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知道周老夫子有渠道知道消息，但她现在还小，不能直接表现出来。
赵程月惊奇的瞪圆了双眼，问：“老夫子，难道您是什么什么肚子里的什么虫子？竟知道那么多。”
周老夫子被赵程月的反应取悦到，得意的“哈哈”笑。
“周老，想让水稻增产，哪有那么容易，”赵老三转头就对赵程月说：“囡囡，我们尽自己的心力就好。”
“嗯！”
赵程月用力的点头。
赵程流若有所思的问：“是两天前的信鸽里的消息？”
周老夫子之前是靠着驿站传消息，后来是让周县令帮着转消息，再后来似乎是另外有一个更神秘的渠道，用起了飞鸽传信，只怕是这周县令不值得周老夫子信任。
周老夫子给予赵程流一个肯定的点头，说：“观察的仔细入微，善可。”
赵程金目光一闪，道：“鸽子不是用来炖汤的吗？”
赵程月头皮一麻，直觉要糟，可是不对啊……哪里怪怪的……
周老夫子错愕傻眼，问：“你对那鸽子下手了？”
赵程金心虚的点头：“今天早上喝的那个汤，您还喝了三碗。”
周老夫子伸手扶着胸口，险些喘不上来气儿。
赵程月不能理解的歪了歪头，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赵程金瞧。
“阿金，你知道驯养那么一只鸽子要多少银钱？”周老夫子知道赵程金不是故意的，却也知道要怎么说，赵程金能最快听进去。
“多少？”赵程金好奇的问。
赵程月盯着赵程金的反应，若有所思，明白了，对着赵程金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略略略”。
赵程金是想逗一逗周老夫子他们的，没想到，小妹观察那么仔细，已经发现啦。
赵程流有些无奈的给周老夫子拍背顺气。
“一百两左右，”周老夫子捶着胸口回。
赵程金惊讶的张大嘴巴，随即“哈哈哈”笑道：“我早上炖的是鸡汤。”
周老夫子：“……”
他没想到，他竟被一个毛头小子的演技给骗住了。
一行人嘻嘻哈哈的到了山脚下，将准备好的筐子放到地上，开始挖黑土。
将黑得有些发臭的土铲到筐子里，赵老三与赵程金两个人力气大，将土担到程家屋后铺开，让冬日的太阳照一照。
“老三，你们这是做什么？”
靠山村的人一直都关注着赵家的行为，赵老三他们没挖一会儿，就有好些个村民围上来。
赵老三不确定的回：“我家囡囡想试试用黑土种植的效果。”
“会让水稻增产吗？”
立马有追问的，这次是对着赵程月看，巴巴的，想自赵程月嘴里得到一个答案。
“不知道啊，我就是想一出是一出，横竖我们家也不指望那十亩田地赚钱，随便我祸祸呗，”赵程月心里大声的回“能”，但她得说出个子丑寅卯来，问题是，她现在这年岁不该懂这些。
“不确定，你就敢挖，万一反而把水稻给烧死了怎么办？”
这里的烧死，就是肥力过旺，植物吸收过头死掉的意思。
“总要有人尝试吧？说不定就成功了？”赵程月白嫩的小手一摊。
她记忆里，后世的水稻亩产最低是六百斤每亩，她现在上等田一亩才三百五十斤左右，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儿。
水稻营养够了，勉强能上四百斤每亩，想上六百斤，就得想想怎么调整谷种了，这个不急。
围在一旁的村民们怔怔的望着赵程月，忍不住问赵老三。
“老三啊，你就这么任由你闺女祸祸田地啊？”
“这要万一不成，岂不颗粒无收？”
“我们家先试，成了你们再跟着学，不成也没什么，横竖家中不靠那十亩田地过活儿，”赵老三笑笑回。
村民们一想也是，干脆帮着挖起黑土来。
人多力量大，不过一天时间，就准备好了十亩田地用的黑土。
在田地旁准备了坑，然后将黑土加绿色无污染的有机肥一起埋起来，等明年开春挖开使用。
赵家人的一言一行，都被人时刻关注着，将消息传出去。
* * *
此山县，县令府衙内——
“他们真去山林里挖土了？”
周县令在书房内来回的走动，道：“去，照着赵家人的法子，挖黑土，加咳……盈力！”
“我们不知道配比，”林管事道。
“这有什么好配比的？你就把黑土与那什么肥全部加了埋进坑里就行，”周县令不想提排泄物。
“是。”
周县令望着靠山村的方向，想到周老夫子仿佛能洞悉人的双眼，于是又提笔书写一封信。
“将信转到现任的周家主手里！”
周县令明白，他靠这种不光明的办法抢功劳，必须要一个靠山，一个让周老夫子也不得不退让的靠山。
周老夫子的大儿子就不错。
虽说到时候大功劳会落到周家主身上，他跟着你喝点汤，也是能升官的好事儿啊！
就算事发，周老夫子知道了，他总舍不得让自己的大儿子落罪吧？
没了周老夫子帮忙，赵老三他们最后也只能认下这个亏。
“信要交到周家主手里，一定要交到周家主手里，”周县令不放心，对着他的亲信手下反复叮咛。
“是。”
手下拿着信离开了，周县令不安的在书房内走来走去。
周县令敬着周老夫子，原是不敢起那样的心思，可是周家主暗示了，也威胁了，他不过只是一个周家的旁系子弟，想要扒着周家这棵大树，他也没办法的，得顺着家主的意，怪不得他……
周县令给自己想了理由，成功说服了他自己。
* * *
靠山村，田野旁——
刚把沤肥的坑都埋好，村民们兴奋的，期盼着，虽说赵程月的行为有些无理取闹了些，可他们都希望赵程月能成。
赵程月的目光却是注意着不远处窥视着他们的陌生人。
陌生人将视线投注到她躲在了，她敏锐的发现了，但太远，她看不清脸。
他们沤肥……为什么会有人想把这些步骤都学去……
赵程月若有所思。
难道只是想跟他们学种田？
也是，现在十里八村的，哪个不知道他们家特别会种田呢？
“囡囡？”
赵老三发现赵程月的不对劲，顺着赵程月的视线望向更远的田野，并没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