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到底是谁？会是谁？”
刘金川取弓搭箭！
冰冷的弓箭他却没有任何知觉，定然不是她，求求老天爷了，千万不要是她。
爱他娘的是谁是谁，只要不是她就行！
管她是谁他替她报仇就是了，只要不是他的卿卿就行了。
嗖的一声，飞箭离弦！城墙上吊着人的绳子应声而断。
那女子随着雪花一起下坠，正好赶到城下的刘金川缓缓张开双臂。
“老天爷，只要不是她，我下半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雪没有停，女孩子赤裸的身躯入怀，很凉，有些僵硬。
颤抖着的左手，轻轻去撩那有些冻僵的头发，刘金川有些急迫又有些害怕。
身后的众人纷纷停马，静的只剩下浓重的喘息声。
“噗！”
一口鲜血如梅花点点滴滴洒落在洁白的血上。
男子的脸色比雪还要白上几分。
李玉枝差点没从马上摔下来？怎么会？皇嫂最是胆小的，她不会躲吗？不会的，怎么会？
男子颤抖着双手，双眼从女子的头发扫到她青紫的身体，到一双满是血污的小脚。
他感觉不到痛，什么万箭穿心，呵！
缓缓解下身后的披风，把女子包裹在内，下巴抵上女子的额头。
卿卿，好冷!
“进城！！”
男人的声音是那样的平静，平静的让李玉枝以为刚才那口血是错觉。
城中很是宁静，只有雪花不断飘落越来越大。
到处都是尸体，大人的、孩子的！
“大人，那群王八蛋没有走，他们在王家祖宅吃东西...庆祝...”
王家祖宅，也是王卿卿的祖宅，呵，还真是有恃无恐。
“大概，大概有五千人。”
五千人....
众人心里一凉，五千人，他们只有不到百人了....
可是这满地的尸体！
“所有人，下马！！”
“刘金川...”
李玉枝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对不起，还是说什么....
刘金川把怀里的人轻轻放到了地上，在李玉枝刚要在开口的时候，朝着她的后颈打了一下。
“先随我来！”
王家堡，他不记得自己来过多少次了，每一处他都记得。
众人走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竟是一户人家的地窖。
从前他和王卿卿捉迷藏，每次王卿卿都是躲在此处的。
“把长公主带到地窖里。”
长公主和卿卿的尸体被放到了地窖之中。
“走，我带你们看看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刘金川的声音平静如水，仿佛死的只是个陌生人而已。
“这是高伯家，是个铁匠，儿孙很多。”
众人推开一扇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正对着他们趴在地上，手里还有一把砍刀。
在往里去，是他的儿子、孙子...每一个人都没了气息。
雪越来越大了，掩盖了漫天的血腥味。
“这一户是王春花家，做豆腐的，豆腐好吃，人嘛，好看的...”
本来是好看的，可如今也成了半老徐娘喽。
半锅豆腐洒了血，然后冻成了一坨。
院子里两个赤着身子的女子，满是伤痕，随意的躺在那里。
年轻的那个是王春花的女儿，今年多大呢，十六还是十七？
还没嫁人呢，小姑娘最害羞了，怎么能这样放在这里。
刘金川几人取了柜子里的衣裳，把二人轻轻盖上。
“大人，别看了，您就说怎么干吧！我成虎这条命，不要了。”
“对，大人，太特娘的憋气了，您说咋干，兄弟们绝不含糊。”
其它人也咬着牙握着手里的刀。
刘金川带他们走了十几户人家，还有吃奶的孩子，白白胖胖的，就被那群畜生给....
“今日，我刘金川绝不独活！若是有人不想死，转身出城，谁都不会怪罪。”
众人谁都没有说话，只剩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既然没有人离开，那兄弟们，今日，咱们就替王家堡众人接下这桩祸事吧！”
众人齐齐下跪。
“我等可化厉鬼、我等可不入轮回、誓报君恩、保家卫国！”
“先原地休整，吃好了东西才好干活，我给兄弟们找些好东西去。”
那些不知死活的关外蛮子此刻正在王家堡里大吃大喝，他们终于为可汗的儿子报了仇。
这王家堡已经被屠杀干净，又下了一场大雪，怕是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人能找到这里。
等他们休息一夜，明日就带了所有的粮食，等那狗贼的人赶到，哈哈哈哈哈！
即将入夜，刘金川带着众位兄弟喝了酒，吃了肉！
酒是在王老头家地窖找到的，肉是在郑屠户家拿的。
他们肯定不会怪罪的，等过了今日，他就去给他们赔罪。
还有手里的药，是在一处药铺找到的，只知道是毒药，具体什么毒又有什么关系呢。
“大人，药已经洒到了井里，他们的人都睡的死猪一样，并没有人发现。”
“好，剩下的毒药，每人一瓶，明日等他们毒发！
带好面巾，直接冲过去，洒了药，一个不留。”
天色渐渐放亮，王家住宅里不断传出声音，刘金川众人埋伏在周围，一动不动。
“不好，有毒，快，快吐出来！！！”
宅子里传出惊呼声，看来有人已经中毒了。
“兄弟们，上！下辈子，我刘金川给你们当牛做马！”
众人手持大刀从四面八方冲了进去。
“不好，有敌人，所有人，迎敌！”
宅子里和附近一共有五千多人，中毒的也不过几百人而已。
刘金川早就盯上了那带头之人，从天而降，第一个砍向那壮硕的汉子。
“呵，来的够快的，狗皇帝的人，可看到你们的皇妃了？”
刘金川没有说话，只是刀势更加凌厉。
那带头之人也中了毒，没等属下来援，已被刘金川砍了头。
一脚踢开那人的狗头，刘金川反手又杀了一人。
“兄弟们，洒药粉！别让一个人活着！”
一盏茶功夫，已经杀了数百人。院门口不断有人涌进来。
刘金川一马当先，拼命砍杀。
那些关外之人之前碰到的汉人士兵虽也凶悍，可却没有这群人凶狠。
他们根本不顾自己是否会受伤，也不讲究章法，只是红了眼一般砍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