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三人，见她这副样子也不免正襟危坐，就连路远航此刻也不禁坐直了，好像突然找回了高中上学时候的感觉。
“乔美。我把你放在最后说，你应该清楚我的意思吧？”黄静雯问她。
“我知道。我接下来可能不适合在自由学习阶段继续和大家在一起学习了。”她小声地回答。
“确实是这样。但我依然认为，你在基础学习的这段时间里做的很棒！”黄静雯鼓励完又严肃地告知她，“我知道你父母的意思，我不会主动赶你走。但如果你想要留下来，就必须在这两者之间做出选择。”
“时间截止到3月15号，基础学习阶段结束。”黄静雯郑重地提醒她，“到时，你是去是留，你都要告诉我。”
“我知道了。”她回答完，情绪隐隐约约有点失落。
“怎么了？乔美。”鞠娇从座位回过头问她，徐小伍和路远航也不禁回头看着她会怎么回答。
被几人同时盯着，乔美犹豫了一下，还是支支吾吾地说，“没什么。”
三人见乔美不愿多说，只好悻悻转身不再询问。
“路助教。距离他们三人的基础学习结束还有差不多半个月，您对此还有什么意见吗？”黄静雯走下讲台到路远航的身边，询问他有何感想。
“我.....”路远航脑子里犹如一团浆糊，和乔美一样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
“您可以指导一下学习进展，或者有关学习方向的意见。”黄静雯诚恳地提议。
“我想说的是，基础学习的进度是不是有些太快了。你说的是3月15号结束，可这才一个月的学习时间。”路远航思考着，将心中的疑惑全盘托出。
“路助教，这是学院评估之后的结果。”黄静雯在他的旁边挑了个座位坐下，一本正经地说，“您不会忘了吧，这批都是特招学员，不能以正常的角度思考问题。”
“好吧。那我就没什么事了。”路远航转头看了看三个学员，环视一圈点点头说。
“好。既然路助教也没有有问题，那我们第一次的月度总结就算圆满完成。”黄静雯也是点点头，“现在，你们三个有学习上的问题，可以借此机会寻求路助教的指导。”她背靠椅子，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补充着，“当然，我也会在一旁补充。”
“嗯。有问题就问吧。”路远航被三人围着，将椅子向外扯了一下，正对着几人等待询问。
“路助教我想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植入晶核？”徐小伍率先问他。
“额......”路远航仔细想着，然后回答他，“你们基础学习阶段结束后，步入自由学习阶段的时候就可以了。”
“还要有了各自的师傅才行。”黄静雯在一旁补充。
“那路助教，自由学习具体我们都学什么呢？”鞠娇紧随其后抛出问题。
“这个...我...”路远航一阵头大，他搞不懂几人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这不是还早着吗？但他还是耐心地回答，“你们每个人分配的师傅是不一样的，从师傅那里学的也不一样。”他看向徐小伍准备拿他当例子，“依我看，就按照他的情况来说，以后有可能会是作战人员，也有可能是侦察，不过后勤也有可能。”
“那我呢？”鞠娇随后激动地问。
“不知道。”路远航干巴巴地回答。
这个回答让鞠娇急得不行，她想快点到那一天，她想看看自己会分配到哪位师傅，又会分配到什么样的职位。
“这些在植入晶核的时候才会有分歧，现在谈这些还为时尚早。”黄静雯想是觉得自己在此前的课堂上疏忽了，继续解释，“主要还是因为晶核的亲密度，师傅固然可以为你评定等级，但只能对子等级进行评估。”
“哦。也就是说，植入晶核后等级其实是不会变的，师傅能决定的只有one，two，three这三个等级？”徐小伍说着，眼中有些炙热，“那A，b，c三个等级，其实从植入晶核的时候就注定了？”
“就是这样，我上次就说过了。”路远航说着叹了口气，“黄主教，除了身份识别牌，你教过他们等级之间如何区分吗？”
“你说的这个是自由学习阶段才教的，不在我的教学范畴内。”黄静雯说着摆了摆手。
“好吧。那我提前说了应该也没问题。”路远航一改懒散，用严肃的样子说，“痂就是辨别等级的重要一点，c级的痂就是一层覆盖身体表面的透明薄膜。b级是泛着白色稍显厚重的薄膜。但A级就不一样了。”他说着两手摊开向前伸出，一层层霞光在手掌上面流转，“它就像阳光照耀下的泡泡，绚烂多彩。”
“啊？”徐小伍看到路远航的手上裸露部分的痂，震惊了。
然而同样是看到路远航的痂，其余的人也不禁下意识微缩瞳孔仔细观察着。这几人从未上过战场，上次还是在好几天前路远航来的时候，所以并没有机会多次目睹A级的痂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倒是黄静雯应该见过不少，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异常，不过也暗自心惊。因为在她看来，路远航能从b级登上A级实在是让人费解。
“路助教，你以前也是b级，怎么提升到A级的？”黄静雯看着绚烂的痂问。
“这个，我还没办法解释。”路远航收回双手。
“我知道。”沉寂许久的乔美在此刻说了话。
“你知道？”鞠娇听到乔美的话有些触动，因为在这之前她就曾问过路远航，但他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后也不愿再提。现在，乔美的话无疑又勾起了她的探索的兴趣。
“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这种情况太少见了。”乔美单手撑在桌子上想了想，“大概是痂相互传导的时候，产生某种变化后才能提升。”她说的也是云里雾里，在座的几人同样没听懂。
“痂传导？路助教之前就提起过这件事！”鞠娇获取了乔美话中的关键信息瞬间明白了什么，又开始进一步推测，“路助教上次说，他只见过一个人有这样的能力。”她接着，话锋直指路远航，“您知道是谁吗？痂传导后还能活着吗？”
刚刚还聚精会神听乔美讲着，又突然被鞠娇揭开伤疤的路远航无力地说，“我....”他犹豫许久，实在是张不开嘴。接着他没回答鞠娇的问题，只是与黄静雯商量，“如果都是这样的问题，还是等他们自由学习的时候在教吧。”
“也是。这个问题就先到这里结束吧。”黄静雯也看出了他不想说，一句话结束了这个话题。
“路助教？”鞠娇依旧有些不死心，她想问问路远航。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我知道的就会告诉。”路远航对此依旧闭口不谈，想要匆匆结束这次指导。
在座的几人都沉默许久，就在路远航想要告诉他们自己要离开的时候，徐小伍向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徐小伍微微攥拳，“我想知道，路助教身上这种等级提升情况，以后还有可能吗？”
路远航坐在原地愣了好久，起身说，“我也不知道。”他知道徐小伍问他这个问题的原因，也知道徐小伍在担心什么，于是又迅速补了一句，“那是一次意外。”
“好吧，我没有问题了。”徐小伍渐渐松开拳头说。
“这次就先到这里结束吧。也快到中午了，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增进一下彼此之间的感情？”黄静雯同样起身，笑着说，“路助教，您也来吧？”
“我还有其他的事，你们去吧。”路远航一改常态，下意识拒绝了邀请。
当他无意识地说出这番话，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的。他想起来曾经有个人也经常说过同样的话，恍惚间才知道自己现在越来越像他了。
“好吧，那就不打扰您了。”黄静雯表示理解，然后朝他挥了挥手再见。
剩下三人也起身离开，他们跟着黄静雯离开了教室。只是鞠娇在经过路远航身边的时候，用眼角的余光多看了他一眼。
不到片刻的功夫，教室里留下路远航一个人，“我也走吧，这会原教授估计还在。”他自言自语中也离开了教室。
敲响原教授的房门，推门进去的那一刻让路远航有些不敢相信，原华此时正抱着一桶泡面吃着，对方抬头看见有人进来，还嗦干净挂在嘴角未咽下的面条。
“呦，来了。”原华放下泡面，招手示意路远航过来。
“你还在这里办公啊，原教授。”路远航走进房间，坐在了原华对面的椅子上。
桌子上堆积已久的泡面盒子，叠在一起至少堆了半米高，有的叉子扎在泡面盒子上还泛着油光。原华却毫不在意，在一堆泡面里拿出了一盒新的放在路远航的面前。
“吃了吗？”原华问他。
“还没。”路远航说着撇了撇嘴，不想吃这个泡面。
“水在那里，你自己泡吧。”原华端起泡面喝了一大口汤，看着路远航丝毫未动，“快吃吧，我估计你暂时不会离开了。”
“你怎么还在这个实验室改造的办公室里待着。”路远航知道原华的意思，便无奈地撕开泡面的包装，将里面的调料包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