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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屋子里,十八口棺材里,泄露出来的煞气衍生太过惊人,凌凡一进来就感觉全身的发冷,无形无质的煞气就好像是跗骨之蛆般侵入人体各个要害,若非身为修仙者,体质异于常人,普通凡人只要一脚踏入这间屋子,立刻就被煞气入体,瞬时毙命。

由此可见,这房间周围十八口立棺中豢养的尸体绝非凡物,若非被“地司太岁急救冲煞符”封禁,只怕大白天都有可能诈尸。

岳千山与岳婉玲父女二人身处于这间煞气逼人的屋子里,就好像若无其事一般,专心致志地做着木匠活。

“岳师叔好久不见!师侄今天特地看你来了,另外还带了一位道友。”王遥清一进来之后反倒是熟门熟路,主动搬来了一张小板凳让凌凡坐,自己则拿起一把木匠刨子上前为棺材的一个棱角面抛光,看起动作十分熟练,似乎对于这门打造棺材的手艺十分的精通。

王遥清身前,这位满脸络腮胡的中年大汉抬头瞥了凌凡一眼,轻哼一声,“王遥清,你莫非不清楚师叔我的秉性?自从黑巫教解散后,我只想带着小玲多过几天清静日子,最忌外人打扰,你带这样一个陌生人来找我又是干什么?”

“师姐!莫非这位小帅哥,是你最近相中的一位道侣?”一旁身着麻衣的少女正是岳婉玲,此女说起话来发出银铃般悦耳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很是舒服。

“胡说八道什么呢?这位道友叫凌凡,天罡门中人,论起辈分来,还是天罡门代掌教天狱道尊的师弟,此次他秉承天罡门的意志而来,想要与我黑巫教合作,一起寻觅宗门遗宝相柳密藏。”王遥清一边帮忙做事,一边指着在一旁正襟危坐的凌凡对二人道。

“哦?原来这位就是今日在修仙界风头无二的凌凡,此人打死了青城山龙首派的圣子天元子截取了青城山的气运,本身又是秉承首阳山千万年气运而生的道种觉醒者,师姐何德何能?居然能够攀上这等人中之龙?”当王遥清报出凌凡的根脚之后,岳千山与岳婉玲立刻停止了手中的动作,齐刷刷地朝着凌凡看了过来。

岳婉玲更是走到凌凡面前,围着他转了一圈,呵呵一笑,“说起来我们还是同类呢!我也是一位道种觉醒者,秉承南岭黑巫山千万年气运而生,听说你半路出家,仅仅只是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将修为攀升到了炼道境中期,很妖孽,我喜欢。”

“哪里?我也不过是运气好而已。若是我和岳姑娘身份互换,以你的资质,三个月突破到炼道境中期也不难……”

几个年轻人越聊越是投机,随后王遥清引入正题,自然而然地聊起了“相柳密藏。”

对于“相柳密藏”,岳婉玲少年心性,抱着大为好奇的态度,同时也很意动,嘴里连连嚷嚷道:“什么?宗门内还藏有‘相柳密藏’这个副本的秘密?师姐,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一直在一旁默然不语的岳千山闻言叹息一声,“相柳密藏触之必死,遥清师侄还有凌小友,我劝你们现在回头是岸还来得及,以免祸事临头,悔之不及。”

“哦?师叔似乎知道一些关于相柳密藏的内情?”王遥清一脸惊疑地看向岳千山。

“你知道你师父当年是怎么死的吗?我黑巫教为何在十几年前忽然凋敝?”岳千山倚着棺材,无力地摇了摇头,似乎“相柳密藏”勾起了他一段痛苦的回忆。

“我师父她老人家死了吗?”

王遥清一脸莫名地看着岳千山,“师叔过去不是对我常说,我师父她老人家云游四方去了?”

“你师父他死了,当年为了追寻‘相柳密藏’的秘密死在了梵国的西高指山中,那是一片布满了血与恶的沼泽,霜华她……她是被一道血色的影子拖拽进一片血湖中……”

“什么?李霜华师叔当年被一道血影拖进血湖中?老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岳婉玲转过头来,一脸懵懂,对于“相柳密藏”她知之甚少,这些年从来没有听自己的父亲提起过。

“这件事发生在十五年前,当时我们黑巫教,在掌教安起潮的带领下倾巢而出前往梵国西高指山脉中寻找相柳密藏,王遥清的师父李霜华,身为黑巫教的圣女自然也在此列。我们按照古地图上的指引,排除万难最终的确是找到了相柳埋尸之地,那是西高指山脉深处,一片血色的沼泽,占地万顷,在这沼泽深处有一片血湖,血湖中央的是一座青铜祭坛。传闻中相柳被大禹杀死后,为了防止鬼魂作乱,大禹又以铸九鼎时遗留的废料铸造了一件群帝之台的仙器用来镇压相柳之尸。当时想通了这个关节,我们黑巫教认为找到了相柳密藏的所在,上上下下就好像打了鸡血似的,妄图横渡血湖,谋夺青铜祭坛这件疑似传说中群帝之台的人仙器用以镇压宗门气运。然而那些横渡血海的弟子长老包括掌教们却最终是一去不复返,他们初入血湖,就被湖中的血影拉扯入水,最终全军覆没,只有我还有少数的几个弟子因为没有来得及入血湖,而侥幸脱身。经此一役后,黑巫教精锐弟子凋零一空,从此一蹶不振,变成了现在这副破败模样!”

岳千山说起十五年前发生的这件事,叹息不已,对王遥清道:“说起来,你师父的天赋远在我之上,身为黑巫教上代圣女,十五年前便稳稳踏入化道境,若是她没死的话,估计此时早已勘破虚仙境。我们黑巫教若是有一位虚仙境的修仙者坐镇,何至于凋零成现在这副模样?”

“那我师父是否有可能只是暂时被困在你说的那片血湖之下?”

王遥清闻言,不但没有半点失落之色,心中反而是燃起了希望,“在没有见到我师父的尸骨前,她是否还有活着的可能?”

“有!但可能性不高。”岳千山一脸惊诧地望着王遥清,“莫非你要去梵国,救你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