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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杰,如果你输了就要叫我一声尼桑(哥哥)哦!

“嗷嗷嗷!你们究竟在说什么?”无数只手又在夏油杰的身前出现,这次一朝夏油杰的面门抓来。

“啊哈哈……”五条悟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慢悠悠地拦在了夏油杰的身前,掏出手机给鬼手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晃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道,“抱歉,你不打算看一下你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难道不算丑么?”

鬼手的后部突然伸出了两只裸露的眼球,眼球就那么突兀地挂在无数只手臂的根部,转向了五条悟手中的手机。

“嗷嗷嗷!”

又是一阵嘶吼声。

鬼手突然抽风一般地开始互相打架了起来,其中还有一只手臂遮住了两只眼球的视线。

“你胡说!照片上的家伙明明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鬼手时而犹如抽风一般地开始狂吼,时而又指向玩具空间的某一点,道:“就是他,如果不是悠一,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所以你们真的是井上悠一和小野有纱?”夏油杰在五条悟身后冷静地开口。

“你怎么会知道?”鬼手的声音突然变成了男声。

“这不难猜测。”

夏油杰轻松地耸了耸肩膀,

“窗在调查学校恋爱墙历史的时候,发现最近的几起学生失踪的案子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事实上,起初,我和悟一直猜测掳走帝丹大学学生的咒灵或许是在恋爱墙那里自杀的那一对师生恋人死后形成的,但很快我们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你们却进入到了我们的视野之中。

“井上悠一和小野有纱,你们也曾经是帝丹大学令人羡慕的一对,你们还当着学校许多同学的面将刻有你们名字的同心锁挂在了恋爱墙上。不过可惜,好景不长,在分手的时候,你们砸碎了同心锁。却因为受到了诅咒,被吸入到了同心锁内的空间里,经过长时间的扭曲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嗷!哈哈哈……你们知道了又如何?你们根本就不可能逃出这里。”无数只鬼手的声音又切换成了女声。

“我想,你们当时刻上名字的同心锁其实是井上家的一件一级咒物,我们现在正处在同心锁内的空间里,这也是悟的六眼也没能发现你们行踪的原因。至于井上家,制造和复制空间正是你们的家族术式吧?”

夏油杰没有理会鬼手的话,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当你看到分手的情侣又重新复合之后,出于嫉妒,你们就将他们中的一方抓来了这里,让他们永远都没有办法见面。是这样吗?”

这时,鬼手的声音又切换成了男声,语气中充满了恶意:“谁让他们那么令人讨厌?凭什么他们就可以得到幸福?”

“不,幸福是自己争取的。”黑田健太突然插话道,“如果你们是真的相爱的话,就算有些矛盾,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但心永远都会在一起的。而你们能够合二为一,难道还不能证明你们也是彼此相爱的么?”

“相爱?”一个男人的声音和一个女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我们是相爱的?”

半晌,两个声音又同时指责道:“如果我们是相爱的,那你为什么要诅咒我?是你在咒物上刻上了我的名字!”

“我想你们或许是相互诅咒了对方。”夏油杰身后的裂缝咒力不断攀升,两只鱿鱼咒灵在从裂缝中冲了出来,直直地朝右侧的那扇大门砸了过去。

哐当——

一阵类似于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大门轰然倒塌,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咳咳咳——”

从门后爬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人脸上全都露出茫然而又惊恐的神色,在看见悬浮在半空中的无数只鬼手之后,又同时大叫出声。

“你们就是藤野景子和中村信介,那两个被咒灵掳来的帝丹大学的学生?”夏油杰语气平静地问道。

“咒灵?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的。”男生咽了咽口水,深吸了一口气,指着右侧的门内,道,“那个……门内还有一副白骨,人恐怕已经死了很久了。”

“我猜她就是鳄梨宁子,鳄梨议员的掌上明珠,因为受不了刺激,所以自杀了。”夏油杰表情严肃。

“哈哈哈……这可不能怪我,谁让她自杀的?我其实还没有折磨够呢!”鬼手阴恻恻地开口。

“悟,现在轮到你了哦!”夏油杰勾起嘴角,凤眼微微眯起,看向鬼手。

“杰,我早就想让这么丑的东西消失了。”五条悟一边撅嘴说道,一边做出了手势。

“无量空处!”

一只巨大的蓝色眼睛出现在身后,鬼手愕然地转动着眼珠。紧接着,一股乱七八糟的信息将它本来就没有多少脑容量的大脑给塞满。无数只手臂开始不受控制地僵在原处,周围地空间也开始出现了裂痕。

砰——

夏油杰听见耳边一阵巨响。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和五条悟站在恋爱墙的上方,而黑田健太、中村信介和藤野景子全都趴在恋爱墙前的一块空地上,他们身边还躺着一副白骨。

恋爱墙上的铁环发生了断裂,各种各样的同心锁洒了一地。

“悟,有的时候,人类喜欢用某种仪式来宣誓自己的感情。殊不知,仪式的过程也是诅咒的过程。”夏油杰望着散落一地的同心锁,感叹道。

“杰似乎很有感触?我们难道不是生活在充满诅咒的世界里?不然要我们咒术师做什么?”五条悟嘴角上扬,“好了,既然事情结束了,我们就去喝奶茶吧!”

“悟,这里……”

“杰,这里交给窗就好!反正我们也帮不上忙。”

五条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将眼罩重新戴在了脸上,面朝向已经冉冉升起的太阳,道,

“或许,我们可以先去吃个烤肉,我和杰好像还没有一起吃过烤肉呢?”

夏油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悟,这么早烤肉店还没有开门吧?更何况,我们今天还有课要上,况且西村老师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那好吧!等我们今天上完课再去烤肉店吧!至于西村老师有硝子那个家伙在,一定能被治好,至于她心理上受到的创伤是不是能好可就不一定了。”五条悟撅了撅嘴,让步道。

“昨晚那个和咒灵结合的男人……”

“他就是西村老师的丈夫啊!在公寓的入口处,还摆放着西村老师和他丈夫的照片。听说,她的丈夫是一名厨师,最近自营的餐厅倒闭,长时间都没有从这个打击中走出来。这种负面的情绪生成的咒灵和她的丈夫结合,就变成了那副鬼样子。”

五条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公寓里那股油腻而又恶心的臭味,十分嫌弃地皱了皱眉头。

夏油杰:“……”

当日傍晚,夏油杰背着书包从教学楼内走了出来,迎面看见五条悟正站在阳光下朝自己招手,身后的影子被太阳拉长,引得周边经过的女生频频侧目。

“你知道吗?他就是数学系的五条同学。啊啊啊……长得好帅啊!”

“不过听说性格有些恶劣,他的很多同学都被他恶整过呢!”

“长成这个样子,被恶整也值得啊!”

“那倒也是。”

女生们的议论落入夏油杰的耳中,让他感到一阵不爽。

他将这种感觉归咎于自己如果比帅气明明不比五条悟差,为什么没有受到这样的礼遇?

“嘿,杰,还记得我们的烤肉约会吗?”五条悟伸手十分自然地搂住了夏油杰的肩膀。

而夏油杰也就这么自然地让五条悟搂着自己,翻了一个白眼,道:“所以……你怕我反悔,就直接在下课的路上来堵我了?”

“那当然哦!第一次和杰一起吃烤肉,想想就很兴奋呢!”

五条悟露出一个小女生才会有的兴奋表情,夏油杰仿佛看见在五条悟的身后突然冒出了无数个粉红泡泡。

“那……你和他——我是指时光倒流前的我,为什么没有一起吃过烤肉?”夏油杰犹豫片刻后开口。

自从知道五条悟是时光倒流后来到这里的,夏油杰就对时光倒流前的自己十分的好奇,但五条悟却总是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只会给出一个“混蛋”的评价。

“嗯?之前我们总是一起捣蛋、打架,后面分开多时,很少说话。”五条悟轻描淡写地回答。

“分开多时?”

夏油杰还想问什么,却被五条悟给打断了:

“杰,你觉得哪家烤肉店比较好呢?东京银座那边有一家烤肉店很有名,旁边还有一家喜久水庵的专卖店,就是现在这个点去恐怕得排队。”

夏油杰闻言,抿了抿嘴唇,叹了一口气,道:“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当两人来到这间烤肉店的时候,门外果然排起了长龙。夏油杰数了数站在自己之前的人数,一共有十个人,正准备转身和五条悟建议换一家餐厅的时候,却听见一个男人朝自己招手:“诶?怎么是你们?”

夏油杰疑惑地转头,看见一个身材姣好、穿着一身火红长裙的女人朝自己和五条悟走了过来。

“诶?是你?”

夏油杰惊异地挑了挑眉毛。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和五条悟去八门家调查枫叶咒印的时候,在半途中救过的那个女人。

“嗯,你们来这里吃饭?”女人弯起嘴角,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是啊!可惜人太多了,正在考虑是不是要换一家餐厅吃饭。”夏油杰摊了摊手,道。

“哦,我的哥哥是这家餐厅的老板,我让他现在就给你们安排位置。”女人笑容依旧甜美。

“啊?这怎么好意思?”

“就当我答谢你上次帮过我吧!”

女人撩了一下长发,朝餐厅内走去。

就这样,夏油杰和五条悟插队在餐厅的角落里坐了下来。烤肉店内人满为患,空气中飘浮着美味的肉香,两人一进门就觉得有些饿了。

“你们好,我叫阿部绫香,有什么想吃的我让哥哥优先给你们做。”女人将一本菜单送到夏油杰的手中,道。

夏油杰礼貌地一颔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五条悟,道:“哦,你好!我叫夏油杰,他叫五条悟,点菜的话……”

“我要牛肉、松阪猪肉、五花肉、羊肉……”五条悟打断了夏油杰的话,开始点单,几乎将菜单上的食材全部点了一遍。

“呃……点这么多,你们真的吃得完吗?”阿部绫香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开口问道。

“哦,不要忘记了,给杰来一碗荞麦面,还有最后这一页的甜点全部来五份。”五条悟没有回答阿部绫香的话,而是继续点着菜。

阿部绫香:“……”

“先点这些吧。”夏油杰朝阿部绫香笑了笑,道。

阿部绫香刚离开,五条悟就掏出了手机,心情愉悦地开始搔首弄姿了起来。

“悟,你在干什么?”夏油杰盯着五条悟奇怪的举动,问道。

“杰,你不知道么?现在流行到饭店打卡之后拍照,并将照片上传到个人主页里面。”

夏油杰:“……”

五条悟就这么摆弄了一阵照相机之后,突然站起身,借着身高腿长,整个人越过餐桌,直接揽上了夏油杰的肩膀:“来,杰,笑一个哦!”

夏油杰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听见“咔哒”一声响,五条悟已经按下了手机的拍摄键。

嘀嘀嘀——

同时,夏油杰的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他好奇地掏出手机,发现是五条悟发过来的信息,点开之后,发现信息正是两人刚刚拍的那张照片。

照片上,五条悟撩开了一半的眼罩,露出一只蓝得惊人的瞳眸,而夏油杰虽然并没有准备好拍照,但表情十分轻松、自然。最重要的是,照片竟然还加了特效,比如给夏油杰批了一对狐狸耳朵,还给五条悟增添了两撇猫胡子。

“……”

夏油杰露出了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但手却下意识地按下了保存键。

“您好!这是你们的炭炉,小心烫!”

这时,服务员的声音响起,让夏油杰如做贼心虚一般收起了手机。

五条悟则心情肉眼可见的好到了爆,他一边哼着歌,一边滑动着手机屏幕,欣赏着刚才的照片。

不多会,他们的肉也终于被端了上来,夏油杰拿起烤肉用的夹子,正准备烤肉,就听见坐在对面的五条悟开口道:“杰,烤网我们一人一半,我们比赛谁烤得好怎么样?”

“你以前烤过肉吗?”夏油杰闻言手一顿,挑眉瞥了一眼自信满满地五条悟。

“诶,杰,不是和你说过了,我和你是第一次来烤肉店啊!”

“可是,并不代表你不会和其他人一起来烤肉店啊?”

五条悟单手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之后摇了摇头:“曾经和那三小只一起吃过寿司、麦当劳,但没有吃过烤肉。”

夏油杰虽然不知道五条悟口中一直提到的三小只究竟是指谁,但听说自己竟然是第一个和五条悟一起吃烤肉的人,心中莫名生出了一些名为骄傲的情绪,却还是不忘打击对方:

“悟,既然如此,你知道肉要熟到什么程度最好吃吗?烤肉要多久翻一次面?”

“诶?杰,你要相信无敌的六眼哦!”五条悟自信满满地道,“别的不说,肉熟了,六眼还是知道的,这也是我其实很擅长做饭的原因。”五条悟抖着二郎腿,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

夏油杰不得不回忆了一下五条悟鲜少的做饭经历,似乎味道都还不错。但他突然被激起了胜负欲,说道:“好啊!那我们就比试比试!”

五条悟比了一个“我一定赢”的手势,夹了一大块牛肉放在了烤网上。他哼着歌,津津有味地开始烤肉,满脸写着“我好高兴”。

夏油杰也拿起夹子,将一大块羊肉放在了烤网上。

呃……位置有些不够。

于是,他啧了一声,嫌弃地用夹子将五条悟烤的牛肉推到一旁。

“你干嘛推我的烤肉?”五条悟也伸出了夹子。

两人就这样用夹子开始相互较劲。

“悟,让一让哦!既然是比赛,就应该公平,烤网要一人一半,你越界了!”

“你也太小气了呢,杰~~”

烤网上的肉在高温下开始冒油,油滴在滚烫的碳上开始发出嗞嗞的声音,并开始冒烟。

两人因为还在为烤网上的地盘较着劲,没有空将烤肉翻面,于是更多的油开始往下滴,一时间烤炉冒出浓烟,而烤盘上的肉也发出了阵阵焦糊的味道。

“杰,如果你输了就要叫我一声尼桑(哥哥)哦!或者叫欧尼酱也行!”五条悟嘴角上扬。

“想得美!你不过比我大两个月而已。”夏油杰眯起了眼睛。

咔咔咔——

烤肉用的夹子在两人手中开始发生形变,紧接着一声金属断裂的声音响起。

断裂的金属片越过两张餐桌,在空中转了几圈,落在了红裙女人的脚边。

“两位,如果你们再不照顾一下你们面前的烤肉的话,消防员恐怕马上就要来了。”阿部绫香面无表情地弯腰,将断裂的夹子从地上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