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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落了几场大雪,翠云馆外的积起了厚厚的雪,足足到人的膝盖那么高。

自皇贵妃被关入冷宫之后,李佑已经快半个月没有踏足后宫了。

小安子打探来的消息,李佑在前朝顺势除了一批郑党旧臣,都换上了自己人。

“有几位先帝时期留下的老臣,也顺势替了告老还乡。皇上都准了。主子,如今皇上大权在握,再也不必被人掣肘了。”

小安子回禀完,默默垂手立在一边。

江书晚挺着肚子,瞧着炉火边做衣裳的红绡,听小安子说完,道:

“看来,今年皇上可以过个好年了。还有其他消息吗?”

小安子又道:

“今日早朝上,有大臣提出,四妃缺了一角,提议皇上册封吉嫔娘娘为妃。”

“哼,就没人反对?”

“主子英明,自然是有的。有大臣提议册封惠嫔为妃。”

红绡哼了一声,道:

“男人都是负心薄性。在他们眼里,就只有利益和权力,女人算什么!不过是他们用来换取权力和利益的工具罢了!”

小安子道:

“你这话就过了,也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的。”

“呸!你也一样!”

红绡一跺脚,一扭身,转过身去不理二人。

江书晚看了一眼小安子,只见他面露尴尬,心中了然这二人必定又是闹什么别扭了。浅笑道:

“红绡看得通透。行了,安子你去忙吧。”

等小安子一走,江书晚拉过红绡问道:

“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红绡红着眼睛,略带哭腔:

“没谁。”

江书晚笑道:

“哦,我知道了。必定是这碳不好,烟熏着你了。”

红绡抬手一擦眼泪,手中的棉布往筐里一丢,道:

“主子,我好心好意帮他做的棉衣棉裤,他却不收。还说什么以后不用管他了!主子,你说他是不是狠心!”

“要我说呀,安子就是欠揍!你这么好的姑娘,他还图什么?”

红绡叹了一口气道:

“我知道,他是觉得自己已经不完整了,不能给我幸福。可我何时要求过那些?只要我们一生一世在一起,我就已经知足了。”

江书晚抬手擦了红绡的眼泪,安慰道:

“回头我替你打他,可好?”

“别!他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才捡回了一条命,主子你再给他打坏了!”

红绡一蹙眉,怒道。

江书晚扑哧笑道:

“你呀!偷偷抹眼泪是你,背地里骂他是你,维护他不让打的也是你!我管不了!”

红绡破涕为笑,冲着江书晚轻捶了两下。只听门外李佑的声音道:

“什么事情,又哭又笑的。”

红绡忙收拾了东西,扶着江书晚起身迎驾。

外间,福临和汀兰替李佑除了外氅,又抖落了雪花,李佑又暖了暖手,方才进了里屋。

江书晚行了礼,笑道:

“皇上怎么来了?雪天路滑,承乾宫又离翠云馆这般远,可别冻着了。”

李佑抱住江书晚,蹙眉撒娇道:

“你也知道远啊?朕从御书房出来,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呢。瞧,手都冻僵了。”

江书晚忙将李佑的大手拢在手心,拉着他坐到暖榻上,又递上一个汤婆子,才道:

“皇上,可用了晚膳了?”

李佑接过汤婆子,却转身放在桌上。仍是拢着江书晚的手,道:

“不曾。朕想着你这里的酸菜,赶紧给朕端上来。”

江书晚扑哧一笑,指着李佑的胸口道:

“皇上还说是想妾了,明明是想酸菜了!”

李佑哈哈大笑,环住江书晚,

“晚儿亲手腌制的酸菜最是爽口下饭。朕想着酸菜,就是想着晚儿了。”

“哦,原来晚儿竟是那酸菜!”

江书晚假意嗔怪,惹得李佑哈哈大笑,一日的疲惫也尽数消除了。

江书晚见李佑眉眼间的疲态和愁容渐退,娇嗔道:

“皇上今日有口福了。妾今日正巧做了酸汤肥牛锅,正好慰劳慰劳皇上。”

说话间,汀兰已经安排上菜。

不一会儿,屋内肥牛飘香,热气四溢,惹人食指大动。

李佑不顾威仪,连吃了两碗饭,才满足地拍拍肚子道:

“还是晚儿这里最好。朕每每只觉得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吃也吃得特别畅快。”

江书晚道:

“皇上何出此言?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情?”

李佑拥着江书晚道:

“今日早朝,有人提议朕册封后妃,都快打起来了。”

“皇上,晚儿不懂,这很难选吗?”

“照理说,吉嫔如今怀着身孕,入宫时间又长,理应晋为妃。但惠嫔的家世比吉嫔出众,孙大学士又为朕屡次立下大功,理应嘉奖。”

江书晚哦了一声,道:

“原来如此,这倒确实难选。”

“不提这些了。朕还没好好看看皇儿呢!”

说着已经将头凑过来,贴在江书晚的肚子上,轻轻抚摸起来。

江书晚道:

“皇上,妾这才五个月,连孙太医都不能断定是男是女,皇上怎么就说是皇儿了?”

李佑静静地趴着,饶有兴致地感受着肚子里孩子一鼓一鼓的动静,轻声道:

“不论是皇子还是公主,只要是晚儿生的,朕都喜欢。”

话音刚落,肚子里噗噗鼓了两下。

李佑惊道:

“他听到了!他在踢朕呢!”

江书晚托着李佑的头,盈盈地笑了。

窗外扬着雪,一室静谧。

自从江书晚怀孕后,两人就没再同房。此时耳鬓厮磨,李佑逐渐心痒难耐。

他拥着江书晚,附在江书晚的耳边没羞没臊地低语:

“晚儿,朕特地问过孙太医。孙太医说了,过了头三个月,胎相就稳固了,只要朕小心一些,还是可以的。晚儿,不如今晚……”

江书晚没想到李佑会突然这样说,瞬间羞得小脸通红。

一把推开李佑道:

“皇上,您每次都勇猛无比,妾可不相信您会小心些!”

李佑抓住江书晚的手,一脸坏笑:

“那晚儿每次都缠着朕还要,朕如何抵挡得住呢?”

“哎呀!皇上,妾不要理你了!”

江书晚的脸红得如熟透了的苹果,在烛光的映衬下,更显娇俏。

李佑哪里还忍得住,抱起江书晚就进了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