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并没有把会议内容原封不动给他,我改了好多内容,底价也不一样。”江稚鱼解释着。
其实当时沈临渊强迫她之后,她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一气之下,把自己所掌握的东西全都给夏景辰。
大不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是渐渐的,她冷静下来。
终究还是理智占据上风,修改了文件内容。
沈临渊闻言,眼底闪过意外,原本滔天的怒火此时平息了下来。
不知为何,心中竟然还有点开心。
他的小鱼儿没有背叛他。
但是面容上还是一副怀疑的样子,修长的手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女人抬头看着她。
两人视线对视着,男人身上散发着压迫感。
“你说的真的?”
“真的,我没有背叛你。”江稚鱼吸了吸鼻子,更委屈了。
不知道为何,沈临渊见她哭的那么伤心的样子,竟有些心疼,将人抱在了怀里。
大掌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声音哄道:“我相信你,别哭了。”
见他终于相信自己的话,松了一口气。
男人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有力。
但江稚鱼已经没有最初的心动。
有的只有麻木,甚至还有些抗拒。
在沈临渊没有看到的地方,眸子越发的嘲讽。
这算什么?
扇一个巴掌给个甜枣。
明明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现在却成了她的错。
他倒大发慈悲的相信她,真是可笑。
但是她没有完成和夏景辰的交易,那个疯狗肯定不会放过她。
任凭她的能力,怎么可能斗的过他?
“沈临渊,夏景辰不会放过我的。”江稚鱼声音沉闷。
“放心,有我在。”沈临渊坚定地告诉江稚鱼,他会保护她。
保护?
真的吗?
江稚鱼产生了怀疑,她越发琢磨不透这个男人了。
准确来说。
是从未了解过。
沈临渊抱着她,动作缠绵,镜子里映着两人的身影,男人仿佛要将她揉入骨血一般。
要是以往,江稚鱼早就被这个‘怀抱’给沦陷了,会热情回应。
可是此时的江稚鱼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双眼空洞无神的看着男人身上穿着的白衬衫,手放在身侧,死死攥紧。
“小鱼儿,其实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是……”沈临渊纠结之下,想要把那天晚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她,但是忽如其来的敲门声让他话语一顿。
韩特助恭敬地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沈总,招标会议还有二十分钟就开始了。”
“好,我马上过去。”沈临渊果断松开了抱着她的手,抽身离开。
江稚鱼等他离开后,细软的腰靠在水池台,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
此时妆容已经花了,头发乱糟糟的,有一种凌乱美,让人想要在怜惜的同时又狠狠蹂躏。
她快速把妆卸掉后,大步走了出去。
扶着楼梯下楼,就听见广播里传来:“恭喜夏氏集团以高于沈氏集团一万元的价格,获得城南开发权。”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每个人脸上都是极具戏剧性地看向了两位主人公。
沈临渊和夏景辰。
虽然城南这块地是个肥肉谁都想进来分杯羹,但是他们也清楚,这块地的开发权,沈氏势在必得。
沈氏是京城的龙头企业,谁都不敢得罪。
就算想要,也只能把心思藏在心底,来参加招标会议,不过就是走个形式。
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了夏氏集团。
而且价格只是比沈氏多了一万块。
是破天的富贵降临到夏氏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那就不得而知。
江稚鱼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夏景辰。
只见男人吊儿郎当地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一杯红酒,朝着她扬了扬,唇角勾起得逞的笑。
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修改了,怎么还会这样?
沈临渊愣了好一会儿神,好似才反应过来,抬眸锁定了江稚鱼,微微一笑。
那一笑,江稚鱼如同置身冰窖。
……
“不是我,我没有,我真的已经把文件修改了,你相信我啊沈临渊,真的不是我!”
沈临渊拉着江稚鱼的手朝着地下室那辆黑色的迈巴赫走去,江稚鱼一遍又一遍解释,希望男人相信自己。
“安静点。”男人似是觉得她聒噪般,低声道:“我们回家说。”
回家?
江稚鱼能想到的就是市里的那套房子,连忙摇头:“我不去!”
“沈临渊,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如果你再不闭嘴,我不介意在这里弄你。”男人已经彻底暴露了内心的情绪。
打开车门直接强硬的将她塞了进去。
额头磕在了僵硬的物品处,火辣的疼痛让她不禁伸手触摸,温热的血液顺着流了下来。
江稚鱼小心翼翼拿下一看,鲜红的血液沾在了手上。
韩特助看到这一幕,有些于心不忍,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碍于身份,话到了嘴边终究咽了下去。
“你自己回去。”沈临渊打开驾驶座车门,上车,油门直接踩到底。
车子飞驰出去。
江稚鱼看着男人发了疯飙车的样子,吓得煞白了脸,连额头上的伤口都自顾不暇,连忙系上了安全带。
半个小时后,车子飙到了小区楼下。
江稚鱼十分识时务,下车。
两人一同回了家。
刚开门进去,江稚鱼就迫不及待地解释道:“沈总,我没有……”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直接打断。
“你说给夏景辰一个假的数据,我相信可事实是你把真数据给了他,夏氏现在得到了城南项目开发权,你还在这里装可怜,装无辜?”
沈临渊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恨不得把面前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掐死。
他对她那么好,为什么要背叛他?
江稚鱼挣扎着,在快要窒息的时候,男人却松开了手。
声音冰冷:“江稚鱼,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去公司了,那么能喝,长的那么漂亮,像你这样狼心狗肺,勾三搭四的女人去夜色卖酒、卖身最合适不过了。”
去夜色卖酒卖身!?
江稚鱼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整个人如临大敌,像是陷入了某种不好又恐怖的回忆中,连忙抓住了男人的裤脚,恳求道:“我求求你不要让我去夜色,我给的真的是假数据,你相信我。”
“那你说不是你给的,还会有谁?”
女人愣住,缓缓摇头:“我不知道。”
“真正知道底价的就只有你和韩特助,难不成是韩特助泄露的?”沈临渊讥讽道:“到了夜色机灵点,再勾搭些权贵,说不定把他们陪开心了。给的小费都比在沈氏干的多。”
男人说的话犹如一把又一把锋利的刀子刺进她的心。
她如今怀孕了,怎么可能去酒吧卖酒?
更何况夜色那种地方,她曾经……
江稚鱼哭着,一个劲儿的摇头拒绝:“不……”
“你以为我这是告诉你商量?江稚鱼,背叛我,我没将你弄死,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