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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谨言办事效率挺高,当他打个手势,奴才将价值不菲的宝盒放在桌面时,菩然的兴致才彻底提起。

男人动作优雅的打开折扇置于胸前扇动,发丝浮动间墨色眼瞳淬满笑意:“打开看看。”

菩然满怀期待打开,在看清里面的各色宝石时,眼底的笑意有了片刻凝滞。

手串、项链、耳坠、发簪,上面镶嵌的宝石什么颜色都有,可偏偏没有绿色。

包括几块零散的宝石块,不是红色就是橙色,一丁点的绿都找不到。

菩然:“……”

说好的【你若喜欢绿宝石,日后皇兄有的便全送你】呢。

刚说过就反悔,我真的会生气。

还有,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惹我不开心?

谢谨言瞧她脸上的欢喜淡了些,这才慢悠悠抬扇遮住半面脸庞,扇面后唇角噙起一抹恶劣愉悦的笑意。

他的确是故意的。

别人哄他开心可以,可他见不得别人开心。

为什么喜欢谢婉宁?

因为这个妹妹逆来顺受,欺负她也只会乖乖承下。

乖孩子他一直很喜欢。

当然,在谢谨言的认知里这不算是欺负,不过是兄妹间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罢了。

可现在站在他眼前的不是谢婉宁,而是菩然。

谢谨言目露惊讶,故作叹息:“刚处理完政务,时间匆忙没来得及细挑,命奴才随意去取了些,不曾想运气如此不好。”

扇子一合拢,轻敲掌心:“竟没有一颗妹妹喜欢的绿宝石。”

他探出指尖,亲昵的将少女鬓边碎发撩到耳后,一双眼睛细细欣赏菩然脸上的难过失落。

谢谨言的心有种别样的满足。

菩然摇摇头:“没关系的,皇兄送的我都喜欢。”

她高兴时唤哥哥,不高兴时唤皇兄,谢谨言已经摸清了。

男人敛起眼中的恶趣味,面上露出温和的自责:“下次我定仔细挑挑,妹妹想要的,我都会给。”

还搁这糖衣炮弹画大饼呢。

有病。

菩然内心“嘁”了一声。

“这些我也很喜欢!正好,三日后要去往寒山寺祈福,我不知晓佩戴哪条项链合适。”

菩然乖乖巧巧的:“哥哥给我挑一条吧,我会好好珍惜,戴着它去祈福的。”

闻言谢谨言眉梢一挑。

“我挑?”

“嗯!哥哥挑的才是我最喜欢的!”

别说,这句话还真取悦到了谢谨言,太子殿下竟认认真真挑选起来。

他看着自己妹妹姣好的面容,多方位考虑后,选了一条海蓝宝石项链。

天蓝色的托帕石被打磨成水滴切面,镶嵌在吊坠透亮又纯净,如同人鱼的眼泪珍贵且美丽。

谢谨言果真用心选了。

这些项链里,这条还真是最配他的妹妹的。

菩然接过目露欢喜:“好漂亮!”

她冲谢谨言嫣然一笑:“我进去戴一下给哥哥看!”

少女提起裙摆跑进闺房,消失在谢谨言的面前。

谢谨言的心情好上加好,手指敲击桌面,很期待妹妹戴上后的样子。

定然如朝露中绽放的鲜花美丽。

走到铜镜前,菩然变得面无表情。

她看向手里的项链,瞳孔透露出一种无机质的哑光。

耍我是吧?

她木着一张脸,对着镜子又练习了几次清甜的笑容。

……

少女出来了,只不过低着脑袋,双手背后蔫巴巴的。

谢谨言语气担忧:“怎么了?”

菩然站在离他两步远的距离,一直低着头,苦恼道:“哥哥,因为要去寺庙,所以上午我也尝试去看了些经书,不想什么都不懂便去拜佛。”

男人夸赞:“有心了。”

“刚刚在戴项链时,突然想起一部佛经的内容,我无法参透苦恼许久。”

她口吻崇拜:“我知晓哥哥聪慧,便想着向你请教。”

谢谨言温和的笑了两声:“你说。”

菩然疑惑:“人为什么一定要死呢?”

她像是无法理解佛法中所说的因果自然,如同胆小的猫咪恐惧着死亡。

也许是落水受到的惊吓,令她恐惧生死了吧。

谢谨言如此想着,面上的表情又柔和几分,耐心的解答:“这是自然之事,妹妹,世间一切有生就有死,莫要太看重。”

闻言菩然开始走近他,主动拉近那两步的距离。

“如此——”

少女喃喃着凑近到他眼前,一直背后的双手终于伸到前方,菩然将手中裂开的海蓝宝石展现给他看。

春桃腿一软。

谢谨言瞳孔猛然一滞。

“你送我的项链,死期到了。”

“哥哥,生死都是自然之事,你莫太看重。”

请节哀。

那般漂亮的海蓝宝石项链,此刻布着细密裂纹,怎么着也不可能戴出去。

他费了那么多心思认认真真给这个金丝雀挑的项链,结果下一秒就毁了。

饶是再能装,久居上位的威严还是被菩然撕个粉碎。

谢谨言眸色阴沉,唇边的笑似暂停般定格在唇角。

他的气息乱了几拍,捏扇的指骨紧绷到泛白。

菩然难过极了:“当时太高兴了没拿住,它就摔地上了。”

托帕石的硬度很高,可韧性很差,不耐摔,一不小心有磕碰都有可能导致它开裂。

当然,菩然也是故意的。

顺带化用一个佛家小故事,反将了谢谨言一军。

她掰开谢谨言紧握的拳头,将裂开的宝石项链放进宽大掌心,然后再一根根手指帮他合拢,贴心又乖巧。

少女自责:“都是我的错,哥哥日后再为我挑选,我定不会这般鲁莽了。”

谢谨言:“……”

心血毁于一旦的感觉并不好受,他死死盯紧菩然,像要在分辨她是故意还是真是场意外。

阴鸷的目光犹如粘稠的泥沼,恨不得即刻将少女吞噬。

菩然大大方方任他打量,反正我心里又没鬼。

倒是你。

谢谨言,你说话啊。

她开始细细欣赏男人脸上酝酿腥风血雨般的恐怖表情。

说话啊,谢谨言。

许久,太子殿下才闷声一笑,如同云开雾散,露出伪装在表面的温润表情。

“还是妹妹聪慧,刚看的佛经也会灵活运用了。”

菩然羞赧的低头。

“本殿还有事要忙,改日再来探望妹妹。”

衣袖一甩,带起一阵冷风,太子领着奴才鱼贯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