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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逢春虽然醒了过来,但是整个人虚弱的不成样子,原本生龙活虎的人儿现在仿佛无根的浮萍一样漂泊柔弱。

而王从钰整个人都是失而复得的欣喜,也是此番事故让王从钰知道了苏逢春在他心中到底如何重要。

恨不能,不相守。

苏逢春想抬起手来摸摸王从钰的脸,也想开口说自己没事,让他别担心。

不过实在是有心无力了,这会儿苏逢春大概只有思维可以无碍的转动,若是身体可就不行了。

苏逢春刚轻轻的动了一下,王从钰立刻就察觉到了

“别动。”王从钰虽然语调温温柔柔的,语气却是不可置疑的态度,苏逢春倒是少有的看到王从钰对自己这样严肃的态度。

苏逢春抬头,泪迹还黏在脸上,在烛火的映衬下格外的明显。

王从钰叹了口气,瞧着苏逢春的这个模样哪里还严肃的起来,语气也软了下来,“逢春,听话。”

“你别乱动。”

“大夫说了,你伤得很重,需要静养。”

关于伤势的情况,苏逢春其实是心中有数的。毕竟她当时给自己处理了伤口,也知道自己的伤口已经深到内里,也多亏是在腹部,若是在胳膊或者双腿上面,只怕就要见骨了。

伤口虽深但是却避开了关键位置,若是真的划到了关键部位,那可真是神仙难救别说是苏逢春自己了,就是她师父来了也只有给她收尸的份儿。

不过就算没有伤到要害,那在腹部一道长长的口子也足够苏逢春失血过多导致性命堪忧。当然还有一点苏逢春从没跟王氏兄妹讲过的,就是她作为药灵师的关门弟子,为了苏逢春身上能拥有药灵山最关键的“法宝”血药,所以苏逢春是长期摄入朱砂的。

当然,量不多但足以让身体变得比常人更加虚弱。

也因着这个原因,苏逢春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不可能长命百岁,能活到她师父那个年纪已经是非常好的结局了。

可是她哪里敢跟王从钰说呢。

从前是没必要,现在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幸而这里的郎中没有诊断出来苏逢春体内的毒素,要不然苏逢春还真是不好交代。

这也是为什么苏逢春若是有个小病痛的都是自己解决,很少会经过别的医师之手。这其中自然是有些原委在的。

不过嘛,苏逢春现在开始服用朱砂也不过三四年,而且药灵师对于剂量的把控很谨慎,一般大夫是瞧不出来的。就算察觉出来不对劲,也只会觉得苏逢春是天生的体虚之症和脾胃虚弱,哪里会想到有人给自己服用朱砂这一类的毒物呢。

苏逢春一想到这一层就觉得自己欺骗了王从钰,于是嘴一撇又落下泪来。

自己现在只是受个伤王从钰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若是待苏逢春百年之后,可要如何是好。

苏逢春向来对于未知之事不会担忧,她的天性向来乐观天真,对于事件的发展很有一大套安慰自己的法子,那就是船到桥头自然直,柳暗花明自然又会有一村。

不过这事儿,却让苏逢春陷入了思考。

大抵心里多了个人,便不再似从前那般百无禁忌了。

王从钰瞧着苏逢春原本好好的却又落下泪来,还以为是自己的语气重了些惹得苏逢春伤心,连忙又哄着苏逢春,“待你好了,咱们再出去玩。”

王从钰想了想,大概觉得自己这个话并不是很有说服力,就又接着说,“你不是想瞧烟花吗?还有咱们此番虽然看了大海,但是都没有好好欣赏一番,待下次再去一次可好?”王从钰声音低沉,缓缓得在苏逢春耳边言语。

“嗯....刚才隰和还来说了,咱们待得那处海岸有一尊妈祖庙,咱们还可以去拜一拜。”

王从钰从来都不是话多的人,他从小就是个腼腆文雅的人,很少这样一口气说这样的话,说完以后王从钰又顿了一下,大概是思考还有什么能说的。

不过他从来不是能说会道的人,说到这里还真的不知道如何接口。

烛台上的火光突然发出一阵”啪嗒”打碎了二人之间的平静。

王从钰有些紧张,不知为何自己说了这些苏逢春却不接话,搞得王从钰又是结结巴巴,“逢春...你说好不好?”

苏逢春难得的没有对王从钰说得这些话表现出来欣喜之情,反而因为王从钰说得这些让苏逢春越发忧伤起来。

若是人生只若初见,又何事秋风悲画扇。

苏逢春安静了许久才开口,大概是因为昏迷了太久,所以乍一开口声音嘶哑低沉的不成语调,却还是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了,“要是...这次我...我不在了你怎么办?”

苏逢春话还没说完又落下泪来,她从前孑然一身惯了,从不知道还有人对她思之至深。

虽然她拜入师门以后不再是孤家寡人,可是师父和大师兄大师姐都有自己的至亲之人,若是苏逢春离去了他们一定会忧伤,却不会这般痛楚,恍若一个人的灵魂都被抽走。

而且,她竟然会为王从钰这样的深情所害怕。

他们不知道何时已经融入了彼此,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

“嗯...”王从钰应了一声,果真思索起来,其实苏逢春还在昏迷的时候王从钰就想过这个局面,若是苏逢春不在了他该怎么办。

与苏逢春殉情显然是情急之下的冲动,王从钰身后还有家族,还有父母兄妹。

显然他不能这样不管不顾的就随着苏逢春一走了之。

可是在苏逢春昏迷的时候,王从钰整个人都像是丢了魂魄一样,人还在,只是精气神完全被抽离了出去,只是循规蹈矩的做着事情,恍若行尸走肉。

只有在看向苏逢春的时候,王从钰的眼睛里才会有神采。

其实苏逢春昏迷的这些天王从钰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只是稀薄的喝了些水,硬吃下去的东西也是王隰和劝告着保重身体好好照顾苏逢春为由吃下去的。

王隰和一开始担心苏逢春,后来是担心苏逢春和王从钰两个人。

大概是三槐王氏惯出情种,认定一人便是一生。

思绪转回,王从钰垂下眼眸,认真地说,“我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从前许多事情他都可以去推断,但唯独情之一字,不知何解。

苏逢春听到王从钰这样说倒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个答复比听到什么“我要去跟你一起死”让苏逢春放心多了。

“嗯嗯,你首先要好好活着。”苏逢春仔细地嘱咐起来王从钰,“不能等到我死...”

苏逢春话还没说完却被王从钰捂住了嘴,他簇着眉毛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烛光的照拂下蝴蝶翅膀一样的扑朔着,原本就漂亮的眼睛在这样的光线下显得更是深情忧伤。

“嘘。”王从钰止住了苏逢春的话头,“可不能胡说。”

于是苏逢春又哀伤起来,这事儿自己可没有胡说。不过看着现在王从钰的状态,简直没比苏逢春这个重伤患者好上多少,好不容易经历了大起大落王从钰现下平静了,自己还是不要又给他精神上致命一击...

苏逢春真怕告诉王从钰实情以后王从钰接受不了。

算了,苏逢春悲哀地想,此时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