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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月亮高挂树梢,此刻宋府灯火通明。

宋昭还在床上昏睡,床边坐着一位金妆锦砌,翠绕珠围的妇人,这是宋昭的生母,也是府里最为得宠的大夫人。

大夫人哀情难收,昭儿这烧退了也有段时间了,怎么就是不醒呢?

躺在床上的少年肤色还带有高烧未退尽的余红,唇瓣苍白干涩泛起一层死皮。

他睡得很不安稳,梦里有个端正姝妙的菩萨吐出悦耳梵音。

他随着菩萨一起诵佛经,慌躁不安的心刚想静下来,哪料一抬眼发现低眉善目的菩萨赫然变成索命女鬼。

青面獠牙,手持皮鞭打的他皮开肉绽。

宋昭拼命挣扎要逃离,可总是被人掐着腰轻而易举拽了回去。

烈火莲台之上,狰狞恐怖的面孔与慈悲眉目交错变化,鞭子抽的他嘶声喊叫,沙哑的嗓音夹杂破碎哭腔,大颗泪水汇聚到下颌线滴落在烈火中,瞬间蒸发,腾升起微不可见的蒸雾。

他哭的狠了,那人便柔情蜜意的轻抚他的伤口,诵着经让痛苦化作阵阵欢愉。

宋昭快被她弄疯了,漆黑的睫毛剧烈颤抖。

“菩然……”

无意识呢喃的唇瓣骤然大喊:

“菩然!!!”

他瞠大双目猛然惊醒,一下坐起身,如同溺水的人终于上岸,一手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急促呼吸。

浑身湿淋淋的冷汗浸透他的里衣,睁大的双眼还有梦魇未散的涣散。

“昭儿,昭儿,我的昭儿受苦了……”

大夫人急急拿起丝帕替他擦拭额角冷汗。

“去通知老爷小少爷醒了,快去通知老爷!”

雾气丝丝回归惊慌尚余的眼中,一点点凝成恨意的阴鸷。

宋昭攥紧被角,滔天怒火激的他反倒静了下来,只是眼中墨色浓到再难化开,指骨咯吱作响,指甲嵌入掌心生起一阵刺痛。

可是这痛比起菩然给予的根本不算什么。

宋老爷大步流星赶来,见自己最为疼爱的小儿子醒了这才舒展眉目。

“老爷,可不能放过那叫菩然的姑娘,咱儿子被她折磨的都快没了人样,你可得替他做主啊。”

平常宋老爷肯定一口应下,可这会儿反而指着宋昭说道:“让你平日莫再随意打人,守卫也别支开,现在被人钻了空子报应来了,你说说你怪谁!”

怪谁?

大夫人不可置信:“嘿,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亲自惩戒的人还少吗!”

宋老爷顿时一梗,涨得脸红脖子粗,气的一甩袖没说话。

以前是以前,我现在自己不也是被人打了么,这话他自然没脸说出口。

小宋和老宋,被菩然和暴怒打的哭了好几次。

父子俩被这对师兄妹打的是痛不欲生,当然现在只有老宋幡然醒悟,因为他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碰次壁一下老实了。

这叫“菩然”的姑娘放肆到如此地步,也许背后是有他无法触及的强大势力做靠山呢。

不然这姑娘哪来的底气打宋昭?

这么一想老宋反而小心翼翼的劝起宋昭来。

“昭儿,这事便算了吧。”

大夫人眼含热泪:“算了?你看看我儿一身鞭痕,背上好几处皮开肉绽,你跟我说算了?”

宋老爷叹息:“夫人啊,人外有人,这事就翻篇吧,明日我还要去见定远侯,就先去睡了。”

从头到尾宋昭都未曾说过一句话,他不说大夫人就越害怕。

这孩子就爱憋着股狠劲,真怕他想不开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宋昭躺下侧身睡着,拉过被子闭上眼睛下逐客令:“母亲,孩儿要歇了。”

大夫人瞧那瘦削身影连连叹气,只得领着丫鬟们离开。

当屋中再次空静,宋昭霎时睁开乌云盘踞的黑眸。

这事不会完。

他势必要与菩然不死不休。

他痛着,浑身被架在火上炙烤的痛着,白日的屈辱每每在他闭上眼时便齐齐涌来。

脑子里到处是菩然的那张脸。

有句话说的不错,你掏心窝的对一个人好,那人都不一定会记住你,可若你惹了他,让他恨上你,那真是一辈子都难忘。

……

同一片夜空下,在偏远的荒废庭院,身形颀长的男人推门而入,屋内连忙走出四个人前来迎接。

“陛下!”

他们急切的呼唤,悬着的心终于被安全感充斥满。

眼前的人就像定海神针,有他在,他们这些臣子才有活着的真实感。

冷色月光落在男人坚毅俊美的五官,一身黑袍极尽疏狂,带着酣畅笑意的眉目耀眼的如同天上太阳。

丰神俊朗,贵气天成。

正是从牢狱出来的暴怒,也是与玄月国相望的另一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刚登基不久的赤昭帝。

天下四国,南赤昭,北玄月,西青旋,东银尘。

四国立,群雄起,谁主沉浮?

赤昭帝面露欣然:“出去转悠几日,孤想明白了许多事。”

几个心腹臣子都不敢吱声。

别说他们,就连暗中保护赤昭帝的暗卫都傻眼了,谁家帝王愿意屈尊给人当侍卫,还把雇主打了自己去蹲牢房?

换做旁人他们早骂脑子有病了,可这是自家主子,几个人的脸色跟吃了苍蝇似的难看,憋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他是万民之主赤昭帝,也是菩然的大师兄暴怒。

估计是忘忧谷的人都不走寻常路吧,反正这一个个的以后都要在监狱里赖上几天才愿意走,就跟什么打卡圣地似的让人无法理解。

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jpg

“回赤昭国!调动精锐兵,孤亲自做弓,瞧瞧这支虎狼之师组成的利箭到底能发挥多大威力。”

几人齐齐一怔,愣在原地说不出话。

“孤是猎人,便不该有恻隐之心。”

他大笑离开,唯有一句充斥铁血杀意无法消散。

“孤不仅要杀,还要杀个干净。”

风卷着这句话呼啸而过,臣子们还未从平地惊雷中回过神,只是心有余悸的吞咽口水,眼睛干涩的厉害。

宫中形势错综复杂,一个是赤昭帝的生母,一个是赤昭帝的亲弟弟,母狼与羔羊暗中相斗蚕食他的权力,他苦恼,孤这天下竟如此诱人吗?

猎人在远处举箭,他又犹豫了,皆是血亲,心腹臣子又在竭尽全力劝阻,就算不顾仁义孝道,哪怕是为了在外名声心中安宁,也该留一人性命。

可是留谁好呢?

他苦苦思索,现在豁然开朗。

帝位不稳,万人垂涎,他要杀鸡儆猴,让人不敢再想。

仁德是君主该有的样子,却不是一个君主该有的心术。

权位之争稍不留心他自己都会毙命,又何必再留已经产生威胁的旁人。

惊魄与魂应共语,有生莫坠帝王家。

凉薄性无情血,才得以铺成这条尸骨累累的帝王路。

……

小剧场

菩然:下次这种不当人的事麻烦说清楚再找我出主意,你这样搞得我又功德-1

暴怒:哎呀,我犯的杀孽我自己承担,给我的小师妹敲敲木鱼啦(你敲了敲菩然的木鱼,菩然功德+1)

琉因:不要给她敲,她功德圆满跟佛祖走了怎么办!

暴怒:!!!

(啪——木鱼摔碎,菩然功德-1-1-1……)

菩然:……把你们都杀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