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角落的女生一直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全是人盯着自己。
“……”
从包里掏出口罩戴上，然后又和红染换了个位置，这才感觉到好点。
拍卖会很快开始，她伸手拿了本今天拍卖品的册子，一页一页翻着，正好前面没有自己想要的。
红染闲的无聊，也拿上一本，翻了几页她忽然合上书，“你多久回去？”
“明天。”她明天回去还要去西城。
“这么急的吗？”红染有些不舍，“就不能晚点？”
卓雾栖又翻了一页，头也没抬，“我的事你既然调查了，那应该也知道吧，陆文心的爹是西城陆家的老爷子，我明天要回去一趟。”
“……”红染心里干笑了几声，她该怎么委婉的告诉无畏，她不是调查户口的……
她并不知道她的事，只知道她在南城还是南城一中的学生，其余的真不知道。
红染没说话了，卓雾栖的视线落在册子的某样东西上，眸色一凝。
看着图册上的那架精美的钢琴，她眸底寒凉泛红，邪佞的气息倾泻而出。
红染就坐在旁边，察觉到大佬身边溢出的低气压，心脏一紧，“咋，咋了？”
卓雾栖只是盯着图册上的照片，红染顺着卓雾栖视线看过去，照片上的钢琴看起来挺漂亮的，但——
她瞧了卓雾栖几眼，心里冒出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大佬会钢琴？！！！
卓雾栖合上图册，口罩下嘴角弧度邪的瘆人，漆黑的眸子直泛冷光。
往后靠了靠，这个时候也到了拍卖那架钢琴，实物的钢琴比照片上还要美很多，一看就知道所制作的钢琴材料绝非凡品，整体流光碎影，灯光下的琴身更是闪耀着光芒。
“红染，麻烦你帮我拍下这架钢琴。”说着卓雾栖起身，眼眸杀意显露。
“你要去哪儿？”红染被卓雾栖气势吓到，愣愣的问。
“我的东西都敢动，当然是去送它下地狱了。”
声音冷邪，杀意尽显！
二楼，迟淮衍看见那道身影离开，下意识起身，“这边你看着。”
……
此时，前面几排坐位中，景愿心带着口罩和雷流坐在一起，看见那架钢琴，她眼里流露出渴望。
她是弹钢琴的，在南城也被誉为钢琴天才少女，来了燕京看过更开阔的视野，她才发现自己的一切来了这里似乎都显得微不足道，所以只能不停的学习和练习。
看见好的钢琴，她自然也会渴望，毕竟，这钢琴一看就价值不菲，好的钢琴才配得上她。
雷流似乎也看上了，眼底流露着惊喜，“愿愿，阿姨帮你把这架钢琴拍下来，这段时间刚好好好练习一下，等南城那边事情结束了，好好在林老爷子面前表现。”
景愿心眼睛一亮，抑制不住的喜欢惊愕惊喜，“那就谢谢雷阿姨了。”
……
这段时间，卓雾栖已经来到后台，通过工作人员来到主办方的位置。
门外守着安保人员，看见有人杀气腾腾地走来，立马上前拦住，“这位小姐，非邀请人员不得进入。”
卓雾栖此刻就像地狱而来的魔鬼一般，浑身杀意裹挟！
“抱歉，我想问你们主办方一个问题，”她压抑着自己眸底疯狂肆虐的杀意，尽量缓和着自己的语气，“又或者，可以代劳。”
安保人员面面相觑一眼，随即点头，“您说。”
“我想知道拍卖的那架伊莎蓓尔钢琴是谁拿来拍卖的。”她垂眸敛下血一般红的眼睛。
安保人员见她没有要强行闯进去的态度，让另一个人守在这里，自己进去通知。
迟淮衍过来时，卓雾栖正低着头靠着墙，浑身气压很低，侧脸锐利像利剑的锋芒。
“怎么了？”他走到她身旁问。
卓雾栖掀眼，眼白处是瘆人的红，张口时，嗓音有些沙哑，“没事，找人问事。”
迟淮衍双眸漆黑，低眸瞧着怎么看都不太好的女生，眯了眯眼，“确定？”
“……”她点头，按了按眉心，“你怎么来了？”
迟淮衍还没回答，对面的门已经打开，那个安保人员说，“是一位女子，她将钢琴放在这儿留下了写着卡号的纸条就离开了。”
“多谢，我想查一下监控。”
……
监控室。
卓雾栖刚走进去，手机就震了起来，是红染，微微侧身，“喂。”
“钢琴给你拍下来了，你还想要啥？我给你拍！”红染压着声音。
想到从出来再到监控室的距离，她想了想，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暖玉，你帮我拍下，我等会儿转钱给你，”
听到卓雾栖的话，原本抱着胳膊懒洋洋靠在门口的矜贵男人下意识站直身体，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对于迟淮衍的举动，卓雾栖并不知道，简单和红染说了几句之后就挂了电话。
在监控室拿出主办方人员的批准条，调着时间看后台交易所的监控。
迟淮衍在外面打了个电话进来就看见绷着脸冒着寒霜的卓雾栖。
“麻烦帮我调一下门口的监控。”清冷沉着的指挥着。
同一时间的监控画面，拍卖场门口那个裹得严实的女人上了辆出租车。
“麻烦倒退到她上车前。”
等确定是那个女人之后，卓雾栖眼底一片骇人，杀意更甚。
她嘴角紧抿，道了谢转身离开，拿出手机1518基地群里发了传车牌号和位置，发了条语音。
【我想知道这辆车最后去的位置。】
紧跟在女生背后的人，隐隐猜测那架钢琴对她而言的意义，不急不缓走上前。
“要不要我帮忙。”
“怎么帮？”卓雾栖脚步放缓，又黑又沉的眼睛望向他，音色轻又慢，“我杀人，你报警抓我？”
‘唔’了声，她收回目光，下颌微抬，“那个人，不简单，必除之。”
“杀人犯法。”他提醒，“可以叫警察，或者联系执狱阁那边，总之，别自己动手。”
迟淮衍没注意到卓雾栖的脚步停滞了一秒，这句话倒是实实在在提醒了她，现在的自己动不了手。
但，那个人必须死！绝不能交给任何人！
她摸着兜里的某样东西，眸光一动，嘴上敷衍着，“知道了。”
上了车，她看着渡鸦给自己发的位置，然后跟司机说了遍。
去的路上，迟淮衍似乎很不放心，又提醒了句。
卓雾栖依旧敷衍着点头，还补充了句，“我知道，冲动是魔鬼，我不会动手的。”
这样说了他似乎才放心。
……
此时此刻，燕京某酒吧，富家子弟娱乐之地。
某间包厢内，人数众多，歌声、酒杯相撞的声音在包厢回响。
“沈小姐，您真的是那个地方来的吗？为什么就您一个人？”
坐在中间位的女人，嫣红的薄唇抿了口酒，神色懒洋，“视察要得着很多人？”
富家子弟们连连摇头，满脸谄媚，“我们哪儿敢啊，我们盛情邀约您还来不及呢。”
“您来了这边，是住哪里啊？您喝了这么多酒，到时候我们也好送您回去。”
那个女人缓缓勾唇，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些人的目的，不紧不慢道，“那倒不用，等钱到了我要出国了，毕竟我也不只是视察这一个地。”
女人的脸上优越感十足，姿态高傲，“行了行了，你们表现的好的话，我自然会向那边多提你们几句。”
下一刻！
巨大的‘砰！’声，让里面的人一震。
门被大力踹开，背对着光的高挑女子周身寒霜肆意，里面的公子哥们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破口大骂。
“什么人这么没眼力劲！这包厢是你能闯的？！”
“要是得意了我们的贵客！燕京众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还不滚出去！耽误了我们的事你付得起责吗？！来人，把她给我丢出去！”
门外瞬间涌进一批人，但不是驱逐卓雾栖的，而是把里面除了那个女人以外的人都撵了出去。
门被关上的瞬间，女人肉眼可见慌了一瞬，但仅一秒又恢复成高傲孔雀的模样，有那个地方当挡箭牌，她压根就不用担心，
谁知道，下一刻这个女生说出来的话，让她神色闪过的慌张。
“国际神偷，胆子挺大，”卓雾栖慢悠悠坐到单人沙发上，自然将她那一闪而过的慌张尽收眼底。
重新拿了个干净杯子倒酒，翘着腿，气场全开，“我的东西你都敢偷，找死？”
“你，你什么意思？什么神偷，什么你的东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女人慌乱收拾东西就要离开。
嘣——哐啷！哐啷！桌子被卓雾栖往女人的方向踹过去，酒杯名酒全都碎了一地。
“我让你离开了？”女生表情漫不经心的，晃了晃收里的酒杯，然后走过去，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瞬间惨白的脸，把酒灌进她嘴里，轻飘飘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动我的东西，还是我底线上的东西，今天，我就送你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