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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用过饭,沈云苓便拿着下午托人买的金创药去看望绿箩。

其实裴老夫人在大夫人刚出院子,就派人来瞧绿箩的伤,让府医简单处理了一下,也算是对绿箩遭的罪表示慰问。

霁月轩发生的事,老夫人是知道的,显然除了绿箩,这院子里还有其他的眼线。

这一举动也印证了沈云苓的猜想,大夫人所为,是老夫人默许的。

纳妾一事没有转圜的余地,这事儿她若办不好,老夫人那边也得得罪。

站在下人庑房门口定了定心思,才抬手敲门,听到一声虚弱的回应,她才推开门,在连翘的陪同下走了进去。

好在绿箩是一等女使,有自己的卧房,也能静静养伤,沈云苓见她趴在床榻上,亵裤上有丝丝血迹透出来,微微皱起眉头,那伤看着就骇人。

“我的天爷啊,这帮人下手也太狠了,绿箩姐姐,你疼不疼呀。”连翘惊呼出声。

绿箩身上有伤,不便起身,只敢微侧过头,“少夫人,原谅绿箩身体不便,不能给您行礼请安。”她没回连翘的话,神色淡淡看向沈云苓。

沈云苓连连摆手,她来也不是为了看绿箩行礼的。

虽说绿箩是老夫人的人,但在她身边这阵子并没有做什么错事,伺候她也算用心,自己才想来看看她。

“绿箩姐姐,少夫人就是想来看看你的伤,我们今天下午出去采买回门要带的礼,少夫人给你带了瓶金创药,只是少夫人身上钱财不多,买不了太好的,但大夫说了,这个也不错的。”

连翘按着沈云苓来时提前交代好的,表达了她们的来意,然后将金创药放在了绿箩床边。

“少夫人还说,我们此次回阳城路不好走,你又受了伤,便不用你随行了,你只管好好养伤。”

听到不用自己随行,绿箩猛然看向沈云苓,她都已经做好伤口恶化随时送命的准备,但少夫人竟然不用她去了?

这么好的一个除掉眼线的机会,她居然就放弃了?

绿箩盯着沈云苓的脸,似乎想从她脸上捕捉些蛛丝马迹,但她只看到了沈云苓淡淡的笑容,真诚而温暖……

“谢谢少夫人关心。”绿箩垂眸看着床边的金创药,低声道。

连翘看了沈云苓一眼,便会意,“那绿箩姐姐你好好养伤,我们先走了,明日还要赶路。”

那句少夫人慢走和关门声同时响起,绿箩才拿起床边的金创药,微微失神。

……

裴铮又是一夜未归,她睡了个好觉。

次日,沈云苓起了个大早,简单带了几件衣物便出了门。

马车停在后门,她到的时候看到了车旁候着的不言,止住了脚步。

不言会出现在这里,则代表……沈云苓望着眼前繁贵富丽的马车,这配置她早该想到的,裴铮出门,怎会屈就乘坐小马车?

正愣着神,窗牖的纱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裴铮那张俊颜探出来,打了个哈欠,略带慵懒的声音响起,“愣着做什么,不回阳城了?”

沈云苓向他投去不解的目光,脚下未动。

他是如何知道自己什么时辰出门的,他真的要同自己回阳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时间,心底涌现出数不清的问题来,裴铮此人,行事实让人琢磨不透。

见她还愣在原地,裴铮出声催她,“再不上车,天黑也到不了阳城。”随后放下了帘子。

去阳城要用上大半天时间,路也不好走,所以沈云苓才起早出行,听了裴铮的话,她只好先将那些疑问抛至脑后,在连翘搀扶下,上了车。

拉开车门,马车内豪华无限的布置映入眼帘,里面设施一应俱全,车里铺着鹿皮绒毯,竟还有一张软塌!

而裴铮此时正侧身歇在软塌上,见沈云苓进来,眼皮子都没掀一下。

车内置了一方小案,案上的香炉熏着上等的龙鳞香,那是裴铮身上总带着的味道,属于裴铮独特的气息在周身萦绕,沈云苓咬了咬唇,她有些不自在。

“怎么,你也没休息好?今日怎么傻愣愣的。”裴铮缓缓睁开眼,看着一脸不解还未散去的沈云苓,“进来坐好。”

在他耐心用完之前,沈云苓乖乖进了车内,靠边坐了下来。

“主子,那咱们这就出发了?”车门落好,不言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裴铮淡淡回了句嗯,车子才慢慢跑起来。

而在马车行驶起来后,一辆装满大小不一锦盒的牛车从侧门出现,紧随马车后。

沈云苓端坐在一侧,裴铮不说话,她也不动,安静得仿若不存在。

女子特有的馨香混合着龙鳞香,钻入裴铮鼻腔,沈云苓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香气,甚是怡人。

裴铮困意渐退,这样的味道让他想起了二人第一次时的场景,略有些口干舌燥,干脆坐起身来,倒了杯茶,一口饮下才得以缓解。

抬眼去瞧沈云苓,她竟靠在车壁,不知何时睡着了。

裴铮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从她微微颤抖的睫毛便能看出她睡得并不安稳,视线下移,精巧的秀鼻,嫣红的薄唇……

马车突然颠簸了下,沈云苓猛然睁开了眼,对上裴铮,偷看被抓了个正着,他不免尴尬地干咳了两声,“不言,刚刚怎么回事?”

“对不起爷,刚街上有一孩童突然闯出,小的光顾着躲他来着。”不言回道。

吩咐了句仔细着些,裴铮便又闭上眼养神。

当他知道沈云苓要回阳城看望姑母的时候,他便知道了,当时沈云苓为何求到裴家。

她只带了个丫鬟从阳城找到并州,也是有些胆气,这年头匪患横行,尤其坞山那段,她们能平安找到裴府也实属不易。

想她一个弱女子为了至亲能做到如此,是个重情义之辈,冷静下来之后再去思考这个问题,裴铮觉得当时自己似乎确实是过于恶劣了些。

加之她也不是个胡搅蛮缠的,目前来看,也算是安分,况且自己提出签三年之约的时候,她也很配合,这种种都让裴铮对她渐渐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