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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了赵大夫给那老员外针灸治疗,江白缓步走向沈谢二人。

“上次一别距离现在已过几月,没想到还能在这见到!”江公子又是深施一礼,说道。

“是啊!几月不见,江公子别来无恙啊!”谢温也附和着客套几句。

几人的交情其实并不深,最多就是一起吃过一次饭,若说有什么深厚友谊见面激动哭一场倒也不至于。

不过总归还是在异地遇到了熟人,若说丝毫不激动那是假的。

江白与谢公子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谈一谈过往的经历,扯一扯这几月来的见闻,两人倒也觉得愈加亲切了。

“那位赵前辈呢?今天怎么没见他?”江白聊着聊着忽然察觉到好像少了个人,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上次与他们一同吃饭的老乞丐这次不在。

谢温咂了咂嘴,想了想,决定长话短说,直截了当道:“他有件事去办,所以我们就分开了!”

江白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沈义站在一旁许久不言,他转头看向江白一行人的队伍,不止有那几位老者医师,还有家丁奴仆管家门房,甚至还有一乘小轿,轿帘紧紧闭着,看样子似乎是个女眷。

江白这一次几乎算得上拖家带口了,这不像一次简单的出远门,沈义想了片刻,才开口问道:“江公子,淳州是出什么事了吗?”

正在和谢公子聊天攀谈的江白闻言微微一愣,过了半天,才反问道:“觉空师傅何出此言?”

问完,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扭头看向自己拖家带口的一行人,也明白过来。

“淳州……是出了些问题,但具体是什么,江某也不太清楚……”江白组织了下语言,才略带试探性的回答沈义。

“哦……”沈义轻点了点头,没有再发出什么疑问。

江白回答完之后也手摸下巴陷入沉默。

谢公子见两人都沉默了,看了一眼正在给那老员外针灸的赵大夫,又看向江白,问道:“那江公子这次准备去哪里呢?”

“嗯……”江白依旧是摸着下巴,回答:“去京城……”

“去京城干什么?”谢公子又追问,但刚问完又意识到似乎问的不妥,便追加了句:“若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江白淡笑着,缓了缓才说道:“江某这次去京城是接到慕家主,哦,也就是江某的老丈人的书信,要我去京城给闫大人看看病。”

“京城哪位闫大人?”

“就是当朝丞相闫松闫大人……”江白一字一顿郑重回答。

“闫大人……”谢公子手抚下巴沉吟,然后小声道:“听闻闫大人在京城权势滔天,江公子此次去京城为他看病……”

没等谢温把话说完,江白就立刻打断道:“在江某眼中,病人就是病人,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纵使什么权势滔天,还是贫劣卑贱,都是一样。”说到此,他左右看了看,思存少许,又道:“况且京城之中真正权势滔天的只有皇上………”

沈义听了江白的言语,转头看向江公子一行人的队伍,其中有几人神情不太正常,迎上沈义的目光,总是带着躲闪。

沈义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向江白江公子,极小声的问道:

“恐怕江公子此次去京城,势必会卷入朝堂的斗争之中啊!”

江白眸子沉了沉,谢公子听沈义这么说也觉得有理,便摸着下巴沉思起来。

江白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回应沈义道:“确实如此,此一去京城,难免不会牵扯些朝廷的斗争。”言罢,他忽的顿了顿,神情复杂的看向谢公子,又看向沈义,最后还是落在了谢公子身上,他语气郑重,讲道:“谢兄,你我二人相识一场,倘若将来我在京城出了什么事情,我的家人,妻子恐怕就要拜托你了……”

谢温听着江白这如同说遗言般的言语有些不太自在,他想了许久,才缓缓问道:“江兄不就是去京城看个病吗?没必要说的这么严重吧?”

“嗯……希望吧,希望是江某想多了……”江白目光移向别处,长吁短叹道。

有时候,人真的就如同一粒尘埃,一片叶子,被风雨所裹挟着,无法做到随心自由。

沈义如此想到。

沈义有时会想如果自己能当一辈子和尚,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倒也挺好的,比那些受胁迫,受裹挟的可怜人要好的多。

………

与江白又聊了些有的没的,嘘寒问暖了几句,沈义与谢公子就商量早些返回青州县。

两人觉得现如今不怎么太平,若不早些回去,途中万一有什么变故便不好说了。

两人商量罢,一同辞别了江白江公子,继续赶奔青州县。

………

谢公子没事之时经常将背上的剑取下,带着沈义在空中御剑飞行一段时间,也算物尽其用。

途中并没有再发生其他的事情,一路上也算万事平常。

在距离青州县还有几十里路时,谢温控制飞剑缓缓落在地上,两人下了剑。谢公子单手简单掐了个诀,黑色长剑便发出嗡嗡的剑鸣,蹭的一声飞回了剑鞘之中。

二人走着乡间小道,看着即将落山的夕阳,心中感慨无限。

又是一天即将过去,临近傍晚的小风吹着,天愈加寒了,若到了夜半,还会更冷些。

“这天气,也不知道那些无家之人靠什么遮寒!”沈义叹息道,他不知怎的,在某一刻突然间想到了那些寒风中身着单衣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自己虽然也冷,但等到回了无相寺,还可以去找老和尚要几件厚衣服穿,而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呢,大概只能在寒风中裹紧身子瑟瑟发抖,跺脚御寒吧。

如此想着,沈义又生出了一种莫名的负罪感。

“每年都会有冻死的人,并不稀奇,况且再过个几月,会比现在还要冷!你到那时再感叹也不迟!”谢公子边走着路边回应沈义。

“……我怎么感觉你变了?”沈义忽的小声嘀咕道。

“嗯?哪变了?”谢公子听此,低头打量了下自己,疑惑问道。

“变得冷血了!”沈义神情怪异的看着谢温,他觉得以前谢公子不是这样的,但又似乎就是这样。

沈义这时突然的想到了赵辰赵公子,不知他现在在何处,处境如何,两人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知根知底,而与谢公子相识也不过短短一两年时光。

“额……”谢温有些无语,他也神情怪异的看着沈义,顿了片刻,道:“我觉得你也变了……变得多愁善感了,总喜欢无病呻吟……”

沈义嘴角抽了抽,陷入了沉默。

谢温见沈义沉默,便也不说话了。

二人就这样沉默着又走了段路,走着走着,沈义裹了裹身上的僧袍,望向远处即将落尽的夕阳,发自内心的长长叹道: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谢温撇了撇嘴,无语的嘟囔道:“文采不错,就是太喜欢无病呻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