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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苏逢春向来是个乐观活泼的性子,王从钰只是刚开了个话头她就立刻抛弃了刚才的悲伤,抬头追问着王从钰。

王从钰顿了一下,被苏逢春这个行为搞得有些啼笑皆非。

但总归苏逢春没有那么伤心了,王从钰还是松了一口气。

忍着笑意,王从钰便继续说,“那贼人伤到了肩膀,行动不便。”

“因此我们没有追多久就发现了他们。”

苏逢春听到这里不免有些骄傲起来,“那是我刺的。”她嘿嘿一笑说,“保证是让他疼得很了却又不要命 。”

苏逢春说得轻巧,可是王从钰听来只觉得后怕。

“喏。”苏逢春向王从钰摊开手掌,露出来里面的青玉簪子。这簪子一直被苏逢春抓在手里片刻都没有松开过。

除了保命之外,他还给予了苏逢春一种无声的支持。

“就是这根簪子。”

王从钰低头一看,赫然看见苏逢春手中的簪子正是自己之前送的那支定情簪,这会儿簪中剑沾满了血迹,昭示着主人经历过的惨剧。

苏逢春其实是向王从钰分享自己的打斗过程,但是王从钰想的却是如果自己再慢上一步,或者说苏逢春没有随身携带这根簪子,只怕现在自己已经见不到苏逢春了。

怀中的姑娘鬓发散乱,浑身因着躲避的海浪潮气湿漉漉的。但是那一双看着自己的眼睛是如此的真诚开朗,似乎一切的伤害在苏逢春的嘴里都只是一些“小摩擦”。

王从钰几乎不敢想象在遇见他之前,苏逢春都遭遇了些什么。

之前只知道苏逢春在拜入药灵山之前是个孤儿,但是王从钰没有过这方面的经历,也接触不到这样的人,所以对于这两个字也只有笼统的概念知道苏逢春大概是吃过些苦头。

可是王从钰现在有些恍惚明白过来,自己显然是低估了这些“苦”的含义和分量。

思逢至此,王从钰心中更是不忍,京城中的闺秀们都是娇生惯养,便是寻常的小擦碰都要疗养上许久,更别说苏逢春这种程度的重伤了。

可是偏偏是浑身是血得苏逢春这会儿还没事儿人一样兴致勃勃地跟王从钰探讨着打斗过程,丝毫没有意识到王从钰的眼眶已经渐渐的湿润。

“然后我就一个扫堂腿!”苏逢春正说到兴起,却被王从钰打断了。

他把苏逢春裹得更严实了些,想到差一点要失去苏逢春,王从钰简直是如获珍宝的一样对苏逢春百般珍重。

姑娘应该是个琉璃瓷瓶,需要人温柔的对待。

而不是经历过这样多的苦楚,仍然笑意嫣然的跟自己说说笑笑。

苏逢春应该是王从钰的琉璃瓷瓶,素日里唯恐摔着碰着,小心翼翼地侍候呵护。

是自己没有保护好苏逢春。

巨大的愧疚裹挟着王从钰,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但同时还有庆幸,庆幸苏逢春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和乐观的天性活了下来,让他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他拥着苏逢春把脸轻轻的贴在了苏逢春的额头上,声音微微发涩,“逢春,都是我不好。”

“欸?”

苏逢春正说得兴奋呢,突然被王从钰这一出搞得有些无所适从。

王从钰的话几乎是让苏逢春陷入了一种深思,嗯...自己的扫堂腿跟王从钰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苏逢春眨巴着大眼睛,有些疑惑地发问。

“你为什么不好。”苏逢春摸了摸王从钰的头发,像是安抚一只大狗狗,“你很好啊,你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两个人这会儿完全是驴头不对马嘴。

不过这不妨碍王从钰把苏逢春搂的更紧了些。

“嘶。”苏逢春倒吸了一口气,轻轻的推了一下王从钰的胸膛,“你离远些。”

“怎么了?”王从钰立刻警觉起来,生怕自己压到了苏逢春的伤口。

谁知道苏逢春来了一句,“你挨得我太近,我害羞。”

......

好吧,王从钰苦笑着松开了自己的胳膊,让苏逢春有些空间。

苏逢春满意的往王从钰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地方躺着,才开口,“好吧,然后呢?”

这是打算听故事的姿态了。

王从钰哪有拒绝的道理,便拥着苏逢春继续开口,“我们抓住了他们,然后向他们询问你的下落。”

王从钰这会儿说得容易,可是当时他们三个人可是带了巡检官兵去的。

像这种热闹的集会官府都会派遣巡检司护卫百姓群众的安全,只不过为了避免街道拥挤巡检的官兵都是有专门的场所。如果遇到了突发的治安问题或者是斗殴打架,巡检的官兵便会出来维持秩序。

不过那贼人只是引起了小范围的轰动,而且事发的时候游行队伍还在表演,巨大的鞭炮声和铜鼓唢呐的声音完全掩盖住了人群的骚乱,所以没有引起巡检人员的注意。

出了这事儿,王从钰和王隰和自然是先去找巡检司了。

而且王从钰带着王家府的玉佩,自己又是泉州府的司里院的判官所以他们报官自然反应更是迅速快捷。

不过把贼人抓住的时候,那贼人看着王从钰和王隰和衣着不凡,身后又带着巡检司的人,便晓得自己惹到了大人物,一开始还不愿意承认见过苏逢春,企图瞒骗过去。

一向自持的王从钰当时是又急又怕,又见那贼人不肯交代下落,立刻急火攻心上前揪住了贼人的衣领,“快说,那姑娘在哪。”

“不然,我让你现在就去见阎王爷。”

王从钰一向是温润儒雅的样子,何时这样急赤白脸不管不顾过。

可是现下王从钰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怕晚一秒苏逢春都有性命之忧。

虽然平日里王从钰总是如沐春风的模样,但到底是在司里院当官真的发起脾气来也是吓人的很,那贼人立刻就被镇住又瞧着身边已经被包围的严严实实,知道这会儿自己是在劫难逃,便只好认栽交代了苏逢春的下场。

“她被我推下崖了。”

“什么?”王从钰不敢置信,恨不得现在就手刃了那贼人除之,可是苏逢春这会儿生死不明王从钰哪里耽误得了时间。

那贼人被王从钰的模样吓得打了个颤,以为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在王从钰手里了。

谁知道王从钰只是一把把他推给了巡检官兵便想奔下悬崖。

“哥哥!”王隰和看事态不对赶忙拦住王从钰,这会儿王从钰只怕是失了理智想要直接跳下去,虽然王隰和这会儿心里担心的也是不行,但是如今不能再多一个人受伤。

王从钰在海崖边停住了脚步,往下看去。

可怖的夜色完全笼罩住了海崖下的景色,从王从钰的视角看下去便是深不见底,只能听闻海浪冲击的声音。

只怕苏逢春是凶多吉少。

王从钰几乎要晕过去,却勉强镇定给予苏逢春能侥幸逃脱。

“我要下去。”王从钰转头跟王隰和说,“你去府中寻些帮手,若是顺利便赶来与我们相助。”

“若是有个意外。”

王从钰闭了闭眼,话没说完。

那就帮他和苏逢春一同收尸吧。

王隰和知道王从钰的心情,是又急又悲。

可是王从钰到底是自己的哥哥,又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

这个时候一直在一旁沉默的伊兆开口了,“这种靠着城里的海崖一般不会太高,只不过晚上起了海雾看起来深罢了。”

伊兆的话立刻点燃了王从钰和王隰和的希望。

“而且这儿有住户,所以这海崖应该是有办法下去。”

“要想下去的话,找这儿的住户一问便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