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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怎么给我打电话了,什么,问我在哪?”谢池心虚地看了一眼周围,撒娇,“我还能在哪呢,我在学校呢,我在上学。”

“我知道了,今晚会早点回家的,不用叫司机来接我,我要自己一个人回去。”

谢池婉拒了谢母说要让司机接送他的想法,他现在不在学校,如果司机真的过来,谎话一定会被揭穿。

说完后,他立马摁了挂断。

“妈跟你说什么了?”陆沉从身后抱住谢池,呼吸声很近,热气洒在少年莹白的耳畔。

谢池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气冲冲的。

“那不是你妈,是我妈,你不许叫她妈妈!”

他的脾气越来越差了,特别是面对陆沉的时候,所有的恶劣不加遮掩。

一个是真少爷,一个是假少爷,假少爷对真少爷的所有话都敏感至极。

谢池现在就认为陆沉是故意这么说,为了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份,让他知道能有现在是偷占了属于陆沉的资源。

享受了几次陆沉的贴心服务,谢池现在甚至都开始阴谋论,这说不定是陆沉的诡计,就是为了占他便宜。

“好好好,是小池的妈妈,是我们小池的妈妈。”陆沉道。

“我和你才不是我们呢,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一点都不一样。”

谢池趾高气扬地拍开陆沉放在他腰上的手。

轻蔑的扫了一眼陆沉。

灯光并不明亮,朦胧的光线打在谢池的脸上,精致的小脸蛋还有一点未散去的红晕,像是一幅蒙了一层水雾的美好画卷。

陆沉不在意谢池的的高傲和对他的抵触,比起最初,已经好上很多,至少他现在能够接近,能够抱住。

谢池指向角落的小衣架:“你帮我把外套拿过来。”

陆沉的手在黑暗中蜷起握紧,又重新伸展,问:“小池是要回家了吗?”

谢池不高兴地瞪了瞪陆沉,陆沉真是管得太多了,他回不回家和陆沉有什么关系,既然说了不会和他抢东西,那就安分点,只在他想要的时候出现,做一个安分守己的人,他不需要的时候,立马滚得远远的。

“我要回家了,我妈说今天要给我亲手做饭,做我喜欢吃的排骨,催着我赶快回家呢。”他骄傲地抬头,炫耀说道。

陆沉给谢池穿上外套,谢池全程像是一个懒惰的人偶,只在陆沉托着他手臂的时候,才勉强抬了抬。

他的定位在这个时候,真的变成了小少爷身边的一个男仆,沉默又体贴。

“还有鞋呢,我还没有穿鞋,你把鞋给我拿回来。”

谢池的脚上是一双新买的拖鞋,黑色的拖鞋简单大方,将谢池的脚衬托得更加白皙纤细,再往上一点,是曲线诱人的小腿。

此时他将拖鞋踢远,脚丫子半悬在空中,一晃一晃。

陆沉提着鞋子,半蹲在谢池的身前,头颅垂下,眉眼低垂,他的睫毛很长,这可能是五官俊秀的特征,睫毛落下一片阴影。

谢池被伺候着穿好了外套,又被伺候着穿好鞋子。

等他离开陆沉这里,依然意犹未尽。

仆人和陆沉还是不同的,这边的环境虽然差点,但有一个男主,已经让他十足的流连忘返。

坐上车,外面的风景不断倒退。

司机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寸土寸金的富人区,入目是平整的草坪,处处都种着艳丽的花朵。

建筑风格不同,有的简单,有的繁复,司机看得目不转睛。

谢池蔫蔫地坐在后座,神色萎靡。

他随便打了辆车,忘了选宽敞舒适的豪车,车里有一股烟味,空气太过于沉闷,即便开了空调,都有些难受。

当时没有仔细注意,上车后谢池才感觉到,不过那时候他又懒得下来重新换一辆,于是想着将就一下,没想到越将就越严重。

他好像晕车了。

时间变得漫长起来。

看到熟悉的建筑,外面熟悉的花圃,谢池才稍微恢复了一点点的精神。

谢母听到声音,赶紧出来,接住了颤巍巍走到门口,即将倒下的谢池。

“妈,我好难受,晕车了,有点想吐。”

谢池埋在谢母的怀里,一边往里走,抱怨道:“车上有好大一股烟味,我闻着都要吐了。”

谢母保养得宜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谢池的头发,眼神慈爱中带着一丝复杂,嗔道:“都说要让司机去接你了,你不愿意,这下吃苦头了吧。”

“我不管嘛,当时我才没有想到呢。”

谢池坐到舒适的大沙发,依然靠在谢母怀里,不肯撒手。

谢母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是某种香水的味道,并不突兀,融合得很好,让人的心情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

“都多大了,还是一副孩子样。”

谢母好笑地捏了一把谢池的脸颊,蓦地,想起了那份丈夫拿给自己看的资料,情绪一瞬间有些怔惘。

资料上陆沉的经历,还包括了陆沉因为成绩优异,以学费全免,发放生活补助的条件,入学圣华贵族学院。

圣华贵族学院除了这些特招困难生之外,其他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一个平民,一个孤儿在其中会遭到怎样的对待显而易见。

而她面前的小儿子也是欺负陆沉的一员,还是其中欺负的最凶的一个。

手心手背都是肉,单看谁的份量重些,谢池在谢母的心里占据的地位肯定是最重要的,但是那个一直不在身边的儿子......

谢母自发在心里给谢池开脱,儿子还小,周围又都是一些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小池跟在他们身边,肯定会学坏了。

“我就是个小孩子嘛,我才没有长大呢。”

他喝了一口桌上的柠檬蜂蜜水,蜂蜜清甜不涩,里面加了两三块的冰块,一喝下去,昏胀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些。

“小池在班上有相处好的朋友吗,除了宴礼之外,还有其他人吗?”谢母仿佛不经意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