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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爷爷,求求您啦!您把包子钱都退给我们吧!我爹真的快不行了,我们得救他,求求您啦!”

林建邦和林希林晨刚走出歌楼,转身看到巷子口一个包子摊的边上跪着四个孩子在磕头。

一边给客人捡包子的老大爷,一边回头对四个孩子说,“小壹啊,爷爷我不是要贪你们的钱。而是那薛琴已经油尽灯枯了,你们别浪费那个钱了。

贵人帮你们付的钱,爷爷让你们吃一年,这年头,什么事能比填饱肚子重要啊!你们就听劝吧啊!”

四个孩子仍然固执的在磕头,林建邦走了过去。

最小的孩子看见林建邦,马上起身跑过来,跪在林建邦脚下,“贵人老爷!贵人老爷!您行行好,买下我可以吗?

小肆的恭桶刷的最干净,跟新的一样,真的,您买下小肆好不好?求求您啦!”

另外三个孩子看见也凑了过来,并排跪在林建邦脚下,像个信号塔一样。

第二高的孩子伸出手来,把最小的孩子护在身后。抢先说道,“老爷,您买我吧!其实...其实我是女儿身...”

说道这里第二高的孩子咬着唇,眼泪划过脏兮兮的小脸留下一道泪痕,最大的孩子拦着不让说,可她又坚强的说,“我如今...如今已来...来...葵...葵水了,我能伺候老爷了,您买了我吧!小肆还太小,干不了什么的!”

最大的孩子着急的往前滑跪了两步,“老爷您买小的吧,小的已经十七了,身子骨硬着呢!

皮糙肉厚,您可以随意打骂,小的还会口技呐!您还可以用来逗闷,还有...还有小的跑的也快,力气大吃的少,您买我吧!”

林建邦三个人已经被眼前的一幕弄的快泪奔啦!中间那个小孩还直接站起来,“我也是女的!我值钱!”

林建邦皱着眉头问卖包子的老头,“老丈,这是怎么回事?是我给的钱不够?”

老头连连摆手,“哎呦贵人!您可别怪我啊!是这几个孩子,收养他们的人快不行了,他们就想把包子的钱都要回去,给那个薛琴看大夫。

我可不是为了贪图他们的包子钱啊,我就是觉着有那个钱能让他们一年不用挨饿多好啊!咱们这种贱命哪里是能看得起大夫的啊!”

林希往前走了一步,看见四个孩子脚上居然都没有穿鞋,整个脚都是青紫色。

“爹,别问了。你们四个也都先起来,先找个能说话的地方,我们会帮你们的。”

林晨也点点头,“患者...不是,有病的人在哪里,先带我们去看看。”

孩子们看向林建邦,觉着能做主的一定是贵人老爷。

林建邦被四双放亮光的眼睛看得鼻头发酸,他吃过苦,他知道这种滋味。

“走吧,领我去看看你们想救的人。”

四个孩子领着林建邦父子三个从河房水阁的后巷绕了很久,才走到一个石板桥的附近。

最大的孩子踌躇不安的回头看向林建邦,“老爷...我...我们家有点脏,您...”

林建邦摇摇头,“没关系,带路吧。”

孩子们小心翼翼,一步三回头的领着林建邦他们下了桥下长满青草和苔藓的斜坡。

走到桥洞处,林希和林晨努力控制自己不干呕,桥下的水是浅滩,都是淤泥,尽管是冬天也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

这桥洞也不高,林晨一米五左右的身高已经快碰到头,林建邦只能弯着身子走进去。

等走进去一看,林希林晨傻眼了。

整个桥也就十来米的长度,桥洞两边用土垫高,铺上干草成了四个床位。

每个床位上是四个土砖当枕头,草帘当被子。

桥中间露出土面的浅滩上垫着石块,砌了一个简易的灶台。

一个和客栈里的恭桶差不多的桶里装着水。

林希林晨是蜜罐里长大的,何时见过这样的惨状。

林建邦也差不多,即使林建邦小时候也到处拾荒,但好歹林建邦在小镇上有一个小平房能安身。

林建邦从来不是那种很有善心的人,发迹之后也只做两种慈善。

一种是给灾区送物资,另一种就是给偏远山村修路,前者无人不知,后者默默无闻。

在林建邦看来,只有修路才能让自己花出去的钱真正惠及自己和他人。

他也没有加入什么基金会或是捐款,就是自己成立了一个建筑公司,每做成一单生意,就给建筑公司拨款修路。二十年来修出来的乡间小道也有上万条。

没有报道,不要补贴,但建筑公司的亏损每年也能给贸易公司省下很多税。

林建邦也教育自己的孩子不要过多的大发善心,贫苦是老天爷都没有办法消除的事,凡人就不要跟着操心。

但此时林建邦硬邦邦的心,也恻隐起来。

尤其是看见最里面背风的床铺上面躺着一个眼窝下塌,腮帮子凹陷,一脸发黄的胡茬围着一张干裂的嘴,嘴角裂开的血口子已经发黑,整张脸透着不正常的红晕的男人。

男人身上盖着几件破衣服,离近了能听到男人发出粗粗的喘气声。

“爹!爹!你醒醒,我们找来能救你的人了,你坚持一会,我们能救你了。”

林建邦给林晨使了一个眼色,林晨扒开四个孩子,“你们让让,我来看看。”

这时的林晨完全没有平时玩闹的神态,一脸严肃的蹲在地上,抓住男人的手屏息探脉。

片刻过后,掀开男人身上盖着的衣物和干草查看男人的身上,毫不嫌弃的把耳朵贴在男人的胸口听了一会。

“你们爹烧了...嗯,就是发热了多久?”

最大的孩子说,“两天了,昨天早上我去叫他,他就没醒来,身上一直烫的很。”

“他咳过血?”

孩子们哭着点点头。

“他身上的红疹一直都有吗?平时见他挠过吗?”

孩子们哭着点点头。

林晨皱着眉头跟林建邦说,“他这是肺结核,不过应该还不算晚,身上的狼疮还是中前期的状态,估计用上抗生素就能救过来。

但是这个环境,加上营养跟不上去,就是给他用神药也是白费。”

林晨说的孩子们听不懂,但是最后一句“白费”倒是明白。四个孩子扑到男人身上大声痛哭,男人这时睁开了眼睛。

最小的孩子看见男人睁开眼睛激动冒了一个鼻涕泡出来,“爹!爹!你终于醒啦!你看,我们找到一个贵人老爷,我们卖给贵人老爷,就能有钱给你治病啦!”

男人闻言努力仰头看向林建邦,然后又逞强的翻身跪在地上给林建邦磕头。

“老爷!您面善,定是个大好人,求求您收下这四个孩子吧!

不用花钱治我了,只求老爷能给这四个孩子一顿饱饭,一件暖衣足矣。

您的恩情,我薛景荣来世做牛做马再报答您!”

林建邦上前扶起薛景荣,“你先起来,我能救你,你先不要急着交代后事。

我可以收下你和这四个孩子,只是不知你是否愿意。”

薛景荣一脸诧异的看向林建邦,随后有气无力的摇摇头,“我的身子应该好不了了,就不费贵人您的钱财了,只希望您能善待这几个孩子,他们都很乖,也机灵,您别常常打骂他们就好。”

林建邦看了一眼天色,太阳快落山了,“我只问你是否愿意跟着我?你要是愿意跟着我,我就连同你们五个一起收下,如果不愿意,我也会给你们一百两银子让你去治病。

你放心,这钱,我也不用你还了,更不用你付出什么,权当我日行一善。”

薛景荣看看围在自己身边的四个孩子,又看看这桥下偶尔穿过浅滩瘦弱不堪的小耗子。

撑起力气又跪在林建邦的脚下,“贵人若是不嫌弃,我薛景荣愿意誓死追随贵人。”

林建邦点点头,“好!你们几个扶着你爹,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