与牛奔的犯罪集团，但是却为犯罪集团的犯罪提供的大量信息支持，可谓牵扯颇深。
特别是在知道对方对孙栋有其他不好想法之后，还提供孙栋出行消息，跟直接截杀孙栋没有什么区别。
对于这种人，孙栋自然是不能放过。
“孙组长，处理牛山河这个人你有什么想法？”
房间外，龚正递了烟给孙栋，征求着意见。按理说，这个案件都是所里在侦破，不需要征求孙栋意见，但毕竟涉及轧钢厂保卫处，涉及孙栋自己的单位。
孙栋平时只是散散烟，自己不怎么抽烟，除非在思考问题。这次他抽完一支烟后，下定了决心。
“龚所，对这个牛山河采取措施能不能稍微缓一点。我准备马上去跟我们领导汇报一下，看看处里什么意见，然后我再来跟你汇报。”孙栋说。
牛山河这个人，孙栋说实话没印象，那肯定只是一个普通的保卫干事，不是领导。但无论如何都属于保卫处人员，这内部出了内鬼，还是外单位发现，就是在打保卫处的脸。
孙栋如果不汇报，虽然从法律层面没有任何问题，但后面在保卫处可就寸步难行。
“行，这个人交给你们处理都行。你先汇报，我这边好说。”龚正拍了拍孙栋肩膀。
自己都要被截杀，还需要考虑一些其他层面问题，这种事情的确有点烦心。
跟所里借了个自行车，孙栋直接骑行在黑夜中。第一站，他要去的就是副科长张洪泰家。
张洪泰是他的直属上司，也是他唯一知道家庭住址的领导，这大半夜去敲门，正合适。
等跟张鸿泰汇报之后，再跟对方一起去其他领导家汇报，就不显得突兀。要不然，孙栋直接去敲处长家门，人家能直接把他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