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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晖落尽暮晚霞,朱红宫门大开,随行来的这些人里,到底只有菩提进了宫。

贪婪半路跳车了,其实没有说的这么潇洒,不过是一场肮脏的金钱交易,被谢谨言轻轻松松打发走了。

琉因又被傲慢一个眼刀带走,三师兄的死亡视线他顶不住,只能哭哭啼啼不甘心的回侯府咬手帕。

但不亏,走前摸到了菩然的手,至少能情绪稳定三天不发疯。

最后傲慢敲了敲车窗,菩然掀开窗帘。

两双眼瞳盈盈相对,莫名亲昵。

银发男人伸出食指在空中比划什么,菩然便点头:“好,你放心。”

傲慢的眼睛似乎笑了一下:“愿公主今夜好梦。”

他退下了,随着窗帘放落,那张冰雪容颜被隔绝,却没隔断飘进车厢的冷香。

谢谨言支着下巴语调悠然:“妹妹和侯爷还真是默契。”

不用说就知道对方想要表达什么,这般情谊可是羡煞了旁人。

现在谢谨言不高兴了,菩然就挺高兴。

“仙家经常来陪我,默契自然就有了。”

好哥哥一挑眉,神色揶揄:“如此,可是怪我没来常陪你了?”

菩然深明大义:“皇兄处理好自己的政务才是重中之重,我这边无需多费心思。”

而且菩提也进了宫,日后我与仙家和佛家,咱仨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后面这句话她没说,但谢谨言还是察觉到了一点意思。

不知不觉,他竟也觉得自己与这妹妹有了点默契。

“此次外出碰见的人……”

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男人刚问一半,嘴中便猝不及防被菩然塞了块糕点。

少女素净的面容猛然凑近,柳黛眉春杏眼,灵动又娇俏。

“好吃吗?”

她的食指抵着露在外面的糕点一端,慢慢向男人嘴中推进。

总似黑雾缭绕的眼眸陡然一缩,谢谨言不自觉呼吸放轻几分。

“好吃便多吃点。”

有些事不该刨根问底,人要活的糊涂些才好。

谢谨言的眸中聚集的黑气又如云雾翻滚,喉结吞咽带些色气,平直的唇线在直勾勾注视那张面容时,竟慢慢翘起了弧度。

他心思令人揣摩不透,只是眸光扑闪伸手虚空指了指糕点,字音微扬,带些轻快的味道:“再来一块。”

菩然随手一塞,动作粗鲁,指尖不轻不重正好擦过男人唇角,谢谨言身体稍顿,掀起眼睫看向少女姣好的侧脸。

“去寺庙前,我已经派人去传唤宋昭。”

他抬手轻抚少女细嫩的眼角,拇指微微摩挲:“不知道见到宋昭能不能让妹妹想起什么。”

菩然没说话,或者说她借着吃糕点的理由不想去理他。

谢谨言也不气,反倒好心情的一笑,松开手来。

下了车,菩然与菩提的目光对上,她眼中的波光才变得生动几分:“明日还请高僧同我一起诵经,为父皇祈福。”

瞧瞧她这无处安放的孝心。

菩提耐住心中的痒意,克制的站在原地与她相望,一声“好”又轻又柔。

落在晚风里,倒像是神明对某个人独一无二的偏爱。

谢谨言面无表情注视一切,又和几人客套几句,才抬步离去。

菩然带着春桃回到自己的寝宫,吩咐沐浴,春桃便退下去准备。

她走上寝榻,拉下床幔,将从菩提那收到的红木盒取了出来。

盒子“啪嗒”打开,里面紫色符文石流转华光,异常漂亮。

她又去找来银针扎破手指,一滴血滴落在宝石,很快的,便如滴入沙漠的水露被吸收的无影无踪。

宝石干干净净,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只是里面的黑色符文在吸入血液后,被红光包裹闪烁一瞬,遂而又归于平静。

菩然目光沉沉,闭上一只眼睛,将宝石凑近细细打量。

血液被吸收代表什么?

代表她是权位竞争人。

她必须要去争,去抢,去握紧这份权力,不然总会被其他竞争者发现,从而铲除。

背负权力的代价是沉重的,这座大山不是你不想,它就不会压在你身上。

如同这些皇子夺嫡,其中或许是有无心参与之人,但残酷而曲折的竞争一定会波及无辜。

你有资格便是罪。

有资格便面临被铲除的危险。

菩然静静凝视宝石许久,忽而叹息怜爱了谢谨言一下。

“你也是不容易。”

好了,她现在也要去夺权了,未来的日子肯定不会再风平浪静了。

她将宝石收好,松松懒懒躺在床上发呆,没多久春桃来报:“公主,宋昭求见。”

外面最后一缕夕阳余晖也彻底散去,天空布上灰蒙蒙的浅黑,菩然揉捏眼窝,有些疲倦:“好。”

她来到正殿,一眼瞧见神色阴郁的宋昭,还有翩翩公子坐一旁饮茶的谢谨言。

男人风轻云淡,娴雅从容:“见到他,你有想起些什么吗?”

菩然当然想起了。

想起小皮鞭落下的清脆感。

她往那一坐,眼皮恹恹耷拉,无精打采像朵蔫了的花,将白日奔波的疲累表现得淋漓尽致。

“宋昭……”

她念着,提的宋昭心一紧。

他总觉得这语气很是熟悉。

宋昭,一款谢婉宁的前夫哥,菩然的鞭下亡魂,又是现在谢谨言派来的工具人。

菩然心里给他定位的清清楚楚。

这会儿她正一手支起脑袋,看向少年俊朗的面容,语气淡淡:“我虽不记从前,但见这位公子还是会感到欢喜。”

她眯起眼睛笑看谢谨言:“不然哥哥把他送给我可好?”

谢谨言未料到她会这般说,一时面色微冷,唇边不显山水的挂上假笑,转头去问了宋昭:“你可愿跟在婉宁身边?”

宋昭一时陷入两难。

说不愿,那是拂了公主的面子。

说愿意,背地里又要被太子折磨。

少年心中忽然对自己这条不值钱,任人随意把玩的命感到讽刺和不甘。

他的躯体分明立如青松笔挺,可却一直跪在人脚下。

心灰意冷间,抬眸准备回答间,正巧对上少女还未收起的戏谑又含有几分笑意的眼神。

那一刻忽然有什么直击天灵盖,他好像要抓住了什么,但又记不起来。

只是心神一颤,漫天的熟识感攀上脑海。

他听公主漫不经心道:“留在我身边,闲暇时帮我抄几部佛经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