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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怒是一级狂热战斗分子,一柄赤红阔剑被他耍的是气吞山河,雷霆万钧。

人家打完了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还愉快的向菩然约战。

“师妹何时与我切磋一场?”

哎哟,你小子很行嘛,嫉妒在心中默默为他点根蜡。

“我吗?随时可以。”

于是无聊到数蚂蚁的嫉妒和宗政御迟,眼睁睁看着刚刚还亲密挽手手的二人剑拔弩张,飞沙走石间剑出鞘,气如长虹。

天地也要变色,狂劲内力席卷,空中响起宛如漏了气的破风箱般的粗哑声,大战一触即发。

“?”

“停下!”

反应过来的嫉妒面无表情厉喝一声,提溜着菩然的衣领就把人拉远了。

宗政御迟顶着暴怒的死亡视线迎难而上,温声安抚:“陛下,如今我们正在敌人地盘,等这事过去了再切磋也不迟。”

面前魁梧高大的男人垂眸睥睨,压迫感犹如巍峨小山,凉薄审视,像有根针在身上来回扎,宗政御迟唇角的笑一点点破裂。

“从最初孤就想问……”

暴怒将剑移到他的颈边,笑似非笑:“你是何人?”

宗政御迟只能抗住压力,艰难的指了指菩然:“她的朋友。”

菩然还站的笔直被嫉妒轻声细语的训斥呢。

“他个老粗下手没轻没重的,你同他玩个什么劲。”

“他缺根筋是他的事,你又何必陪个莽夫一起疯?”

“我刚刚把你提过来有没有弄疼你?”

菩然乖乖摇头:“没有弄疼。”

暴怒:“……”

那把剑“唰”的从宗政御迟颈间移到嫉妒脖子前,暴怒咧唇,露出阴森银牙:“孤要满门抄斩你季家。”

嫉妒:“……”

忘了,我们季家还是赤昭帝的臣子。

嫉妒霎时颓然踉跄。

输了,输得一塌糊涂。

暴怒又代替嫉妒牵起菩然的手,温和了态度去训斥她。

“外面世道乱,人心叵测,莫要和不三不四的人做朋友。”

“这人尖嘴猴腮,比不得任何一位师弟好看,你怎么能和他玩一块去?”

“来,走了这么久累不累,要不要师兄背你?”

菩然眨巴眼:“不累,不用背。”

宗政御迟:“……”

他走到已经碎了的嫉妒面前,小声:“能不能刺杀他?”

嫉妒冷嗤:“你也想被满门抄斩吗?”

宗政御迟:“你看我怕么。”

你看我宗政家还有人吗?早被灭过族了,还怕再灭一次?

全族上下只剩他一个旁支,和一个嫡系色欲,要死不就死两人么。

铁血硬汉宗政御迟完全不怕。

色欲:我怕,勿cue谢谢。

妈的,人在赤昭坐,锅从天上来是吧。

恰巧这时暴怒又清了一波埋伏,对着菩然道:“我来时从色欲那儿停留喝了杯茶,他倒是还念着你,想跟我一道来。”

菩然视线远眺,站在此处已经能看见密宗的总部,她心下柔软不少:“他一直帮我找宝贝辛苦了,我也该有些人情味,给他适当放个假……”

“找什么宝贝?”

暴怒鼻音疑惑:“他每天除了做保养就是照镜子,买了几衣柜的新衣服整天不重样的穿去逛街,他有在找什么吗?”

菩然:“?”

“不过这家伙的皮肤是比上次在玄月时细白了些。”

“……”

感觉全身血管堵塞了,菩然全身难受的要命,一手拳头捏的咯吱响。

“那菩提大师呢?”

“菩提大师倒是常来护国寺讲座,传诵妙法佛音,如今信徒千万,案香不断,可是我赤昭第一高僧。”

“……”

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她掀起眼皮瞥向冒头的伏兵,不辨喜怒道:“没人帮我做事?”

暴怒倒是好奇:“做什么事?”

吃喝玩乐吗?

“咔嚓——”

剑出鞘,她冲了出去,藏在凹地的伏兵刚拉紧弓弦就被她一下解决,比之暴怒还要快狠准。

大师兄“嘶”了一声,茫然回头:“她生气了?”

嫉妒和宗政御迟默契的后退一步。

你说呢。

没看见自你来后就一路躺平的小师妹,都开始主动扬人了么。

菩然在前方招招手,眼波冷淡,话音平直的没有一丝起伏:“来,密宗就在前面,我们正面突破。”

赤剑往肩上一扛,阳光开朗大男孩阔步向前,声音朗朗:“正有此意。”

密宗与密疆极为相似,至少在外形上鲜少有区别,只是远远的他们便瞧见了,这总部已经毁了一半。

一半完好无损,一半残垣断壁。

鲜花与鲜血,左右分明。

恰巧这时云朵飘来,太阳被遮住一半,光影打落,完好的一方洒满金光生机盎然,而破败之处陷落在阴影中更显凄凉。

先前宗政御迟已经将傅沉的话复述给菩然听,现在菩然立在此处,看向眼前半神半魔的场景,语意不明:“秦津做的?”

宗政御迟颔首:“应当是。”

她眯眼:“说来,可有谁知晓他的过往?”

暴怒向前一步,很想现在就冲进去打个尽兴:“不知道,小角色,孤不关心。”

嫉妒抬袖掩唇,一双丹凤眼无辜的眨了眨:“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菩然:“……”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呗,还说的这么文绉绉的。

多年师兄弟感情一朝瓦解,特别是在宗政御迟的会心一击下。

“我知道。”

闻言菩然眼睛倏地一亮,两位师兄阴鸷凶狠的朝他甩来眼刀子。

大胆!

我们都不知,你是怎么敢知道的!

宗政御迟当然知道,他假借魏景舟的身份在密疆潜伏这么久,而密疆又与密宗一家亲,他经常两头跑,自然是知道些密宗的事。

更何况这秦津可是名声大着呢,出了名的顽劣活阎王。

“密宗以傀儡术闻名于世,而傀儡术大致分为四种。”

“一种是简单的将丝线捆至关节,做成提线木偶,一种是与密疆合作的蛊虫操控,还有一种则是玄妙难以破解的幻术催眠,中术之人会丧失自我意识任其摆布。”

“最后一种也是最为残忍的一种,密宗会挑选出一批婴儿,从小培养,期间不会使用以上三种中的任何一种手法,只是不断干涉他们的生活,引导他们扼杀自己的意志,以爱与荣誉之名将他们彻底扭曲成听话的傀儡。”

宗政御迟顿了顿,低声:“秦津便是用第四种方法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