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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说来很搞笑,琉因在密疆受困时,为了那点钱,秦津居然会答应帮助琉因逃跑。

结果琉因跑掉了,他自个儿却被抓了进去。

乍一听不免有人笑他,为了那点钱不至于吧,这都什么情况了你还贪?

危急到差点就会丧命的情况,他会不知道?

堆积如山的钱财,他会缺那一点?

精于计算的头脑会在这种时候发昏?

不会。

通通不会。

他比任何人都清醒,心甘情愿跳入险境将琉因送走。

如果说以前二人都觉得活在这世间乏善可陈,没有期待,但现在秦津清楚的知道琉因被爱着。

不一样了,外面有人在等他,所以秦津要送他出去,送他逃出密疆的自由,奔赴喜欢之人身边的被爱。

你们知道天空在什么时候会达到最黑暗的状态吗?

那就是黎明的前一秒。

一秒之隔,琉因跨向天光乍破的黎明,秦津落在深不见底的黑暗,埋葬在囚笼。

他不懂得被爱是什么滋味,便想着让别人体会一番。

起初秦津是关押在密疆,随后被密宗要了去,毕竟自家人还是要自家处理。

本来是好好的,他也算老实,可偏偏有东西刺激了他。

密宗有一片不大的风信子花海,秦津亲手种下,如今全被人毁了。

那是母亲临终前的祝愿,希望他重生蜕变,过上崭新生活,连这点期望,秦津唯一能守着的东西,还被破坏个尽。

他近乎疯魔,睚眦欲裂,额间血钻犹如催命铃般不停晃动,在琉因选择让密疆新生时,他毅然决然走向毁灭的一方。

千年的传承,傀儡和丝线,密宗的每一处,所有的所有,他都要毁个干净。

操控人的邪术有什么好的,禁锢人的自由有什么好的,一起消失吧。

他在密宗大闹,落在菩然眼里便是现在的模样,一半完好无损,一半残垣断壁。

宗政御迟将秦津的过往说的很细,潜伏这么久,当真是各方情报都了然于心。

在他落下最后一个字音时,菩然几人也从这段过往中揣摩到秦津的心思。

与密宗一起迈向真正的灭亡。

若有似无的血腥味被风托送来,空中尘灰飞舞,菩然垂眸:“你们一个两个的,就这么想死吗?”

这话说的嫉妒脸一热,嗯……他想起自己之前被心魔左右的没出息样了。

暴怒神色疏狂,意气风发:“死?怎么会?我还想与天同寿,做这天下万世君主哈哈哈哈哈。”

与天同寿四个字落在菩然耳畔就变了味。

大师兄,你莫名其妙在此处闪现,不会是为了挖掘长生不老之法吧?

毁了哦。

被我毁的干干净净。

她默默转过身不再去看爱笑大男孩,长剑一指密宗:“冲!”

暴怒化身大旋风“咻”的一声刮进密宗,速度快到卷起气流吹扬起菩然颊边发丝,她眨巴眨巴眼,咦,人呢?

宗政御迟扶额:“这般鲁莽是如何坐稳帝位的?”

嫉妒指责:“就说他是莽夫呢。”

“咻”的一声又有一阵小旋风刮进密宗,扬起不少灰尘,弄得两人遮掩口鼻咳个不停。

宗政御迟轻笑:“精神气不错。”

嫉妒宽慰:“身法利落,有天神之姿。”

马屁拍了,但是马早跑了。

落后的两人赶紧提步去追马。

正面突破,勇闯密宗!

刚进门就瞧见暴怒和菩然的身影,二人脚步往前一踏,脚底华光流转,阵法启动,连带着追上来的俩人一块困在阵中。

嫉妒:“……”

宗政御迟:“……”

果然好鲁莽。

宗政御迟躺了一路,这会儿也想表现下自己,他主动站了出来:“阵法我擅长,便交由我来破阵吧。”

没人搭理,面前的两人脑袋围一块攒动。

高大挺拔的男人半弯着腰,双手撑在膝头,幽邃深郁的眼眸气势摄人的直视前方。

少女身姿纤细站的笔挺,与他一同望向更远处。

暴怒:“前方布局并无复杂之处。”

菩然:“嗯,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冲吧。”

两人眉眼一沉,全身运气,恐怖的内力瞬间裹满四肢百骸。

长剑与阔剑同时出鞘,一步踏出雷霆万钧之势,地面“咔嚓”一声骤然凹陷出脚印状,裂纹四处散开。

阵法被强行突破,两人像炮弹一下射出去,什么机关阵法全都给你毁坏殆尽。

宗政御迟僵在原地,灵魂出窍。

嫉妒安慰的拍拍他的肩:“咱们还是去数蚂蚁吧。”

师兄弟里最强的暴怒,加上不知强度上限的小师妹,不说忘忧谷,嫉妒感觉全天下的最强战力都在这了。

在这种组合的背后躺平,不寒碜。

俩自闭到只能不停自我安慰的人,认命的去追那两匹脱缰野马。

“奇怪。”

菩然逐渐放慢脚步,疑惑:“路上还有那么多伏兵,怎么密宗里面倒见不着一个人了?”

暴怒颠了颠手中阔剑,不满:“怎么没人来陪我过两招?”

整个密宗静的诡异,一路只有机关阵法做阻拦,没有人,甚至连个傀儡都没有。

就在两人纳闷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轰——”

沉闷霹雳,震的人鼓膜发麻。

碎石迸散,烟灰四起,菩然和暴怒对视一眼,足尖一点即刻顺着声响赶了过去。

四周的一切景物都淡了去,菩然一眸将那少年镌刻入眼底。

许久未见,他的身形又拔高些,一袭黑蓝服饰宽大空荡,罩住少年纤瘦的身躯,如同独自跋涉在荒野的旅人披星戴月,灌了一袖清风。

上方天花板破开一个洞,往下飘着的灰尘闪烁碎星,外面的阳光从这里打照,正好落在秦津凶戾又稍显青涩的眉眼。

他明明站在光里,仍如地狱爬出的罗刹,阴寒之气裹着散不去的潮湿,回眸间眉心血钻微晃,那点红色,更衬得他妖异似修罗。

“回去吧。”

秦津的眼底流露出与整副神态与之不符的柔和,淡淡一声,万般珍重。

这一刻菩然才发觉,他的眼睛很漂亮,眼梢飞扬本该如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少年郎。

他这年纪也只不过是个少年郎,又为何隐忍不吭独自承受下一切呢。

整段遭遇之中,你不是受害者吗?

为什么受害者要走向毁灭?

爱与自由没有错,追求这两件珍宝的人也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