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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纵她骄矜 > 第十六章 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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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玉……】

盛澜清认真编辑了短信发过去:【你不打算祝我新年快乐吗?】

微醺的阳光在房间内撒下明媚的光晕,复古黄铜挂钟的指针有节奏地转圈,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

席玉刚结束一场跨国线上会议,捏起铜匙搅了搅瓷杯里的黑咖啡,面容在迷蒙的烟雾中更显危险和秾丽。

“您的信息。”

温余在半开的门边,轻敲了几下,得到席玉的示意后,快步进来。

他将席玉的手机双手放在桌面,又取下深蓝色的西装外套递过去。

“半小时后,您还有个会议。”

席玉颔首。

他自接手了席家原有的生意后,就异常忙碌。

国外市场的进一步开拓和这边某些合作商的特殊情况,都需要他亲力亲为。

手机屏幕凉起,是一个做工粗糙的昆曲小生泥塑照片。

粉色的水袖,孔雀蓝的腰带,只娃娃左侧脸颊的那颗泪痣,分外熟悉。

这个娃娃是盛澜清给他捏的,刚学会了一点,就忍不住要炫耀。

丑得那么厉害……一点都不像他。

最后也是盛澜清亲手把送给他的东西都砸碎丢掉了。

席玉的视线在上面略微停留了数秒,才点进消息。

盛澜清:【席玉,你不打算祝我新年快乐吗?】

他确实不打算。

沉没成本越低,越容易被放弃。

“给我订最近一趟的机票,我忙完这边的事就回去。”

席玉把手机倒扣在桌面,对温余吩咐了一句。

他修长的指节在墨色桌面上若有所思地敲击着,更显得像冷玉一般,惑人心魄。

温余的头却埋得更低,不敢多看一眼。

席先生生了张比女人还漂亮的美人面,甚少有人能克制住生理性的惊艳神色。

但……偏偏先生最憎恶旁人这样看待他。

雪下了几夜,苏城街头的大树都堆积了厚厚的雪,才出了一点点冰冷的阳光。

盛澜清在顾老师家抱了枕头,同师母闲聊了几日,吃了不少烤红薯,便决定返回b市。

“你可以等我跟你一起回去的。”

顾怀若开车送她到了机场,还是那辆据说女孩子会喜欢的黑色兰博基尼。

他有些遗憾,继续说道:“如果不是要陪我妈回老家扫墓,我也不会继续在这边耽搁。”

“这不叫耽搁。”

盛澜清下车前看向他,认真地说道:“能明确自己的来处和归属,是很幸福的。”

顾老师一直都对她很好,但其中不乏怜悯。

以及对她在昆曲一道天赋的赏识。

这是有条件的爱。

她不会不识好歹地挑三拣四,只是会惶恐哪日出了差错,就配不上这样的关怀。

顾怀若却是不一样的。

“怀若哥,他们比我要重要得多。”

飞机在下午抵达b市。

盛澜清在酒店还没打开行李,就收到了陆琳的快递。

酒店工作人员替她送了过来,全是一些人参鹿茸之类不大上台面,却也不会出错的药材。

用喜庆的红丝绒包装好了,妥妥当当的暴发户气质。

陆琳大半辈子都没受到过优雅含蓄的文化熏陶,用的还是市井老一套。

这确实是普通人家会感到惊喜的年礼,只是宋家的长辈恐怕会有被羞辱到的感觉。

“快递签收了吧?”

盛澜清刚把盒子放到一边,就收到了陆琳打来的电话,声音有种事后的嘶哑,尾音还带有一丝女人的妩媚。

“你爸那边都说好了,宋时聿晚点就来接你。”

陆琳说到这里,突然卡顿了一些,紧接着传来低低的娇呼,隐约还有男人的声音。

盛澜清忍不住冷笑起来,随即就有些恶心。

再加上舟车劳顿带来的奔波疲惫,太阳穴都开始隐隐作痛。

她不是不谙人事的少女,听到一点调情的声音就会脸红。

只是陆琳母亲的身份,在她面前却没有一点点想要维护自身颜面的意思,真是令人作呕。

从小到大,陆琳在盛澜清的面前都更像是一个成熟的女人,而非是母亲,更不会是朋友。

“你要小心一点,”盛澜清冷冷出声,“要是不小心闹出了人命,你猜盛沧庭会怎么想?”

那个人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他没养过的女儿都要物尽其用,容不得丝毫的忤逆。

更别提陆琳这样有公开情人身份的女人。

陆琳支支吾吾了片刻,似乎是起身走到了屋外,还谨慎地关好了门。

她点燃一支烟,吞吐几口后,才开口:“你上次说的话,我考虑过了。如果再为盛沧庭生个儿子,说不定就有上位的希望。”

盛澜清反问:“所以呢?”

陆琳似乎是满意她的上道,直接道明了心思:“你乖乖听你爸的话,这样我才能找借口让他来看我。你有个弟弟,也才能有依仗不是?”

依仗?

这确实是生在重男轻女原生家庭的陆琳,能说出来的话。

盛澜清半晌无语。

她也不想想,男人如果能靠得住,她现在还能想方设法地从盛沧庭手里捞钱?

盛家那位原本就是千金名媛的盛太太,还需要在本该平静幸福的年纪跟一堆年轻的女人斗智斗勇?

“我是可以帮你。”

盛澜清的眼神锐利起来,不紧不慢地说出了条件:“我要钱,至少一千万。”

她想要开个昆曲工作室,制作一点周边,再用短视频、直播等手段来宣传昆曲文化。

但在商业方面的敏锐度,她确实一点没有的。

不仅需要大量的成本,还必须留出试错的资金。

要想最后不受任何人的牵掣,盛澜清必须在昆曲领域和外界影响力方面都达到更高的高度。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陆琳的声音陡然阴利,有几分破音的迹象。

“你一天到晚演出的钱,还不够你用?还有那个宋家大公子……”

陆琳不满地冷哼:“这么久了,你还没从他手里捞到钱?没用的东西!”

跟陆琳这样的人提及“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是行不通的。

更何况她现在生出了从陆琳手里拿钱的妄念。

盛澜清心平气和地说:“盛太太的位置,还比不上一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