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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在江予纾的期盼下很快就吞噬了最后一抹亮色,她躺在榻上听着门发出声响后又重归寂静后,才慢慢的坐了起来。

轻轻的拉开了帷幔,江予纾一眼就看到了阿缘退下的时候没有关上的窗扇,月光径直倾洒了进来,月见花被完整的包在了柔和的月光中。

鲜艳欲滴的花苞上缀着阿缘之前洒在上面的水,江予纾肉眼可见这枝花的花瓣随着月华的吸收而不断的翁颤。

走到了花苞面前,江予纾用修剪圆润的指甲戳了戳最外层的花瓣。

花朵像是存在自主意识似的将身上的水都抖到了江予纾的手上。

江予纾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倒是没有再继续动它了。

月亮身畔都有一颗星星陪伴,而自己却孤家寡人的待在这里。

她垂着眼一直等待这朵花开放,最后等的耐心几乎消耗殆尽。

江予纾抓住花枝,满眼戾气:“快点开花,不然折了你的根。”

露出一半花蕊的月见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扼制在对方的手里,花瓣颤得更厉害了。

拼命的吸收照耀在自己身上的月光,用尽全力舒展自己的花瓣,生怕慢上一步就被江予纾要了它的小命。

然而,就在全部的花蕊都要露出来的时候,一股熟悉的幽香缭绕在江予纾鼻尖。

浓烈的花香刺激得江予纾眼前一黑,险些摔倒在地,若不是扶着面前的小几,她今天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身体无力的倚在窗边,她用一只尚能空闲的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果然在没有闻到花香之后,江予纾身上的不适症状皆有所缓解,她猛然想到了那天给自己看月见花开的微明祭司。

或许从那一刻开始,她就失去了自己的神智了。

江予纾想到这里面色难看。

伸手就将还未完全绽放的月见花握在手中,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手上沾上了稠烂的花汁,还有片片的花瓣黏在了掌心中。

微明祭司既然将月见花送给自己,自然知道最后会有什么结果,但是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并不是秘境中的人呢?

而且他做这件事的动机还有待琢磨。

一想到如果月见花真的开了,自己就永远的迷失在这个秘境中,再也不会醒来。

江予纾涌上了迟来的后怕,将粘在手上的花瓣一点点的拿下来,她的面色逐渐冷然。

用绢帕擦掉手上黏腻的汁液,江予纾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今天晚上就要离开这里。

不能再拖了。

想明白后,江予纾就推开了屋门朝着石拱门大步走去,在越过那牡丹花的时候,身边带起的风将其吹得发出了刺啦的声音。

江予纾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向长到自己小腿处的花。

等到看清花的模样的时候,江予纾面色一变,她伸手捏住了那细长的花瓣。

触手根本不是花儿柔软的感觉,那分明是纸的触觉。

眼前盛开的牡丹花是一朵纸花!

江予纾突然意识到了这件事,她环视周围,看着眼前雕梁画栋,精美绝伦的亭台楼阁在黑夜中仿佛都笼上了一层阴影。

像是吃人的怪物。

江予纾的呼吸瞬间重了起来,她按住自己的胸口,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她穿过石拱门,发现这一次没有人拦在这里守着自己,不由得松了口气。

这个城主府想必很大,光靠两条腿走,江予纾下辈子也不用离开这里了。

提气轻声,她不费吹灰之力跃过两人高的红砖墙,像是要把这吃人的怪物远远的甩在身后。

手腕上的银链随着江予纾的动作摩擦着她腕间的皮肤。

让江予纾一下想到了被自己强行压在心中的师尊,她呼了口气。

师尊若是再找不到自己,恐怕真的要给自己烧纸了。

江予纾摇了摇头,没想到她居然还有闲心调侃自己。

在飞向不知道第几堵墙的时候,脚步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分外的明显。

“少城主大人。”

江予纾没有理会,也没有其他举动。

“大人怎不敢回身看我呢?”

江予纾抿住唇,她有些不敢回头,怕万一看到不符合社会主义精神的东西脏了自己的眼睛。

说实话这个女声娇柔妩媚,婉转非常,若江予纾是个男人她恐怕真的会把持不住。

可惜她不是。

女声婉转了半天,终于发现她的千娇百媚是喊给聋子听了。

江予纾也感觉到了身后变化的气息,她不欲与这些人交手,那会拖慢自己离开这里的速度。

瞬间就消失在了这里。

女子看着空空如也的位置,噗嗤一笑,笑声越来越尖利刺耳,似乎是在嘲笑江予纾的不自量力。

“大人,你离不开这里的。”

然而江予纾并没有听到她的这番话,随着她在偌大的城主府跳跃移动她的心情也逐渐沉重了下来。

她发现无论自己怎么走都离不开这个地方,这个城主府就像是没有边际似的。

恐怕这里被施加了阵法。

想到这里,她慢慢的落到地上。

“大人,您回来了。”

方才的女声又徘徊在了江予纾耳边,江予纾垂着的手瞬间握紧,她想要看看身后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等到她抬起眼,却被突然出现在眼前青白的脸吓了一跳。

她往后退了两步,定睛一看,而后又摇了摇头,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

“……阿缘?”

面前的女人或者说不应称做人,而应该叫做纸人,她脸色苍白,唇色殷红,唇角还染着一团猩红的痕迹。

不用想江予纾都知道那是什么。

“大人还能认出我。”纸人的张开了口,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真切。

江予纾盯着那漆黑的眼珠子,“你怎么成这样了?”

“这样……不好吗?”纸人歪了歪头,看起来有些诡异。

朱砂描摹上去的唇张张合合,“大人,你和我一起变成这样吧。”

“大人和我一起变成这样吧。”

她反复的说这句话,仿佛陷入了什么迷障。

“变成这样,阿缘不用看着你……”

她话还未说完,远处疾驰奔来好多人高马大的身影。

无数纸人嗅到了生人的气息,皆都朝着她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