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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拨人回到了韩大将军府后,韩大将军府的季总管早已经安排好了将军府的府医等候在了主院。

没想到这次竟然是小主子受了伤。

季总管焦急的将韩策扶到了厢房,然后对在门外候着的府医催促道:“刘府医,快进来给小将军看看!”

等在门口的刘府医拉了拉背在肩上的医药箱,忙走了进来。

等他将韩小将军背上伤口周围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剪开,露出了斜在肩膀上那道差不多有他手掌长的伤口。

伤口皮肉翻出,有的地方还与衣服粘在了一起,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

“小将军,你忍着点,我要将伤口周围的坏肉给挖掉!”

现在天气太过寒冷,那被刀砍到的伤口完全裸露在寒冷的空气中那么久,更是已经生出了冻疮。

刘府医拿出了银针,护住了少年的心脉后,然后又从医药箱中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刀。

他将小刀放在点燃的蜡烛上烤了一会儿消好了毒后,然后轻轻将与伤口牢牢粘在一起的衣服给分开。

韩策感受到从背部传来钻心的疼痛,他的身体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只是他双唇紧咬,双手握拳,不让自己哼出一声。

“少将军,接下来会更痛,您受不了就喊出来吧!”

刘府医将沾满鲜血的衣服放在了一边,然后又拿着小刀,在动作继续下去之前,对着眼前已是满额头汗水的少年,充满敬意的劝道。

他们的少将军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啊,那些家庭条件稍微好一些的孩子,哪个不是小厮丫鬟环绕,整日只想着吃喝玩乐。

而他们的小将军,小小年纪,就为了保家卫国上战场与胡人拼杀。

刘府医摇了摇头,从思绪里回到现实,他拿起另外一柄消过毒的小刀,将少年伤口上的坏肉一刀一刀,给生生割掉。

这生生割肉的痛楚让韩策痛的意识模糊,他手上、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像一条条绿色的蚯蚓附在皮肤上。

韩策隐忍的模样让拿着帕子给他擦汗站在一边的季总管给看的老泪纵横。

他的小主子为了保卫大盛朝的边疆和百姓们,这是吃了多少苦头啊!

刘府医将伤口的坏肉清除了后,往上面涂了一些特制的止血金创膏,然后用干净的纱布将半个肩膀给包扎好。

“季总管,小将军的伤口虽然不致命,但深可见骨,特别是刀伤加上冻伤,伤口恢复起来比平日里的刀伤要困难些,我再开一副方子,给小将军先熬药喝两天!”

刘府医从他父亲开始,就在这韩大将军府任府医,季总管对他也是特别的信任,于是对他点了点头:“这段时间就劳烦刘府医了!”

刘府医开好了方子后,莫总管连忙吩咐府里的小厮拿着方子去附近的药房抓药。

药被抓回来后,刘府医接过了药材亲自去厨房熬药去了。

被安置在床上的韩策,因为肩膀靠近背部的位置受伤,他只好趴着躺在床上。

好在在他趴着之前,季总管吩咐小厮拿了一床厚被子铺在床上,然后小心的扶着小主子,让小主子趴在软软的被子上面。

“少爷啊,少爷,我的少爷啊,听说你受了重伤?你要不要紧啊?”

刚趴在被子上准备眯一会儿的韩策,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他抬头一看,便见双眼通红的韩元直朝他的奔来。

“你少爷我还没死呢,你在这嚎什么丧?”

韩策揉了揉差点被哭嚎声震破的耳膜,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已经扑到他床边的贴身小厮。

“少爷,这伤口是不是很痛啊,那该死的胡人怎么就这么讨厌?”

怎么一眨的功夫,少爷就撇下他去抓那群歹人去了。

“韩元,小主子现在正是需要好好休息的时候,你赶紧将嘴闭上吧!”

季总管看着趴在小主子身边一张嘴说个不停的韩元,忍不住呵斥了他一句。

韩元听到季总管的呵斥声,忙将自己的嘴给乖乖闭上了。

等韩策喝了刘府医熬的带安神作用的药后,他终于撑不住趴在床上睡了一觉。

等一觉醒来,韩策想到了被抓入将军府大牢的那些胡人,于是立马对守在他床边的韩元吩咐道:“小元子,将韩八给我叫过来!”

韩六和韩十三是父亲从他十岁加入西北军时,就专门派给他的八大护卫。

这次在西北城西郊那所旧宅子与胡人的那一战,韩六和韩十三都有参与。

而这八人中,韩八手段狠厉、善于观察,精通人的心理,最擅长的就是审问犯人。

“少爷,季总管才吩咐过我,不能拿其他事来烦您,您还是好好休息吧!”

韩元听了自家主子的话,想到了一向严厉的季总管,他小声的说道。

“你是听季总管的还是听你家少爷的啊?”

韩策靠着腰枕坐好,调整姿势时,可能动作幅度有点大,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口,韩策皱了皱眉,没好气的对韩元说道。

“少爷,季总管的话我也不敢不听啊!”

韩元嘟囔了一句,不过等他抬头对上主子那严肃的表情时,立马改口道:“小的这就去!”

半盏茶的时间后,从府内私牢出来的韩八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去掉了身上的血腥气,这才随着韩元踏进了小将军的房间。

“小将军,您叫末将?”

韩八双手抱拳,向半坐在床上的韩策行了一礼,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可是审出了什么有用的消息?”

“小将军,这些胡人有熬不住的,倒是招了,只是那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他们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他韩策最想知道的是,他们胡人是怎样混进这西北边疆的?

不过这次他们牺牲了二十五位兄弟的生命,以及包括小将军在内的那么多人受伤,他们也没有白忙活。

这小将军的卧房内虽然也没有外人,但韩八还是很谨慎的走近了几步,弯腰附在韩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韩策一听,气的一脚将旁边的椅子给踢倒,他脸色阴沉,眼中隐有青黑色火焰在跳动。

他们怎么会这样做?他们怎敢昧着良心这样做?

那些人竟然想污蔑他和他父亲同胡人勾结,还通敌叛国?

他父亲为了守护大盛朝西北的门户,为了保护西北边疆的百姓,征战沙场已超过二十载。

且多次在战场上与胡人交战时身受重伤,差点失去性命。

他为了向父亲看齐,做个保家卫国的好儿郎,也是十岁就上了战场,大大小小的战斗他参加过无数场,受过的伤也不计其数。

他的祖母、母亲与妹妹,也是那闻渊狗贼故意以关怀边疆将军家属的理由被强行留在上京城生活,导致他们一家子骨肉分离,相隔几千里。

他们为了大盛朝,为了百姓们能安居乐业,一家老小做了这么大的牺牲,那些争权夺利的小人竟然还想构陷他的父亲通敌卖国。

这罪名一旦成立,可是要诛九族的啊!

待在一边正在给自家公子上茶的韩元看到自家公子的情绪第一次如此崩溃。

那仿佛要吃人的样子把他都给吓到了。

“公子,你没事儿吧?”

“公子,您现在正受伤呢,可千万别被无关紧要的事儿给气的影响了您的伤口恢复!”

“公子,谁惹您生气了,您告诉小的,小的拼了命也要给您出这口气!”

“……”

韩元大着胆子上前一句句的安慰着他家公子。

韩策本来差点被那狗贼的计谋给气的昏了头,站在听到耳边不停的有嗡嗡嗡的声音围着他转,他的理智最终被这声音拉回了现实。

理清了思绪后,根据胡进刚才悄悄告诉他审出来的内容,他怀疑,他们守卫边境的西北军中出了内鬼。

要不然,他们这一百三十三人,怎么能人不知鬼不觉的从边防线进入西北边疆?

“冷松云与孔康安呢?”韩策换了个问题。

韩八继续恭敬的回答道:“这两人一五一十的倒是都招了,只是他们俩不算他们内部人,知道的东西不多,当初也是成律归进了西北边疆后,主动找的他们。”

“那天雪山上的胡人尸体是障眼法?”

韩策抿着嘴,继续跳跃到了下一个问题。

“小将军料事如神,他们确实是为了迷惑我们,让我们认为这些胡人是从天雪山翻过来的!”

韩八听了他们少将军的话,不得不佩服这位小小的少年。

既然那些胡人承认对他们弄了这些障眼法,韩策越来越对这一百三十三位胡人进入他们西北边疆的方式感到好奇。

“胡进他们有消息吗?”

胡进就是那名斥候负责人,也是昨天带着一半西北军去追成律归的人。

“小将军,目前还没有他们的消息!”

没想到刚过了中午,胡进就气喘吁吁的回来向韩策请罪:“小将军,小的无能,让那成律归跑了!”

虽如此,但跑出去的二十一人,只有成律归与他两个心腹逃走了,其他十八人,皆是被他们的人给击毙了。

韩策与成律归交过手,知道此人功夫厉害又狡猾,确实是个厉害的人物。

此人能逃走,他虽遗憾,却也不能怪下属出手不力。

“我知道了,你下去让刘府医给你和受伤的兄弟们看看!”

韩策看着身上同样挂彩了的胡进,吩咐了他一句。

“谢谢小将军关心,小的这就下去了!”

韩策看到胡进退出了他的房间后,他忙吩咐站在一边的韩元:“笔墨伺候!”

他抬手给自家爹写了一封秘信,等信用蜜蜡封好后,韩元忙双手接过,当即安排人送往了西北大营。

韩策这次虽然受了不轻的伤,但他一想起胡进附在他耳边说的话,他浑身就开始冒冷汗。

如果他们韩家这次不能化解这场危机,他们一家将面临的是灭顶之灾。

“小元子,你将季总管请书房一趟!”

他怀疑有内鬼,这事儿不仅是西北大营,就连这韩大将军府,也得让统管整个将军府的季叔多注意。

当韩策在书房将刚才胡进的话原话以及以自己的怀疑对季总管说了一遍后,这位从出生就在韩家生活到如今差不多快五十年的忠仆,也气的差点断了气。

“小主子放心,老奴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看好这将军府,决不让那些有心之人有机可乘!”

等他从小主子的书房出去,他就立马将吩咐小厮,将将军府的所有管事聚集到外院的厅堂。

他打算将这整个将军府的下人们来一个大洗牌。

成律归和他的两个心腹消失之后,韩策一边派人继续查找,一边等伤口稳定后,他连忙带着剩下的西北军回到了西北大营。

从那时起,整个大西北的进入了越来越紧张的状态。

一是整个大西北完全被外界封锁,任何与粮草、武器以及药材有关的东西都严格进入西北边疆半步。

二是整个西北边境线,胡人也开始了隔三差五的小规模进攻闹事儿。

一时之间,素有西北保护神之称的韩大将军韩镇云父子俩都忙的不可开交,整个西北大营以及西北边境的警戒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严格状态。

涂廷玉耗费了大量的人力与物力在挨着西北边疆的各府城筹集的十几万斤粮食,在即将踏进西北边疆时,却被上面的人带差役给截留了。

在外面四处奔波继续筹粮的涂廷玉听了,气的将手中的茶盏都给摔到了地上。

“他们还真能手眼通天不成?”

下人看着自家一向以翩翩贵公子形象示人的公子,突然间发了怒,他们一个个变得小心翼翼的。

涂廷玉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后,对其中一个掌柜吩咐道:“给我立马准备一万两银票!”

一盏茶后,涂廷玉亲自带着一万两银票,坐上了马车,出了他自己的铺子。

这个特殊时刻,这批粮食对于西北边疆的价值堪比黄金,他不能让这批粮食落入那那些人的手里。

涂廷玉在商场摸爬滚打已有五年,他早已明白“有钱能使鬼推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