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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块茧的分配问题,众人没有浪费太多的时间。

薛优简洁道:“我只知道,需要把成熟的茧块放在枕头下面。”

她没有说自己是怎么得到这条提示的,也隐瞒了“等待入梦”这个指示。

毕竟,这是薛优自己找出来的线索,如果不是因为没能独立拿到茧块,她是完全可以什么都不说的。

薛优表示,任何愿意尝试的人,都可以分走一块茧块,但她并不能保证这不会为她们带来危险。

其他人虽然眼馋线索,却不能不考虑到薛优的隐瞒。

副本中,细节决定成败。

同样是把茧块放在枕头下,很可能完成了什么前置条件的小尤没事,想占便宜的其他人却因此招来无妄之灾。

最终,只有吴医生选择要走一块茧。

薛优看着沈寻,“你竟然不要?”

沈寻打了个哈欠,“同一个线索,要这么多人去找干什么?浪费精力……”

沈寻忽然顿住,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改了口:“你说得对,这是我应得的。”

对于他的变卦,薛优有点无语,不过还是很利索地掰了一块茧块给他。

沈寻把茧块放在眼前仔细打量,好像第一次抓到蚂蚱的小学男生。

吴医生在一旁默默看着,眼神复杂无比。

晚上的第一节课,是晴雪的政治课。

明明不是自己的课,慧慧却一副走神的样子,竟然差点跟上晴雪上了三楼。

自薛优点出林果的嫌疑后,慧慧的神色一直不太好。

被其他人叫住后,她才如梦初醒,兢兢战战地坐回原位。

看着慧慧的异样,薛优猛地想起,她曾经跟自己说过,背叛者很有可能是个男人。

可林果的嫌疑举动,却是她薛优看在眼里的。

如果慧慧说的都是真的,那她要么是错怪了林果,要么就是……背叛者不止一人!

薛优的心因为这个糟糕的猜测而砰砰直跳。

背叛者到底有几人?背叛者之间又是什么关系?背叛者清楚彼此的身份吗?

薛优的脑子有些乱,同时从心底泛上一丝后知后觉的凉意。

林果是暂时无法动作了,但潜藏在暗处的另一个背叛者呢?

薛优先是点出林果,后又是找到线索,没有闯关者比她更加高调了。

如果她是另一个背叛者,一定会优先解决她!

这可真是给她好好上了一课啊。

薛优苦中作乐地想。

接着是历史课,历史老师是一直非常寡言,几乎没有存在感的中年男人聪哥。

聪哥脸上的茧膜也有了一定厚度,不过还在正常范围内。

薛优猜测,他不仅是在进餐时违规了,很可能还在其他细节上没有做到位,没有保持好一个“完美家教”的形象,这才多了些污染。

薛优只能希望他也能平安完成补课,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

正这么想着,就听见三楼传来开门声。

怒气冲冲的女主人从自己的卧室直冲书房,连在一楼的薛优都能清楚地听见她的大喊:“你怎么能让她这样睡过去?”

聪哥一张脸都白了,辩解道:“我叫她了,她不醒!”

女主人拉高了声音反驳:“那就是你的教学方法有问题,如果你讲课有趣,孩子怎么会睡着呢?”

“不是,这也……”

“不要再多说了,”女主人打断了聪哥的话,冷声道:“你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回茧里接受改造吧!”

闻言,聪哥转身就跑!

女主人却根本没有追赶,而是展开一对黑橙交错的蝶翼。

蝶翼两侧,那两个人头又开始制造精神污染:

“不合格……不合格……”

“回茧……回茧……”

聪哥甚至还没踩上楼梯,浑身就已经僵硬得动不了了。

他害怕得想大叫,却连一声最细小的咕哝都无法发出。

女主人抱起聪哥,将他塞进挂着的茧里。

女主人处理完聪哥后,也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像艺术家欣赏自己的佳作一样,在一众巨茧中飞舞穿梭,表情很是陶醉。

“嗯?这是什么?”

女主人在一只茧边停下,凑近了观察。

片刻后,女主人怒道:“是谁动了我的茧?!”

她从三楼一路飞到一楼众人面前,看着很是抓狂:“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动我的茧!”

毕竟是薛优自己挑的事,还是要自己担,“夫人,怎么可能是我们呢?”

“除了你们,还有谁会来破坏我的茧?!”

“啊哟,”薛优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夫人,我们又不长翅膀,怎么可能碰到您的宝贝茧呢?”

“倒是别墅里,还住着一位有翅膀的人……”

女主人:“……”

正在三楼看监控的男主人:“阿嚏!”

男主人茫然地吸了吸鼻子。

这还是他成为诡异后,第一次打喷嚏,别说还挺怀念的……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嘛。”

薛优点到为止,目送女主人怒气冲冲地飞回三楼卧室,“啪”一声锁上门。

想必,男主人今晚没有好果子吃了。

看着薛优透着小得意的表情,沈寻嗤笑:“小狐狸。”

薛优却在心里自嘲,哪有她这种蠢狐狸,把自己暴露在最前方,等着背叛者来杀。

剩下的两节都是诡异老师的课,平淡如水地就过去了。

回到各自卧室之前,吴医生很仔细地用自己的手帕把每个门把手都擦了一遍。

“粉红罂粟可以通过皮肤接触进入人体,大家察觉到身体有异常,一定要及时和我说。”

林果看着吴医生把自己的门把手也擦了一遍,忍不住问道:“你这样,有必要吗?”

吴医生很坚定地说:“有必要。”

林果眼眶微酸,仓皇躲进自己的房间中。

入睡前,薛优对着台灯的光,把玩着茧块。

作为成熟的茧块,比起她们脸上的薄膜来说,密度明显不一样,却并不是完全坚硬,而是软中带硬。

茧块上还有着细密的纹路,让薛优想到橘子上那些白色的橘络。

这感觉,就像整个茧是活的一样。

困意上涌,薛优按照娇娇的提示,将茧块放到枕头下面。

这才刚关灯闭上眼,薛优就又猛地坐起。

她小心翼翼地再次躺下,耳朵贴在枕头上。

是的,她没有听错。

枕头下面传来了……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