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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学生像是见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一样,满脸惊恐,脸色惨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毫无血色可言;身体更是不受控制般地微微颤抖起来,就连嘴唇也哆哆嗦嗦,嗫嚅了好久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终于,在这股巨大无比的压力面前,他还是败下阵来,用一种比蚊子哼哼声还要微弱许多的音量,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后,蓝望舒心头不禁一喜,但她很好地掩饰住了内心的喜悦,并没有让其表现在脸上,仅仅只是不易察觉地轻轻挑动了一下眉毛而已。与此同时,一抹狡黠的光芒也在她的眼眸之中一闪即逝。显然,此时此刻的她已经在心里面暗暗盘算起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蓝望舒不动声色地将这个名字牢牢记住,随后便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若无其事般慢慢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整个过程显得异常平静自然。

等到考试结束的铃声骤然响起时,她才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开始收拾起考桌上的试卷。等把所有试卷都收拢整齐以后,她又一张接着一张、认认真真地检查起每个人的答案来。看着看着,她原本舒展的眉头竟逐渐紧皱成一团,似乎是对其中的某些答案相当不满意。

突然间,她的眼睛如同鹰隼般锐利,仿佛发现了什么关键线索,嘴里低声念叨着:“赵兴业?这个人到底藏在哪里呢......”

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山长听到“赵兴业”三个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摔倒在地。他心里暗暗叫苦,这个巡案司的指挥使真是太狡诈险恶了,居然能想出这样绝妙的办法,把大家一起拉出来应试,让他们没有时间互相串通口供。这下子可好,所有的事情都败露无疑了!

“赵山长,这位赵兴业,你应该认识吧?你们两个都姓赵,难道是同一个家族的人吗?”蓝望舒似笑非笑地看着山长,言辞间透露出几分调侃和试探的意味。

山长此时此刻完全愣住了,不知如何应对,嘴唇开合数次,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前的局势已经完全失去控制,稍有差池,恐怕连他自己都会陷入困境难以脱身。

他毫不犹豫地做出决定,要彻底撇清与这件事的关系,并表现出极度的恐惧和反抗情绪。

“绝对不行!这不可能!我作为山长,怎么可能包庇别人呢?这个人可是黄商赵家的公子爷啊。”山长像倒水一样把自己知道的一切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没有丝毫隐瞒。

蓝望舒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既没有表示信任,也没有流露出一丝怀疑的神色,仅仅投给山长一个意味深长且意义深远的眼神。

“留下两个人看守书院。”

“遵命。”

蓝望舒二话不说,转身便离去,身后的人们则有条不紊地紧紧跟随。

众人心中多少有些愤愤不平,认为他们如此行事未免太过轻率果断了些,毕竟这跟他们并无太大关联。

然而,当看到那两人手持利刃时,所有人突然间变得哑口无言。

蓝望舒率领着队伍,如疾风般迅速抵达了城西的赵家。

西河抢在蓝望舒说话前一步,快步走到门前抬手轻叩几下,没多久便见一名身着小厮服饰之人将头探出半截,目光快速扫过门外这群气势不凡之人后,又如惊弓之鸟般迅速缩回脖子并紧闭房门。

屋内传出些许轻微响动声,紧接着那两扇厚重之门开始缓缓朝外敞开。

\"诸位贵客莅临寒舍不知所为何事啊?\"

小厮脸上挂着谄媚笑容,看似平易近人且礼数有加,但其眼神深处却流露出丝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与戒备。

\"无需在意我们身份如何,今日前来只为彻查一桩案件,敢问赵兴业可在此处?\"

听到这句话,小厮脸色骤然一变,先前和善面容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满满敌意。于他而言,眼前这帮藏头露尾连真实来历都不愿透露之人根本无须过多忌惮。

\"你们竟敢如此无礼!难道真当我赵家府邸是想来便来之地不成?\"

小厮满脸鄙夷地斜睨一眼蓝望舒,此少年看上去年纪尚轻一脸青涩纯真

不久后,这则消息如一阵风般迅速传遍整个内院。紧接着,一群手持棍棒的小厮蜂拥而出,他们将巡案司的人紧紧包围住。

\"哼!瞧你那样子,肯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我家公子地位尊崇无比,岂是像你这样乳臭未干的小子能够轻易招惹得起的!\" 小厮的话语刚落,四周立刻响起一阵哄堂大笑声。

然而面对众人的嘲笑和轻蔑,蓝望舒的脸色却并未表现出丝毫不悦,仿佛那些伤人的言语根本无法触动到她内心分毫。

\"哦? 身份尊贵? 那倒要好好听听到底有多尊贵呢?\" 蓝望舒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摆出一副饶有兴致、准备洗耳恭听的模样。

只见那小厮满脸得意洋洋地挺起身板儿,双手叉腰,下巴高高抬起,流露出一种引以为傲的神情:\"告诉你吧,我们赵家可是当今最大的皇商世家!专门供应皇室饮用的美酒佳酿!\"

\"原来如此……不过照这么说来,今后这御用的皇商怕是得换人喽。\" 蓝望舒的表情依旧平淡如水,但说话时的语气却异常坚定,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一般。

“你……”

小厮气得浑身发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着蓝望舒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中越发没底了。

……

“我?我怎么了?我倒是挺好奇的,你跟赵家到底是啥关系啊,竟然这么急着去巴结人家,难不成你是赵家的仆人不成?”

蓝望舒满脸狐疑地盯着对方,过了一会儿,突然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

“哦,我明白了,一般来说,可不会派仆人来守门呢,难道说……不会吧不会吧,你居然连仆人都算不上,只是一只拼命讨好主人的哈巴狗而已啊。”

蓝望舒话音刚落,便朝着身后的人递了个眼色,众人心领神会,纷纷哄堂大笑起来。

这一笑,可把赵家的小厮给气坏了,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死死攥住手里的木棍,恨不能立马冲上去动手打人。

“不许笑!有什么好笑的?”

蓝望舒转头冷冷地呵斥了一声身后的侍卫,原本喧闹的场面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你们都给本小姐听好了,做人呐,最重要的就是善良,咱们可不能因为某些人不想好好做人就去嘲笑人家,一定要懂得尊重别人,明白了吗?”

“是,大人。”众侍卫齐声应道。

所有人齐声回应,声音洪亮且整齐划一,仿佛能够震慑天地,让人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

那小厮心中自然不甘愿吃下这闷亏,尤其还是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如此嘲笑。于是他怒目圆睁,瞪着对方吼道:“臭小子,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快快报上家门!我们赵家绝对不会轻易饶过你!”

“仅凭你?”蓝望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同时发出一阵冷哼。心想自己已经逗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该办正事了。念头至此,只见他伸手探入怀中,摸出一枚令牌,并将其高高举过头顶。

令牌正面赫然雕刻着“巡案司”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在阳光映照下熠熠生辉、格外醒目。

“放肆!竟敢对指挥使大人无礼,还不快跪下!”西河猛然断喝一声,眼神凌厉如刀,声音犹如惊雷般响彻四周。

然而那小厮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满脸狐疑地摇了摇头,脸上尽是轻蔑与鄙夷之色。“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了,就凭你这副小屁孩模样,也能当上官?当我们都是三岁小孩那么好糊弄不成?”接着他又呸了一口,继续说道:“还有什么指挥使,去他娘的指挥使!”

蓝望舒见状,双眼微眯,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迈步向前,径直走到小厮跟前,二话不说,抬起脚便是狠狠一脚踹出。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那小厮如同断线风筝一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门板之上。

原本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小厮们瞬间变得如同被惊扰的寒鸦一般,悄然无声,纷纷惊慌失措地丢下手中紧握着的棍棒,如捣蒜般跪倒在地。

\"竟然是巡案司的大人驾临!小人们真是有眼无珠,不识泰山真面目啊!恳请大人高抬贵手,饶恕我们这些无知之徒吧!\"

领头的小厮惊恐万状地求饶道。

蓝望舒一脸肃穆,浑身散发出一种令人敬畏的气息,他声色俱厉地下达指令:\"休要啰嗦!立刻去将赵兴业给我唤出来!\"

小厮们哪敢有丝毫耽搁,连滚带爬地匆忙跑进内院传达消息。

没过多久,只见一个身着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缓缓走出,此人正是赵兴业。当他望见门外这剑拔弩张的情形时,心头不禁一震,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如水的神情。

他深施一礼,拱手作揖,嘴角含笑地询问道:\"敢问这位大人看着似乎颇为陌生,莫非是哪位世家贵族的公子爷不成?不知阁下寻到鄙人这里所为何事呢?\"

蓝望舒仔细端详起眼前的赵兴业来,只见那少年面庞之上并未流露出丝毫的慌乱与局促,看上去倒是颇为坦然磊落。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虑,如此年纪轻轻之人,其心理素质怎会如此之好?

“有人指控你与此次勋阳书院的两名学子失踪一案有所关联,本巡案司奉圣上旨意特来调查此事。”西河转头看向身旁的蓝望舒,见对方微微颔首后,便顺口回应起眼前的赵兴业来。

听到这话,赵兴业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但转瞬间便恢复如初,只是其眼眸之中仍难掩一抹怒色:“这简直就是无中生有的污蔑之言!赵某对那所谓的失踪案压根儿就一无所知啊,请大人一定要明察秋毫才是啊!”

然而,面对赵兴业的狡辩,蓝望舒却并未有丝毫动容,她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对方,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真相一般。

“究竟是或不是,待本官将此案彻查清楚之后自然会水落石出。来人呐,先把此人给本官带回衙门候审!”蓝望舒显然不愿在此事上过多纠缠,毕竟多拖延一刻,蓝洛尘和李寅二人的处境便会多一分危险。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将人先行扣押回去,再做定夺。

“你们......尔等万万不可抓走我家公子啊!”就在这时,只见一名年事稍长、略显老态之人跌跌撞撞地自屋内狂奔而出。瞧他那副模样,似乎一路而来皆是气喘吁吁、狼狈不堪。

此人甫一现身,二话不说便径直跪倒在蓝望舒跟前,并不断叩头求饶道。

“大人,请您高抬贵手!我家公子虽然年轻气盛、行事鲁莽,但他的本性并不坏呀!万万不可将公子带走啊!”老管家满脸哀求之色,声音中带着哭腔。

“嘿,你别这么紧张嘛!巡案司又不是什么吃人的地方,我们怎么会伤害令公子呢?”蓝望舒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自纳闷,眼前这老头究竟在害怕什么?

听到这话,管家不禁一愣。他当然听说过最近新设立的巡案司权力颇大,可以先斩后奏,正因如此,他才如此担忧自家公子的安危。

毕竟,哪个官员接到第一个案子不想树立威信呢?

“这..……这..……”

管家额头上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道。

“小的..……小的,只是听说巡案司有权先斩后奏,心里实在惶恐不安......”

蓝望舒轻哼一声,垂下眼眸,目光冷冽地盯着跪在地上的管家。

“哦?想不到你消息还挺灵通的。不过你大可放心,巡案司自有分寸,绝不会滥杀无辜。只要赵公子愿意配合巡案司办事便好,倘若他当真与此案毫无关联,我们自会毫发无损地将他送回府上!”

说完,蓝望舒手臂一挥,示意身后的侍卫们上前将赵兴业带走。

看着赵兴业被带走,管家心急如焚,抬起颤抖的手,想要再次恳求那些人放过自家少爷。

然而,这次,赵兴业却摇了摇头,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蓝望舒。

\"你是李白?\"

赵兴业轻声问道,眼神还有一些试探。

\"是我。\"

蓝望舒回应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赵兴业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

\"管家,请转告父亲,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的。李大人一心为公、心怀天下,绝对不会为难于我。此刻,确保那两位学子的人身安全才更为要紧。\"

说完这些话后,赵兴业显得异常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接下来的命运一般,毫无畏惧之色。

甚至,他的眼神中还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这让蓝望舒感到十分困惑。

她不禁心生狐疑,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男人来。

就在这时,赵兴业突然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一般,开始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物,脸上更是泛起一抹神秘而迷人的微笑,但是怎么看怎么会让人感觉到诡异。

蓝望舒见状,心中一阵恶寒,浑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她急忙将头偏向一边,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与此同时,脑海中响起两声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声望值加一哦。】

【哇哦,宿主的魅力真是势不可挡呢。】

听到这两句话,蓝望舒的眉头微微跳动了一下。心想,这个人莫不是个喜欢卖弄风骚的家伙吧?实在太可怕了!

赵兴业骑着马,缓缓地从赵家走了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跟在蓝望舒身后,始终保持着落后半个身位的距离。

\"你真的是李白吗?李太白,天生我才必有用的李太白?\"

蓝望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冷漠地转过脸去。

\"我不是,难道你是吗?\"

赵兴业被怼了一句,但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不悦之色,依旧兴高采烈地紧跟在蓝望舒身旁,嘴巴一刻不停地说着话。

一路走来,蓝望舒心烦意乱至极。他从未遇到过如此健谈之人,仿佛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题。

\"李兄啊,咱们可真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呐!\"

“……”

赵兴业满脸笑容地说道。

蓝望舒沉默不语,继续埋头赶路。

\"李兄,你喜欢什么颜色呢?我送你几匹上好的布帛如何?\"

“……”

见对方毫无反应,赵兴业又换了个问题问道。

然而,蓝望舒依旧视若无睹,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

\"李兄,你快看这天边的云朵,像不像一团团柔软的呀?\"

“……”

赵兴业伸手指向天空,试图引起蓝望舒的注意。

蓝望舒依然无动于衷,只是默默地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李兄,我好像还没给你做过自我介绍吧......\"

\"够了!我并不想知道得那么详细。\"终于,忍无可忍的蓝望舒打断了赵兴业的滔滔不绝。

赵兴业见蓝望舒终于回话,顿时兴奋起来。

“李兄,你写的诗,我都读过,真是文采斐然,你这脑袋是怎么长得?”

“……”

“……”

这下子,蓝望舒和身后的侍卫们如遭雷击般,瞬间沉默了,这人怎会如此不识趣,连脸色都不会看。

蓝望舒在心里幽幽地叹息了一声,不禁感慨,人在外面漂泊,真的是无比的孤独与无助,时常会遭遇一些没有分寸、毫无边界感的人。

“李兄,你何时抵京啊,怎地一点消息都未听闻啊。”

“……”

“李兄,我今年方十七,你贵庚几何,交个挚友如何。”

“……”

“李兄,你可曾去过京都的尚风小筑?那可是个绝妙的好去处。”

“……!”

此话题倒是引起了蓝望舒的兴致,这名字听起来甚是风雅,只可惜,事实却并非如此。

且听那赵兴业继续说道。

“那里头的姑娘皆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李兄你定然会喜欢的。”

蓝望舒翻了个白眼,着实懒得搭理。

“李兄……”

“李兄……”

“李兄……”

……

无论赵兴业如何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蓝望舒始终紧闭双唇,一言不发。面对蓝望舒的冷漠与无视,赵兴业并未气馁,反而兴致勃勃地谈起了自己的远大抱负和崇高理想。

“我一直渴望能够成为像李兄那样的人物啊!他不仅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更是才华横溢、满腹经纶......”赵兴业眼中闪烁着羡慕与崇敬之情,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功成名就的模样。

“若是有朝一日,我也能写出如李兄那般惊世骇俗的绝妙好词,那就算立刻死去,我也此生无憾了!”他越说越是激动,声音不禁提高了八度。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呼喊:“到了!”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然抵达目的地——巡案司门口。蓝望舒抬头看了一眼前方高悬的匾额,毫不犹豫地下马,然后头也不回地迈步走进了巡案司大门。

赵兴业见状,急忙想要跟上去,嘴巴还张着想继续说点什么,但却被门口的侍卫伸手拦下。只见那侍卫一脸严肃地说道:“阁下乃闲散之人,不得擅自闯入此地,请在此稍候,待大人传召后方可入内。”

赵兴业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但又无可奈何,只得乖乖站在原地等待。眼看着蓝望舒渐行渐远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他不禁感到一阵失落。

蓝望舒步入大堂后,先是环视四周一圈,随后向身边的属下交代道:“将赵兴业带来的马匹好生照料一番。”接着,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门口,正好瞧见赵兴业正毫无顾忌地斜倚在门框之上,其神态显得颇为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