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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铮在前厅与人斗法,沈云苓则在后门等人把连翘带出来。

是裴铮安排在温泉山庄的暗线。

在等待的时候,沈云苓才把一切捋明白,什么老夫人病重,估计都是祖孙俩合伙设的局。

毕竟她能想到的,老夫人未必想不到,裴家有害虫,怎么能不除之以快?

而她这枚棋子此次又派上了用场,沈云苓自嘲地笑了笑,无甚所谓。

反正至此,她与裴家已经两清,眼下她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脱离苦海。

“少夫人!”连翘一声呼喊让她回神。

沈云苓回首间便被连翘抱住,“谢天谢地,老天保佑,您平安无事,不然奴婢都没脸随您而去!”

“奴婢按照您的吩咐照顾那老虔婆一路,哪知那老虔婆竟黑心至此,您明明豁出命换来他们的生机,他们却恩将仇报,奴婢、是奴婢无用!”

连翘说着话就要跪下,天知道这段日子她如何煎熬,若不是一直没得到沈云苓的确切消息,她恐怕早就以死谢罪了。

「此事错不在你,不过是人心险恶罢了,不必自责。」沈云苓比划着,「咱们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再说。」

她转身指了指巷子口候着的马车。

连翘重重点头,“是得先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但她并不知道马车是裴铮的。

主仆二人前脚刚走,前厅就有人给裴铮递了信儿。

如今除了他至亲,他最在乎的人就是沈云苓,她就像他的软肋,只有她安全,他才能放开手脚。

将裴二老爷所作所为揭露于人前,拿出了铁证让他翻不得身。

起初裴二老爷还是抵死不认,直到老夫人被扶着走出来,他才如天塌般颓坐在轮椅上。

“我没什么可说的,但我不认为我有错,裴家那么大的家业,凭什么要给他?母亲,难道儿子不如隔辈亲?”

裴二老爷像是质问,但声音却不大。

老夫人虽还能站在大家伙儿面前,气色相对红润,但其实明白的人都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迹象。

“文兴啊,母亲对你们兄弟几个何时偏过心?自认对你们已经尽到为人母的本分,没想到你竟对我积怨至此啊!”

老夫人痛心疾首,“出事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家里有内鬼,只是做梦都没想到有一日要我性命的竟是我的儿子……”

裴三、五老爷先是觉得震惊,而后便是愤怒和不理解。

“二哥,你竟丧心病狂至此,为夺家产去谋害母亲性命,还算计自家兄弟,实在让人心寒!”裴三老爷两手一拍,气得呼哧呼哧喘。

裴五老爷则是阴阳怪气,“三哥还是别往脸上贴金了,人家根本也没拿咱们当一母同胞。”

裴二老爷不吭声,从老夫人出来那一刻起,他心中的高山就塌了。

“文兴,我知道你有本事,有头脑,更不甘心让一个小辈爬到自己头上,可你也同样应该明白我的苦心,若非你……”

老夫人还要解释,但触及裴二老爷那不知悔改的模样,满肚子的话都被噎了回去。

她无力地摆了摆手:“罢了,多说无益。”

“子陵,给你二叔好好安排个去处,他身子不好,别让下人慢待了他。”老夫人转过身,闭了闭眼,一滴浑浊的泪流了下来。

裴铮应下,正准备叫人先把裴二老爷推进客房看守,却听二老爷大笑起来,“为我好?好一句为我好!”

“口口声声为我好,却从未听过我内心所想,你以为让我这样没尊严活着是为我好?”

“从小到大,你以我身体不好为由,拘着我不让我做许多事,包括后来娶妻,都并非顺我心意。”

裴二老爷盯着老夫人的背影,“我就像是你手里的木偶,生活起居都要受你支配,这样活着真真没劲!”

“母亲,你可曾有一刻认真地想要去了解儿子内心所想,你可想过问问我到底想要什么!”

裴二老爷越发歇斯底里,“活着如此屈辱压抑,这命留着何用!”

他仰天长叹一声,飞快地拔下了头上冠发的玉簪,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戳穿了自己的喉咙。

鲜血喷涌而出,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

老夫人回过头时,裴二老爷已经断了气。

她身形一晃,手伸在半空中抓了空,“儿……”话未出口,便因悲痛过度晕死过去。

裴铮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没想让二叔去死的。

可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是谁都想不到的。

他定了定神,才移步走到裴二老爷身边,抬手帮他合上了未能瞑目的眼。

“二叔,你真的误会了祖母。”裴铮叹息道。

可是这话,裴二老爷却是再也听不见了。

出了人命,裴三、五老爷也不再嚷嚷了,毕竟是一母同胞,说不难过是假的。

裴家温泉山庄到底还是挂上了白灯笼,却是给二老爷挂的。

毕竟也算是家丑,所以对外宣称是二老爷暴病而亡,虽然理由牵强,但好奇的人也无从考证。

裴铮又传了信给并州的女眷,让她们即刻起身来奔丧。

他吩咐好下面的工作之后,一个人来到了沈云苓下榻的客栈。

不知怎么,他现在就特别想见她,哪怕不能说话,能陪陪他也好。

只是走到沈云苓客房门前时,却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少夫人,您说真的?咱们真的可以离开了吗?”

连翘的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裴铮不由得止住脚步,她居然在盘算着离开他?!

“少夫人,真是太好了,您放心,奴婢一定多多去帮您卖字画,奴婢会把奴婢的月银也攒下来,省得到时候咱们盘缠不够花。”

连翘越说越激动,完全忘了隔墙有耳。

沈云苓也没有想到裴铮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又不忍心打断连翘的喜悦,便由着她去。

裴铮站在门口听了会儿,越听越觉得她们是认真的,本想冲进去问个究竟,但手放在门边时又缩了回去。

此时忽然就不想见她了,转过身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