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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常在说完,就俯首贴地,对着敬姝虔诚叩拜。

敬姝微一挑眉,眸子里闪过一抹怀疑。

接着,她就听到这顾常在心中说道:“当年家破人亡,我流落街头,被萧烨强行收养实乃身不由己,这么多年为他做牛做马,也算偿还了受他栽培的恩情,可若要我为他那春秋大梦豁出去命去,我却是不愿的。

“只是不知皇贵妃是否会疑心我,以为我是故意拿这要命的情报欺骗于她,进而不肯信我……那我可该如何是好?

“虽说也可以拿这份情报去求圣上,可圣上却未必会饶我性命,只有皇贵妃娘娘能够对我之处境感同身受,或许会答应就我……

“难道我这辈子,就只有这样了吗?老天真是不公啊。”

原本,敬姝的确是对她的动机有所怀疑的。

可听完这些,就打消了怀疑的念头。

“曲姑娘,你比明贵人、卢美人,还有章嫔身边的那个绮儿,都聪明得多。”敬姝此时便意味深长地说道。

“……娘娘都知道了?”

顾常在脸上闪过一丝意外,“我们四人莫不是,早已在娘娘面前暴露了?”

“今日之前,除你之外,其余三人早已暴露。”

敬姝捧起桌上的茶碗,掀开茶盖,轻抿了口茶水。

顾常在内心中颇有一些震惊之意!

她猛然想起,明贵人在第一次被圣上翻牌子之后,就曾被皇贵妃带到倚翠宫处置过一次。

那之后,明贵人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再不与她们来往。

莫不是,那一次明贵人就已经暴露,娘娘才会针对她?

还有绮儿,跟在章嫔身边,本想利用章嫔上位,章嫔也是第一个被圣上翻牌子的妃嫔,可谁知道,章嫔却得罪了皇贵妃,继而被圣上禁足至今,令绮儿的计划也破碎……

所以,绮儿竟然更是一早就暴露了!

顾常在左思右想,都觉着敬姝的手段实在是太厉害。

若不是她进宫以后一直谨小慎微,本分老实,半点不敢出头冒进,她恐怕也早就被敬姝查到端倪,便不会有今日这样的机会了!

“这次光复会派来的四个细作,除了绮儿是乙级,嫔妾与明贵人、卢美人都是甲级细作,尤其明贵人,过去萧烨常夸明贵人是我们当中最聪明的,却没想到,她竟是最先暴露的。”

顾常在望着敬姝的眼神微微发亮,发自肺腑地说道,“难怪只有娘娘能成功。”

她所说的成功,指的便是敬姝可以摆脱光复会的身份,成为陆瓒身边最宠爱的皇贵妃,再不受萧烨的支配控制。

敬姝也明白她的意思。

回想过往,似乎一切都是时也命也。

原身因恋爱脑而死,穿过来一个以演戏为人生的她。

当初为了在后宫过好日子而决定争宠的她,压根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马甲套了一个又一个,没有这些枷锁,行事反而随心所欲了些,或许正因此,她才敢毫无心理压力地勾引陆瓒。

后来又在合适的时机恢复记忆,死遁出宫找到应天这个靠山。

原本以为再也不会回宫,谁知道她的一层层马甲又在陆瓒那里曝光,激起了这狗男人的好胜之心征服之欲,竟撇下朝政安排好一切去将她寻了回来。

如此,她才有了今日这般的地位。

这其中,没准哪一环不对,她都走不到今日。

“你做得很对,这皇宫之中,只有本宫才能帮你。”

此时,敬姝收回思绪,望着顾常在道,“你若去找圣上交易,他便是留你一条性命,也不会还你自由。

“只有本宫才能明白你对自由的渴望,才能给你你想要的,让你做回曲素衣,而非萧烨手中的一枚棋子。

“所以,说吧,你能拿来换取自由的情报,是什么?”

顾常在听着这番话,便深刻地觉得自己的选择果然没有错。

她不是四个人里面最聪明的。

可在皇贵妃娘娘眼中,她就是最聪明的那个!

可见一个人真正的聪明,在于做出正确的选择,而非平日里耍弄那些小心机。

这会儿,顾常在便深吸了口气。

接着,就将她所知道的,一并告诉了敬姝。

敬姝听完以后,神色渐渐变得凝重。

她不由感叹道:“这后宫,当真是要变天了啊,当初端王谋逆,攻入皇宫,莫非这一幕,又要重演了吗?”

想想上一次从锦衣卫那里得到情报说起平南王很有可能已经率精卫,伪装成流民、商人和学子入京,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

都这么久了,岂能再按捺得住?

他们,也该是时候行动了吧?

这日,敬姝去了一趟御书房。

当天夜里,一道圣旨便飞出皇宫。

“宁妃行为不端,念在育有大公主,贬为四品贵嫔,禁足咸福宫不得外出,宁妃父亲、两广总督宁胤怀有不臣之心,留职查看,并派巡抚亲临,暂代宁胤处理两广军政事务。”

这道圣旨一出,后宫立即议论纷纷。

“上一回大公主被毒害一事,那卢美人揭发宁贵嫔与身边的太监裴山玉有私情,当时圣上都未曾处置宁贵嫔,可为何时隔这么久,突然就处置了?”

“谁知道呢?我也看不懂圣上这算什么,莫不是秋后算账?”

“这你可是说对了,可不就是秋后算账吗?当时那卢美人咄咄逼人,说圣上若不处置宁贵嫔便是甘愿戴绿帽子……这圣上若是当时听她的处置了宁贵嫔,岂不是被卢美人利用?圣上是什么人啊?能甘心被人利用?当时不肯处置,心里到底容不下宁贵嫔了,干脆就来一个秋后算账呗!”

宁妃降位被禁足,连她的父亲都遭到牵连,两广总督的位子可能不保。

可想而知上一次的事情,有多令陆瓒生气。

后宫妃嫔们议论几句,也就不再关注此事了。

又过了五六日,昭纯宫里。

宫女月沫匆匆忙忙地从外面回来,一见到陈妃,就立即向她禀报道:“娘娘,得到消息了,这次圣上派往两广的巡抚乃是刑部尚书周钊,此人与宁妃的父亲宁胤乃是死对头,他去了两广以后,就命人严加看守宁胤的一家,不许宁胤与其下属接触,并且直接插手衙门里的大小事务,似乎是有意等此间事了,奏请圣上留任,顶替宁胤当这个两广总督。”

“消息可真?”陈妃问道。

“千真万确,这是老爷亲自送进宫的消息。”月沫恭敬地道。

“既是父亲的消息,那想来不会有错,这也不过是为了防备一手。”陈妃坐在那里,修剪着面前的盆栽,“卢美人虽然死了,不过倒是死得很值。”

“很值?”月沫有些不懂。

“卢美人这枚棋子的价值,就在于利用她,将宁妃与裴山玉之间的私情揭露出来,圣上是一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他容不下背叛,若是知道他的妃嫔,宫里有一个日夜厮守的,乃是妃嫔过去的情郎,定会无法容忍。”

陈妃语气懒洋洋地解释道,“宁妃欺骗圣上,焉知她的父亲是不是对此事也是知情不报,害得圣上成了笑话?

“瞧瞧,圣上那一日表现得颇为大度,没有处置宁妃,可也不过是为了堵住别人议论的权宜之计。

“这不就立即处置了宁妃和宁胤吗?

“宁胤被夺了手中的权力,之后父亲在京中起事,那么福建的平南军,就安全了。”

月沫一边听,一边似懂非懂地点头。

听到最后,又是忍不住有些疑惑地询问道:“可是,那位巡抚大人还在啊?到时候他不是也可以调动两广的军队对付平南军呢?”

“笨。”

陈妃闻言,颇为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宁胤在两广经营多年,不论大军还是那些官员们,都是他的心腹,只听他的。

“周钊即便身为刑部尚书,可毕竟远在京城,两广那些官员和将士,岂会服他?

“到时候势必会出现他想调用军队,但却无人服从的局面,哪怕之后周钊再将宁胤放出来,让他调动军队,也已经晚了。

“这,才是卢美人这枚棋子真正有用的地方,明白了吗?”

月沫这才终于明白了。

她不禁缩了缩脖子,而后有些俏皮地说道:“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实在是太复杂了,奴婢多想一想就会脑子疼,反正,奴婢只要听从娘娘的吩咐就是了!”

陈妃听她这话,便又是无奈地一笑,而后看着修建好的盆栽,脸上呈现出一抹满意的神色。

“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也是时候动手了。”

说着,她眼眸看向一侧,对暗处的人影吩咐道,“开始行动吧。”

“是,娘娘。”一道声音沉沉应下。

而后就见黑影一动,殿内又恢复了明静。

傍晚刚过,宫里就出现了乱子。

“娘娘,不好了!宫中禁军误食了有毒的食物,纷纷腹痛难忍,浑身虚脱,失去了守备的能力,陈妃不知道带着哪儿来的一群身手极好的暗卫,开了皇宫的大门,引来了一队大军,直接杀到了太后的慈宁宫,胁迫着太后去了养心殿,要杀了圣上!”

袖青刚从内务府办事回来,一见到这样的乱子,吓得脸都白了,“如今各宫都吓得躲起来了,娘娘,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敬姝这会儿正在逗弄小幼幼玩。

闻言,却很是镇定。

“怕什么?天塌下来,还有圣上顶着呢,咱们就在倚翠宫待着,守好这里便是。”

说完,她就冲紫棠使了个眼色。

紫棠立即点了点头,而后就去了外头。

袖青原本还很着急担忧,见敬姝这样,不觉间也跟着镇定起来。

然而没多久,倚翠宫的大门就被人猛烈地敲响。

“娘娘,是陈妃的人,她想要见您。”紫棠进来禀报道。

“她想要见,本宫就要见吗?她若有本事的话,就让她来好了。”敬姝却仍是十分坐得住。

紫棠得了吩咐,就又出去了。

很快,倚翠宫的大门那里,就听到了木桩撞门的声音。

最后听得“咚”的一声巨响,倚翠宫的大门竟是直接被撞开了。

陈妃领着一群人,直接入内,却见敬姝正独自坐在那里,手中拿着一卷书,老神在在地看着,见到她来,也只是稀松平常地抬起头,问了句:“你来了。”

“皇贵妃竟好像一点也不例外臣妾会来此。”

陈妃见她这般镇定,不由意外地挑了挑眉,而后目光在殿内一扫,状似随意地问道,“小公主呢?”

“时候不早了,乳母带她去睡觉了。”敬姝答道。

“哦?是吗?”陈妃应了声,就对身边的人使眼色。

立即有人出去,在倚翠宫的各个房中搜索。

片刻后,这人回来禀报说:“娘娘,倚翠宫中未有小公主的踪迹,奴婢发现,之前总是跟在皇贵妃娘娘身边的那个叫紫棠的宫女也不见了。”

“皇贵妃,你果然早有准备,把小公主藏起来了?怎么?怕臣妾会伤害到小公主?”

陈妃一脸无奈地说着,在敬姝对面坐下,“可她只是一个小公主,与你我同样是女儿家,臣妾便是伤,也只会将宫中的小皇子全都给杀了,这才叫斩草除根呢。

“皇贵妃,你这样防备臣妾,真是叫臣妾有些伤心呐!”

“没想到,陈妃对于女儿家,倒是颇为能够容忍,不过,你就这么自信你肚子里的,会是个男胎?万一也是一个小姑娘呢?”敬姝看着她,放下了手中的书,语气淡淡地说道。

“那又有何关系?若是小姑娘,臣妾再从宫外抱养一个男婴就是了,谁规定往后坐在这皇位上的,一定得是陆氏的血脉呢?皇贵妃娘娘,你说是不是?”陈妃笑盈盈地望着敬姝。

“陈妃这就令本宫不懂了,你既然已经计划好了一切,怎么今日不是来杀本宫的吗?你来本宫这里,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敬姝脸上露出一抹适当的疑惑。

“皇贵妃冰雪聪明,臣妾怎么忍心去杀?”

陈妃又是微微一笑,而后主动拉住敬姝的手,“臣妾是来寻皇贵妃寻求合作的,只是不知皇贵妃可否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