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胖子正如火如荼之际，凌天却是在东山居那道泉眼跟前，静心打坐。
此刻伤势已经没有大碍，可跟老爷子的一番交流，却让他心绪难平。
父亲凌战对于凌天来说，一直是个很模糊的记忆，但从小到大他都能感觉得出来，即便是失踪了那么多年，父亲在很多认识的人眼中，依然是个了不起的存在。
他甚至能明确感受到，自己当年身为凌家大少，凌家爵位的继承人，实际上也只是活在父亲的影子里。
而没想到，自己因为一场遭遇回来，却是阴差阳错终于从爷爷口中得知父亲最后的下落。
长生殿！
心中回荡着那玄而又玄的所在，凌天不由得微微凝眉。
其实作为神龙殿的殿主，那传说中的长生殿，他的了解可能比很多人更多。
距离长生殿的距离，也要更加近一些。
因为长生殿在传说中想要进入，有两个必要条件。
一个是降临机制。
长生殿并不是长存的，在历史上曾经出现过很多次，所以当年被称为邪道的玄天机，构筑长生台召唤长生殿，也并非是首创的发明，是有依据，有一定说服力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前朝末年，玄天机带领的长生会曾经大行其道，烜赫一时。
只是玄天际的方法对不对，或者是不是唯一的方式，站在凌天的位置就无从得知了。
至少从历史的发展来看，当年玄天际应该是失败了才对。
而长生殿还有另一道机制，便是准入机制。
即便长生殿降临了，也并非任何人都能随便进入。这一点凌天明确知道，凡人想要进入长生殿，还需要一道突破一道禁制。
而那道禁制也有钥匙，叫做长生令。
就在神龙殿的秘库之中，其实就有一柄长生令。只不过那长生令并不是凌天得到的。
当他进入神龙殿，才仅仅是一名神龙战员的时候，那道长生令就已经躺在神龙殿的秘密宝库之中。
再加上长生殿本身的虚无缥缈，凌天也只是知道那个东西，并没有过多关注。
而那天跟爷爷的谈话最后，凌无极明确说了，一旦长生殿再次降临，可以带他一起进入，这让凌天一时间没有想透。
难道当年父亲进入长生殿，便是因为凌家有一道长生令？而父亲在长生殿失踪之后，那道长生令还是保留了下来？
又或者，还有另外的方法？
念及于此，凌天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断崖之下，遥遥目见的，几十公里外，埋藏于荒草之中的长生台遗址。
当时叶小月好像也跟自己说过，那长生台遗址表面上废弃了，其实内部一直有东西没有发掘，甚至官方还在秘密修缮。
或许是跟那个有关吧！
而以凌无极跟叶东升的地位，或许可以接触得到，也并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正当凌天微微沉吟之际，忽然眉头一颤。
“朋友，既然来了就出来吧，你应该知道探查我的那一刻，就已经藏不住了。”
凌天淡淡一句，果然远处的花园院墙处，一道幽影缓缓浮动，出现在面前。
看到那人的一刻，凌天先是意外了下，随即便笑了：“原来是你！”
“是我！”说话的女人款款来到凌天面前，一副审视的目光。
这不是别人，正是朱晓青的母亲，白玉素。
“华先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的实力根本不是当初的先天。刚才我只是稍稍放松一下便被你发现，其实你的实力早已远远在神级之上了吧？”白玉素凝着眉头，跟凌天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凌天却是微微一笑，并不太在意的样子：“你也不错啊！我其实也低估了你！当时见到你身负催心掌的内伤，我也没想到其实你也有神级的实力。”
“我还真有些疑惑，你这样的实力，谁能将你伤得那么重呢？”
“这……”
白玉素眼神闪烁了一下，马上拱手道：“华先生救命之恩，我非常感激！这段时间晓青也多亏了你的照顾，我才可以放心去办事。”
“只不过……我有些难言之隐，现在实在不方便说出来。”
“没事儿。”
听到这话，凌天微微一笑：“你不说无所谓啊，反正我也有很多秘密，你要是想查，我也不会说的。这很公平哈！”
呃……
凌天这话出来，顿时堵住了白玉素的嘴巴。
刚才白玉素藏在暗处，暗暗观察凌天，自然是想要从这个所谓的“华先生”身上发现什么。
可既然凌天这么说了，白玉素也只能勉强点点头。
“华先生，我知道您必然不是凡人，只是我还是有一个疑惑，想要亲口问问。”
白玉素说着微微咬牙，凝视凌天：“我记得您当时说过，对长生殿没有兴趣。可是我觉得奇怪，既然对长生殿没有兴趣，又为什么要助凌无极突破圣境呢？”
听到这话，凌天眯了眯眼睛：“是么？你怎么知道当天在凌家发生的事情？”
很显然，这件事情凌天跟凌无极有默契，并没有传扬出去。
“这……华先生，我说过了，我并不隐瞒我身上有自己的秘密。所以自然也有渠道得到一些常人得不到的消息。”
“原来如此，那你还有什么好疑惑的呢？”
凌天笑了：“你有秘密我不问，我有秘密难道就会告诉你？”
“这……”
凌天这话出来，白玉素顿时又有些无法反驳。
“怎么？你难道不觉得现在是你欠我，而我并不欠你什么吗？晓青还在我身边得到庇护，你不仅欠我一条命，还有求于我，为什么你会产生自己有资格用这种审问的态度呢？”
“我……我没有！华先生，请不要误会！我并没有敌对的意思。”
白玉素赶紧摇头：“华先生，我其实也是想提醒您。”
“提醒我什么？”
“提醒您若是你真的想要进入长生殿的话，可能会招致不必要的灾祸！”
说着白玉素不等凌天说什么，立刻补充道：“我既然知道您帮助凌无极突破了圣境，自然也知道凌无极给了你承诺，可以带你进入长生殿的，对么？”
“哦？没想到你这消息渠道够硬的啊。”听到这话，凌天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他甚至都有些怀疑，告诉这个女人消息的是不是自己爷爷本人了。
当时在场的好像就只有自己跟爷爷。
当然，还有那个被自己击晕的刺客，只不过那刺客行刺失败，应该正被凌家秘密审讯呢吧！反正离开之后，凌天也没得到什么消息。
而白玉素看到凌天没有否认，立即道：“看来消息没错了！那么……华先生，作为对之前恩情的感谢，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些长生殿真正的秘密，你有兴趣么？”
“你想说就说吧，我觉得咱们没必要绕弯子。”
“好！”
白玉素点点头：“华先生虽然咱们萍水相逢，但是我还是愿意相信您一开始说的，对长生殿不感兴趣的话。”
“所以我觉得你其实并不知道，长生殿传说中可大幅度拔高修者体脉上限，是真实的吧？”
“嗯？什么意思？”凌天故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我只知道长生殿是前朝邪道玄天机搞出来的，据说长生殿内有一种宝藏，可以让人获得长生。而得到长生的人，实力突飞猛进也说得通吧？”
“甚至有传说，五百年前第一圣境天人，阳无忌便是从长生殿中走出，才获得毁天灭地的实力。除了这种传说之外，我还真不清楚。”
“呵呵，华先生我相信你的说的。那么我可以告诉你，长生殿能令人长生，从来就是一个传说，没有得到过任何验证。然而长生殿可以短时间迅速拔高一名武者实力，并且是常人不可想象的高度，那是千真万确的！”
白玉素道：“可以这么说，前朝末年若是当年前线能够多抵抗一个月，或许真的会让长生会的人成功。”
“只可惜他们没有等来长生殿的降临，错过了利用长生殿的力量培植长生军的机会！否则即便当初被攻入京城，前朝末代帝君一样有重夺江山的机会。”
“并且比任何人想象的都容易！”
“只可惜棋差一招，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导致功亏一篑。在最后叶东升跟凌无极分别率部杀到的时候，他们只能选择强行摧毁长生台！”
“原来如此！”
听到这里，凌天想起了当时叶小月说过的一些事情，缓缓道：“这么说，其实长生台并不是叶东升所部摧毁，他们甚至是想要去争夺长生台，只是最后前朝余孽选择玉石俱焚，对么？”
“余孽？呵呵……”白玉素冷冷一笑，“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