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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句不是说,稚鱼姐不是你什么人吗?怎么下一秒就成你女人?”宋阳气急,正要上前好好和这个不讲理的男人理论一番,江稚鱼却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自嘲一笑,似乎已经习惯了他不讲理的模样。

“我早知道你是这样不讲理的人,我就不该给你输血!”

“你说什么?”沈临渊听见面前的男孩给自己输血的时候,狠狠一怔,“你是Rh阴性血?”

“嗯。”

Rh阴性血……

沈临渊原本煞白的脸上更加虚弱,瞳孔骤缩,像是想到了极其不好的事情,全身力气失去,靠在了床头上。

“江稚鱼,给韩特助打电话,让他把笔记本送过来。”

江稚鱼知道沈临渊这是要把会议从线下改成线上。

思考片刻后,点了点头,出去给韩特助打电话。

宋阳第一次见到沈临渊的时候,就觉得他特别帅。

五官精致,清晰可见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此时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就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病弱公子。

但看到他对姐姐态度如此恶劣,厌恶瞬间达到了顶峰。

沈临渊深不见底的眸子盯着他看,想从他的身上看看有没有那个人的影子。

看着男孩身上穿着洗到发白的衣服,头发乱糟糟的,许是因为抽完血还没有恢复的原因,他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此时十分蜡黄虚弱。

他记得那个人小时候随沈琰,是单眼皮。

而面前的宋阳是双眼皮。

不对!他在做什么?

沈临渊不禁觉得好笑,只不过是遇见了一位Rh阴性血的少年,他就起了应激反应。

世界上Rh阴性血的人那么多。

面前的少年怎么可能是沈景珩。

想到这,沈临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回去。

姿态矜贵,漫不经心道:“你救了我,说吧,想要什么?”

他不喜拖欠人情。

只要宋阳要的不过分,他都会满足,

“我才不稀罕你的东西!”宋阳双臂环胸,说完气冲冲地走了,完全不想和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呆在同一个房间。

沈临渊看着他的身影,思绪被带走,久久不能回神。

韩特助十分钟就赶了过来,气喘吁吁地把电脑打开放在了桌子上。

见江稚鱼也在病房,打了声招呼。

双手将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了男人,恭敬道:“沈总,董事会还有十分钟开始,这是为您准备的衣服。”

沈临渊微微颔首,接了过来。

江稚鱼见韩特助来了,也不想继续在这里,正要离开的时候,沈临渊叫住了她。

“站住,我让你走了?”

这女人就那么不想和他待在一个屋子?

刚刚沈临渊说的话还在耳边,江稚鱼深吸一口气,故作平静道:“韩特助来了,这里不需要我!”

沈临渊冷眼扫了韩特助一眼,男人立即会意,着急道:“江小姐,我还有事!沈总在医院一时半会儿走不开,我得赶紧回公司处理事情,照顾沈总,帮沈总换衣服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说完还不等江稚鱼答应,连滚带爬地跑了。

江稚鱼:“……”

沈临渊像个二大爷一样靠在床上,微微闭上眼睛,好像在等江稚鱼的服侍,

但等了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不禁睁开眼睛,就看见江稚鱼站在一旁,完全没有上前的意思,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五点二十五了。

“我一会儿得开视频会议,受伤住院的事情决不能让董事会的人知道,你明白吗?”

江稚鱼点头,沈氏集团董事会本就对手中没有任何股份还坐上了公司最高领导人的沈临渊不喜。

沈临渊成为公司最高领导人的那一天,以雷霆手段,从上而下将公司大洗牌,动了他们不知道多少蛋糕,肯定心生不满。

那么多年,就瞅着抓他的小辫子。

见江稚鱼还是不懂他的意思,沈临渊晃了晃手中包装精美的礼盒:“我还穿着病号服。”

“嗷~”江稚鱼像是反应过来了一样,下一秒说出来的话,让男人刚要勾起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清冷绝艳的脸上闪过裂痕。

“我这就出去,绝对不会偷看你换衣服。”

沈临渊:“……”

这蠢女人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最终他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你出去干什么?过来帮我换衣服!”

江稚鱼直接道:“沈总,您没长手吗?而且您刚才也说了,我不是您的谁,像帮你换衣服这样亲密的事情,我做不合适。”

沈临渊气笑了,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会拿他刚才说的话反驳他!

他还真是犯贱啊!昨天干嘛要救这个忘恩负义的蠢女人!

那混混就应该一刀把她给捅死!免得在他面前碍眼!

“江稚鱼,做人要有良心,要不是昨天救你,我也不会躺在这里。”沈临渊懒散着缓缓说道,随即话锋一转,声音磁性暧昧:“况且,我们坦诚相见那么多次,怎么不合适?”

江稚鱼暗骂他不要脸,但又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很对。

就算沈临渊之前做了那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但这次是切切实实救了她。

“你不帮我也可以,万一我换衣服的时候,伤口裂开,血崩了,Rh阴性血很少,到时候可能还得牺牲那个小白脸给我献血。”

江稚鱼咬唇,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上前,侧着身子解开他胸前的扣子。

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

这一幕落在沈临渊眼里就是江稚鱼十分嫌弃厌恶他,就连一点也不愿多靠近。

她想靠近谁?夏景辰?

毕竟她亲口说,从小就喜欢夏景辰。

醋意涌上心头,他脑一热,没有任何理智般拽住江稚鱼白皙的手腕。

因为惯性,江稚鱼下意识闭眼,不受控制地朝着他胸前跌去。

下巴狠狠地磕在他的伤口处。

男人疼得闷哼一声,胸前的血哗哗往外冒,很快就把纱布给浸湿了。

江稚鱼慌张地连忙从他怀里退了出去,看着他疼的样子,心中暗爽。

活该!

没事拉他干嘛。

暗爽之余,又是浓浓的心疼与担心。

她自己都唾弃这样的自己。

“你拉我干什么?我现在就去找医生!”

要出去的时候,沈临渊忽然又用力拉着她的手,“帮我换衣服,董事会马上开始了。”

“可是……”

“听话,帮我换衣服,我保证,会议很快就开完。”

江稚鱼见他坚持,只能快速帮他将衣服换好,熟悉地打着领带。

“以后,只帮我系好不好?”他声音极小,似是在呢喃,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语速很快,饶是江稚鱼离他那么近,都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

“没什么。”

会议很快开始,沈临渊瞬间进入工作状态。

吃一堑长一智。

江稚鱼在他开始会议的那一刻,就出了病房。

免得后面内容泄露,沈临渊再诬陷她。

她大步走到走廊的尽头,眺望远方。

手不禁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孕肚,现在已经怀孕四个月了。

“宝宝,乖,这段时间跟着妈妈受苦了。”

江稚鱼眼眶微红,她觉得肚子里的宝宝就是来报恩的。

除了有些孕吐外,它真的很乖巧。

忽然,肚子里面的宝宝像是心有灵犀一般,踢了一下她的肚子。

不痛,痒痒的。

江稚鱼明显感受到了,先是怔愣了下,随即惊喜、奇妙涌上心头。

露出一抹十分傻气的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抚摸肚子的手越发温柔,期待它再踢一下。

宝宝却没有了动静。

她宠溺道:“那么懒?”

“江稚鱼!”陈斯年暴怒的声音从病房2001的病房门口传来:“你怎么陪护的?流了那么多血你是想害死临渊?”

江稚鱼被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回眸,脸颊上的泪水还没有来得及擦,眼眶红彤彤的,就像是受了委屈的样子。

陈斯年将要说出来的话就这样堵在了嗓子眼里,以为是刚刚自己说的话太重了,把沈临渊的鱼给说哭了,当即慌了:“不是,你别哭啊!咱有话说话,你哭又解决不了问题。”

“砰!”

病房里面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陈斯年脑子里面只剩下两个字。

完蛋!

“让江稚鱼进来!”

*

江稚鱼进去的时候,陈斯年已经将他正在流血的伤口处理好了。

许是兄弟受到了伤害,陈斯年对江稚鱼心生不满。

临走之前,警告的眸子看着她,当着沈临渊面冷声道:“江稚鱼,好好照顾临渊,否则,我就把你的那点事抖出去!”

那点事?

陈斯年无非就知道她怀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