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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上那两日,顾晚虞那边没传,他也不会过去眼前点卯,

觉得她身份低微,见识短浅,应当看不出什么来,就算看出来了,一句“避嫌”也能解释的通,

故态度一直是恭敬却疏离,

这些徐令自己都是清楚的,

可谁又能想到,爷会直接把自己安排到这儿了呢!

方才林嬷嬷说完爷的吩咐,他就暗道不好,

还在心存侥幸,私下安慰自己,

如今见她点出来,深觉自己已经惹了主子不高兴,

若只是这位夫人也便罢了,怕只怕吹个枕头风,让爷对他不喜,可就遭了,

徐令动了动唇,想要请罪,

但余光瞥见周遭的众多下人,想到自己刚被了总管,

若是就此失了面子,日后恐难服众,瞬间便又把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只道:“夫人言重了,皆是奴才分内之事。”

“哪里言重了,徐管家恪尽职守,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顾晚虞瞧已经达到了警醒的意思,便没再揪着不放,话锋一转,

“按理说,有功当赏才是,如今爷不在,我便托大做回主,”

“小环,取二十两银子赏给徐管家,以做嘉奖。”

没被责罚,反倒赏了?

徐令一愣,不由大喜,

至于银子多少,已经是次要的了,顿时欢天喜地的接了,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小的日后定更加尽心竭力,伺候好爷和夫人。”

眼瞧周遭众多下人面带两分艳羡,顾晚虞便知晓目的已经达到,便也没再多言,

又作态嘱咐了两句后,直接让众人散去做自己的事,只留下小环和林嬷嬷二人。

“方才多谢嬷嬷提点了,我刚至盛京,还有诸多不清楚的事,日后难免还需嬷嬷多照应几分。”

她从匣子中取出一支琉璃钗,亲自递到林嬷嬷手中,

林嬷嬷面色平静,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如此,

“夫人何必如此客套,此乃奴婢分内之事,况奴婢来前,爷就吩咐过,要把京中的规矩教给夫人,奴婢自当尽心竭力。”

果然,这人就是宋京章送来的教养嬷嬷。

顾晚虞勾唇一笑,“既如此,那更要讨好些嬷嬷了,我天生愚笨,恐学规矩时惹您生气,这啊,就当提前给您赔罪的了。”

“夫人何必自谦,奴婢见您方才那番恩威并施,用的很是不错。”

“嬷嬷快别说了,方才面对那一屋子下人,我这心里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学着往日家主的做派,才糊弄过去呢!”

林嬷嬷脸色瞬间有些难看,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说道:

“夫人莫怪老奴多嘴,如今您已入了爷的府,这些外男,还是莫要再提及的。”

小环立时跳了出来,“嬷嬷莫要误会,家主不是外人,我们小姐在府中长大,家主就如同父亲一般。”

“奴婢知晓,可毕竟不是夫人生父,盛京不比外面,若是传出一言半语,不止夫人声名受损,恐怕也会让爷不喜。”

“嬷嬷说的是,是我多言了,日后定当谨记,”

顾晚虞又转头看向小环,

“小环,你也要多和嬷嬷学学才是,不求你能同嬷嬷一般,但凡学那么一星半点儿,不再这么莽撞,我就阿弥陀佛了。”

“是,奴婢明白了,”小环应声,对林嬷嬷俯身一礼,“求嬷嬷提点。”

林嬷嬷本就是来教规矩的,她身边的丫鬟,自然也算在内,自然也未推辞,

受了小环一礼,嘴上又说了两句“尽心竭力”,便揭过此话不提。

“夫人一路劳累了,今日不如早些歇息,明日再谈学规矩之事?”

又闲话片刻,林嬷嬷突然提议,她也未推辞,“多谢嬷嬷体恤。”

虽说永安侯的画舫一路上什么都不缺,但到底人多眼杂,

她又存着打探之心,再加上也不是正式的主子,

行走坐卧到底不够舒心,尤其洗澡便是大事,不能日日前去要水,自然觉得身上灰尘扑扑的,

此番,顾晚虞好好洗了个热水澡,

又敷上素日养颜美白的膏子,便准备就寝了,

“夫人早些安息。”

小环也跟着转变了称呼,

按照她往日的习惯,熄了烛火,便退了出去,

独留她一人,躺在床榻上,盯着床顶上的帐子,

今日是她来盛京第一日,宋京章应当有很大几率会过来。

小环下去不久,那人果真来了,

“别装了,你没睡。”

宋京章一如在船上那次,坐于桌前,一手搭在膝盖处,一手轻点桌面,

在月光的映照下,他一身白色的银丝镶边长袍,

往日发冠之上的玉簪换成了一根暗纹白娟,今日他更显斯文气息,不似以往的冷冽骇人。

顾晚虞听话地下床,站在他面前,真就恰如一只听话的小猫。

卸下钗环的发丝垂到小腿处,额前的碎发随意地飘荡在胸前,一条红色发带将杂乱无序的青丝在头上挽作一簇,

无所雕饰的女人,才更显楚楚可怜。

“过来。”低沉的声音响起,

顾晚虞听话的走近他,

距离不断缩进,宋京章伸手一揽腰将她箍在他的腿上侧身坐着,

她也就顺势靠在他的怀里。

经过一场亲密地交流过后,

他将揽在怀里,把玩着她的发丝,

见他似乎心情不错,顾晚虞犹豫片刻,试探问道:“爷为何不告诉我您的身份,是不相信奴家吗?”

“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宋京章顿住在胸前把玩发丝的手,将她的脸掐住,随后轻啄了一下她的嘴,

“在这府里待的可惯?”

才住了小半日的工夫,又何谈惯不惯的。

“爷安排的一切都是好的,”

她微微垂眸,呐呐说着,

“尤其这宅子里一草一木,都能看出爷的心意,下人也十分尽心,”

再抬头时,已经濡湿了眼眶,盯着他的眼神中尽是感动之色,

“叫奴家、叫奴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你喜欢就好。”赵有正那个狗奴才还算尽心。

宋京章又吻了上来,

她眼角那滴泪适时滑落,滴到了二人唇齿间,

咸咸的,

宋京章动作一顿,随即动作愈发凶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