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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寒影若溪 > 第3章 元家庄的陈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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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自觉的让出一条道路,有人推着轮椅,正缓缓走过自动分开的人群,轮椅上坐着一个年轻人,说话的正是他,此时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村长。

“请问您是?”村长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气质很是不俗,以为和程柏海他们是一路的,但是感觉又不太像,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您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听到村长开口先笑了,他笑的时候有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举手投足更是不紧不慢,仿佛所有的人和事都没有被他放在眼里,更没有被放在心上。

“你是?”村长盯着他看了一番,他端坐在轮椅上,坦坦荡荡的迎接着村长的审视。“我们认识?”村长在脑海里搜索一番,始终想不起来他是谁。

“我们当然认识,”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听到村长的话又笑了。“我,您都不认识了”

“看着有些面熟,但是我想不起来你到底是谁。”村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这个轮椅上的男子对视着,他真的不认识这个年轻人。

程柏海、程柏溪他们几个人站在村长的后面也看着这个轮椅上的人,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我叫元瞻,”那男子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村长的表情变化,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变化。

村长听了他的话,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然后惊喜的看着他,“你真的是元瞻,你没有死?”

“托您的福,我好好的活着,我不但活的好好的,还会让你们这些欺负我的人付出代价。”元家庄的人听到这个名字后一时没有想起来他是谁,有些记忆力好的人想起来元瞻是谁,然后交头接耳的告诉那些始终没想起来他是谁的人。

“元瞻,你这么多年去哪里了,让我好找。”村长说完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元瞻流出了眼泪,“你的腿怎么了?”

“我的腿怎么了?当年我爹我娘被你逼死,元家庄的人容不下我,我吃不饱穿不暖,到处受白眼,还要和狗抢吃的,同村的孩子见了我的面就打我,那日我被几个人追着打,不幸掉下了悬崖,生生的将我的腿给摔断了,还好我命够大,被人救了下来,从此以后我就发誓,一定要找到当年陷害我爹和我娘的凶手。”元瞻想着往事,心情已经很平静了,他在心里想过多少次要报复元家庄的画面,要让这里的人都生不如死,可是看到这个结局他并没有很高兴,这些年,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自己活下来,真到了这一天,他反而没有那么兴奋。

“你娘自杀了,你爹追随他而去,没有人害死他们。”村长回想起往事,自己的弟弟和弟妹自杀而死,留下年迈的侄儿,他是想收留侄儿的,无奈村里的一些风言风语对他这个新任村长很是不利,为了能安稳的坐在村长的位置,他只能狠下心不认这个侄儿,背地里偷偷的给他一些食物和衣物,让他得以生存下来。可是后来就再也找不到他了,也曾私下偷偷找过他几次都没有找到,后来事务繁忙,就再也顾不得他了。以为他可能死在哪一个地方了。

“我娘那是自杀吗?”元瞻提起自己的娘亲,本来无波澜的脸上带着怒意,放在轮椅上的手,青筋暴起,“如果不是你偷偷高密,我娘会自杀吗?她那么好的人,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任何人,明明法术高强,为了我和我爹,硬生生的被你逼死了。”

他说完心情有些激动,平复完心情又说:“明明我爹比你更适合当村长,你为了当村长,拿我娘威胁我爹,我爹自然是不会与你竞争,我娘知道你发现了她的秘密,为了不连累我和我爹,生生的被你逼死了。”

“对不起,瞻儿,当年我鬼迷心窍才会去找你爹说出那番话,即使我当不了村长,我也不会高密的,我只是为了吓唬吓唬他,不要和我竞争,没想到弟妹知道了以后竟然自杀了。”村长说的时候带着点悔意,“瞻儿,留下来好吗?以后伯伯好好待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我留下,继续让你们这些人欺负吗?”元瞻甩掉村长的手,“你放心,这些人即使交给官府也是没用的,这些孽是你自己造成的,如果想元家庄以后好好的,除非你死,不然我会不定时的过来骚扰一番。”元瞻说完看了一眼程柏海他们,“这次是你们将他们捉住的吗?”

“你想怎样?”程柏海不服气他这么嚣张。

“我不想怎样,你们能天天守在元家庄吗?”

“你,”这下换程柏溪生气了,她真的想给这个坐在轮椅上的人一巴掌,被另外一个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年轻人拦着了。

“村长,这里还有一个山贼,”就在他们这些人无法在继续下去的时候听到一个男人的喊声。

众人回过头来看去,只见本村的元二牛拉着一个被他绑着的人走过来,“他跳我家去了,可能想偷我家的东西”元二牛没有发现人群的异样,拉着那个人就把他往那些山贼那里一推,“将他和这些人一块处置了吧”

“不要啊”跟在他们后面跑来一个妇人,妇人哭着跪在村长面前,“村长,我求求你了,放过他吧,他不是山贼”

这下所有的人都楞在那里,看着这两口子,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啊!

程柏溪看着那年轻妇人,上前将她扶起来,这个姐姐就是一开始她藏匿的那家。程柏溪清楚这个姐姐是个好人,一直不放心她一个小女孩在一个人在她家院子里,一直守在她身边。

“姐姐,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他不就是跳进你家的贼人吗?”

看到程柏溪那年轻妇人哭得更厉害了,“他不是贼人,他是张铁蛋,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我们同村不同姓,从小我俩一块长大,小时候就约定长大了要做夫妻的,只可惜我娘生病,家里没有钱,我爹告诉张铁蛋要想娶我必须准备一头牛,他好卖牛给我娘治病,张铁蛋无父无母,从哪里弄牛去,只好出去做活计,想着等他赚够了一头牛的钱就回来娶我。可是我娘的病等不得,我爹为了一头牛将我嫁给元二牛。张铁蛋终于攒够了钱回来发现我已嫁人,他多次上门找我爹讨说法,我爹实在被他缠烦了,便说出我现在的住址,让他过来找我,张铁蛋白天不敢来,想晚上偷偷的过来看看我,正好和这些山贼赶一块了,他没有偷东西,我作证,他只是为了偷偷的看看我。”妇人说完连连给村长磕头,然后又对着众人磕头。

“求求你们放过他吧!”妇人看着众人冷漠的表情,她又走到自己的丈夫面前,一下子跪了下来,“二牛,求你放过他,以后我一定和你好好的过日子。”

元二牛本来对张铁蛋就有气,妻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下跪向别的男人求情,他的脸色更难看了,但是想着这个女人是自己损失了一头牛娶来的,生生的压着怒火,拽起妻子往家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快走吧,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以后还怎么在元家庄混下去。”

“将他放了吧,他确实不是我找来的,”元瞻看着被绑着的男人,一时有些不忍心,张铁蛋曾在集市上给过他一个馒头。

“来人,给他松绑,将他放了吧!”村长见元瞻发话,赶紧指使人放了张铁蛋。

张铁蛋是个老实的男人,他被解绑后还不忘向他们表示感谢。

“你走吧,”元瞻向他摆了摆手。

“瞻儿,放过元家庄吧,我自己做的孽,我自己来还,和这些人都没有关系。”村长见元瞻对张铁蛋动了恻隐之心,他知道元瞻和自己那个死去的弟弟一样,是一个仁慈的人,并非十恶不赦。

“我放过他们可以,我刚才对你说的话,你记住就是了,你要是做不到,只要我活着,元家庄永远没有平静之日了。”元瞻说完命令人推着他走出了人群。

将要走出人群的时候回过头看着程柏海他们:“此事与你们无关,好好回青莱山刻苦学几年法术再来管别的事吧,区区几个山贼还差点丢了性命,说出去不怕别人笑话吗?”

“你!”程柏溪看他那副嚣张的样子,真的想上去揍他一顿,看他还会在这里贬低别人吗?

“怎么,今日只有你兄妹二人过来,你二哥呢,今日放过你们也是看在你二哥的面子”,元瞻说话的时候语气倒也平静,当时听在程柏溪耳里,显得尤为刺耳。

程柏海和董慢香听出了这人话里的意思,确实是,几个山贼他们几个勉勉强强的打过,还弄得狼狈不堪,这要是碰到厉害点的,他们今日恐怕没有性命返回青莱山了。

“你怎么这么嚣张!”程柏溪看他远去,御剑飞过人群,想要追赶他,教训他一下。说她可以,但是说青莱山不可以,今日让他这样走了,以后他们青莱山的脸面往哪里放,爹爹的脸面往哪里放。

“柏溪,回来,”程柏海看着程柏溪,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元瞻头都没回,在程柏溪快要接触到他的时候,他只是向后挥舞下手掌。程柏溪踩在剑上遇到了强大的气流,剑妥妥的向后飞去,直到她掉在了原来的地方。

“你没事吧,”那年轻男子看着这一切,看着倒在脚边的程柏溪,赶紧将她扶起来,关切的将她衣服上沾染的尘土弹掉。

“我没事,”程柏溪站起来,还不服气。

“柏溪,过来。”程柏海斜眼看着自己的妹妹和一个陌生男子拉拉扯扯的,心里很是不悦。也不知这个男子是什么身份,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的妹妹这般没有分寸。今早将茶水倒在程柏溪的身上,已经让他对这个冒失的年轻人失去好感了,好在他承认错误的态度还算端正,这才不与他计较了,没想到他还是这般冒失,对着一个女孩子态度如此亲昵,看他气质不俗、穿衣也很讲究,也不像没人教的野孩子。

“哥,我,”程柏溪站稳,将剑拿在手里,一副委屈的样子。忽而看到哥哥看着男子的眼神很是不悦,赶紧为他辩白:“哥哥,刚刚是他救了我,还帮了我们,好歹我得给人家说声感谢吧!”

经过程柏溪提醒,程柏海也想起来了,刚才与山贼打的时候,这年轻人确实是帮他们这边了。加上刚才元瞻的话,他更羞愧了,在别人的帮助下才将几个山贼制服,亏他学法术多年。只是客气的向着那个和他大小差不多的年轻人抱拳,表示感激,并没有对他多说什么,也没有问他名字。

那年轻男子也只是客气的同样对着程柏海抱拳,然后看了程柏溪一眼后犹豫了一下,放下了拳头。

“麻烦几位了,”村长回过头看着他们,“此事因我而起,与旁人无关了,感谢你们下山,这才找到根源,银两我自会不分不少的奉上,麻烦你们自行回去吧。”

程柏海听了村长的话,“那我们告辞了,”说完拉着程柏溪的手,走在了前头,让她离那个年轻人远一点,他总觉得这个年轻人奇奇怪怪的,虽然帮了他们,对他仍没有好感。不是将自己妹妹的衣服泼湿就是帮他们。

说完他们四人走出人群,在回客栈的路上遇到好多人举着火把牵着牛羊往村里送,遇到程柏海他们当做没看到。从这些人中间穿过去,程柏溪回头看着那个年轻的男子,始终在他们身后远远的跟着,保持着一段距离,

他们回到客栈,商议好,睡一觉,等天亮赶路回家,这一夜的的折腾,程柏溪和董慢香一个房间,回到客栈,衣服都没脱,俩人踢掉靴子倒头就睡。

第二日程柏溪被敲门声吵醒,“我们该走了”是大哥的声音,俩人醒来,穿上靴子,程柏溪还不忘将自己的衣服带上。

他们四人走出客栈的时候天色刚亮,程柏溪走到门口回望客栈,只见年轻人站在二楼的楼梯扶手那里正看着他们离去。

“赶紧走了,回去好好练习法术”程柏海一句催促的提醒,程柏溪不再看那个年轻人,跟着他们离开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