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玩了。”江予纾看着眼前这几枚碎片一本正经的打牌，一种割裂感油然而生。
“我有事儿要问你们。”
然而几枚碎片沉溺在打麻将的快乐中，对于江予纾的话那可真的是左耳朵听完，右耳朵出。
就连最乖巧的胡桃夹子都没有回应她。
江予纾将长袖捋了上去，眨了下左眼，顿时坐在灵海旁的几个碎片就被凭空生出来的触手送到了自己面前。
她咳了一声，触手立即将它们放了下来。
诡异的是，江予纾甚至都觉得自己能从它们这张看不清面孔的脸上，瞧见大大的黑眼圈。
她满头黑线，又注意到几枚碎片晃晃悠悠努力站稳的模样，有点怀疑它们是不是吸了。
就连最沉稳的绿孔雀之心都是一副飘忽模样，这让江予纾忍不住咂舌。
它们悠悠荡荡的样子让她很是怀疑，自己的问题能不能得到解决。
她闭上眼，从天而降的冷水将它们几个浇得透心凉。
只哇乱叫的尖叫配着哗哗的水声，实在是热闹极了。
等到水停了后，它们尖叫声渐渐止息，这才看见站在面前的江予纾。
一时间，双方竟然没一个说话的。
江予纾翻了个白眼：“玩好了？”
她笑盈盈的，一点也看不出来生气的样子。
“用不用我给你们几个再开几桌？”
话语里一股子的阴阳怪气。
几枚碎片像是被点了哑穴，蹦不出一个字。
江予纾见它们都心虚的不敢与自己对视，胸膛狠狠的起伏了一会儿。
“行了。”江予纾也不欲生气，她道：“对了，你们现在能感知到剩下的碎片在哪里吗？”
她到现在也没有什么线索。
被问到的几个碎片争先恐后的回答，发着荧光的身子活蹦乱跳的，让江予纾有点眼花缭乱。
江予纾随便指了一个，没想到是新来的小红帽。
她开玩笑恐吓道：“你要是说不对，我就让狼外婆吃了你。”
小红帽倒是也不害怕，它猛然张开嘴，锋利的牙齿在光晕中明显极了。
它的声音变得有些粗犷，含糊之中好像是野兽发出来的。
“我自己就是狼外婆。”
江予纾突然想到顶着红色狼耳的阮元，合着原来是小红帽佳狼外婆的结合体啊。
“行了，你先说吧。”江予纾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搞笑，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红帽砸吧砸吧嘴，嗅了嗅空气中的灵力，很微弱但是也能感觉到：“好像……是在西面。”
它说得有点犹豫。
因为它们几人的碎片力量离得太近，它只能感受到远处的碎片力量。
若是还有离它们近的，倒是会被遮蔽住。
江予纾摸了摸它的脑壳：“这是最后一枚吗？”
小红帽摇了摇头，诚实道：“我不知道。”
“行吧。”江予纾也不问了，先把这一枚收回来再说吧。
“小师妹，师妹……”
“今今！”
江予纾猛然从这道声音从灵海中唤醒，她下意识扫了一眼周围，只看到白悯围着自己，面上的担忧之色十分明显。
“发生什么了，方才怎么叫都不理人？”白悯见她的眼珠恢复神采，连珠炮似得问道。
江予纾笑了下：“没事，就是走神了。”
她看了看他们走的这个方向，问道：“咱们这是要往哪里走？”
白悯从自己的芥子袋抓出一把零碎瓜果放到江予纾手里，边吃边道：“吃吧，正好解解闷。”
然后又道：“西边吧？”
她踮起脚尖看向站在舵手处的容献和季知许：“大师兄，我们朝哪里去哦？”
季知许正在控制帷幔的方向，顾不上同她说话。
一旁的容献道：“西面，具体地点的话……”
他竟也学会了卖关子：“去了之后你就知道了。”
江予纾倒是不在意去哪里，只是没想到居然如此巧合。
飞舟的行进速度有些慢，江予纾只觉得自己好像踩在云朵里面，晕晕乎乎的过了好几日。
白悯察觉出她精神有些不济，知晓她大概是因为晕船，便将容献招呼过来，让飞舟在就近的城池停下来。
不然她总觉得让人这么再飘几日，怕不是要将苦胆都要吐出来。
容献倒是不着急，索性也同意了。
等到江予纾终于从飞舟上下来时，已经是眼冒金星，头晕眼花了。
刚一迈出飞舟，小腿一软差点就被船边绊倒。
要不是白悯就在身边，估计江予纾能磕得一片乌青。
她连忙扶着人走了出来，四人渐渐站定，空气中的水气扑面而来。
“好凉快啊。”白悯道。
就连昏昏沉沉的江予纾都清醒了几分，她茫然看了一眼：“这是哪儿啊？”
季知许咬了口苹果，道：“兰陵城。”
苹果被他咬的嘎吱嘎吱响，让一旁的白悯有点怀疑这个苹果究竟是有多好吃。
毕竟这人已经连着吃好几日了。
估计芥子袋里面都装着好几兜子苹果。
江予纾倒是没被苹果的声音吸引走，只是目光全落在远处的城池处。
容献道：“倒是运气好，兰陵城小吃的都不错。”
他可真是太了解他们这一行人的属性了。
没一个不爱吃的。
季知许闻言，搓了搓手：“正好，都试试。”
白悯十分赞同的点头，看起来已经跃跃欲试。
江予纾倒是罕见的没有被小吃夺去全部的注意力，她指着从城墙处飞跃而出的水柱。
“飞流直下三千尺？”
季知许拍了拍她的头道：“诗词学的不错，兰陵城鱼米之乡，里面曲水流觞的，你们……”
“别说了！赶紧走吧！”
白悯不知这几人为什么还有心情说，她全部的心思已经被兰陵城里面的小吃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