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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盛时幽拉着鹿呦呦有说有笑的离开。

七皇子跟手下的大臣恰好过来吃饭,跟两人在大厅相遇。

七皇子目光轻佻的扫视一眼鹿呦呦,嗤笑着揶揄,“九皇弟,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老是带着个奶娃娃出来走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你的私生女!”

盛时幽脸色暗了暗,还来不及回怼,鹿呦呦就不满的哼了一声。

跑到七皇子跟前,天真无辜的扯扯他的衣角。

“七殿下,那你一定是不能生孩子了,所以才经常带着一群男人出来逛!你们是不是要商量,如何生孩子?”

她一脸懵懂跟纯真,完全是童言无忌。

七皇子的脸色瞬间铁青,额头青筋隐现。

被人当众羞辱那方面有问题,他男人的尊严等于被人摁在地上摩擦。

但偏偏鹿呦呦又是个幼稚的孩童,他因此生气反而成了他不对!

此时,一位打扮华贵的男人拿着扇子进来,身边跟着几个仆从。

鹿呦呦一眼认出来,是任远泽,任家的人。

一个书生抱着一堆画卷,灰头土脸的往外走,没看清楚路,直接撞到了他身上。

任元泽气急败坏的给了他一脚,又扬起巴掌赏了他一个清脆的耳光。

振振有词的骂骂咧咧,“你这个穷酸书生,瞎了你的狗眼,居然敢撞本少爷,你祖宗都是瞎的吗?”

书生羞愧的低着头,尴尬的不知如何还嘴。

毕竟是他不对,想着被骂几句也就算了。

看任远泽停下来,他知趣的道歉,“公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弄脏你的衣服是在下不对,可你没必要带上在下的祖宗吧?阁下也是饱读……”

“给本公子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如果你真饱读圣贤书,现在就给我赔钱,没钱就拿着你的这些破字画,给我跪在地上磕一百个响头,正好抵我这身价值一百两的衣服!”

任远泽高傲的昂着头,比高高在上的皇帝还有派头。

他这件衣服,只是有一个小小的口子,确实是被书生撞出来的。

其他几个手下挡在书生身后,生怕他逃走,跟着大放厥词。

“我家公子看你穷,才法外开恩,一个头一两银子你怎么算都是血赚呀!”

“那可不是,换做是我,我能磕一千个,净赚九百两!”

任远泽不屑的轻笑一声,显然觉得这话有趣,掏出一张价值一千两的银票。

打量他一身素衣的模样,啧啧有声,“开始吧,今天要么赔钱要么磕头,不然本公子一定将你脱光了丢进粪坑去。你要是多磕,本公子多付你钱!”

其他看官们瞬间来了兴致,迅速围了过来。

京城中达官显贵众多,能来这里的多少都认得任远泽,知道他的身份。

看不惯的明哲保身,不敢多言,更多的是看热闹不显事大的。

在他们的眼神中,书生感觉到满满的恶意,羞愧的恨不得将头低到尘埃里。

他脸色涨红,有气节的握着拳头。

兴许是多年清贫的生活,让他的语气仍旧克制,“这位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现在是赔偿不起,但我对天发誓,待我日后高中,定然双倍奉还,还请公子行个方便。”

“实在不行,我这里有字画,您可以随便挑几幅,算作信物。或者我给你写个字据,日后也不怕我会赖账。”

他言语诚恳,声音带着百般无奈。

但他的目光却炯炯有神,跟他此刻的一身素衣,潦倒的境遇形成截然不同的对比。

任远泽像听到某种好笑的笑话,仰起头狂妄的哈哈大笑。

“你一个穷酸书生,凭什么觉得自己能高中?堂堂七尺男人,却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看你面黄肌瘦的样子肯定过的是食不果腹的日子,还基本的谋生都是问题,还谈何高中?简直是让人笑掉大牙!”

“本公子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要是跪下来磕头刚才的话照样作数,要是再跟跟本公子啰嗦半句,今日定将剜了你这双瞎了的狗眼!”

周围的看官完全不觉得事大,气氛瞬时被撩拨到了顶点。

其他人一边嘲讽,一边疯狂大笑。

“一个穷酸书生居然还做黄粱梦,太可笑了!你祖坟都没冒青烟,你这辈子都不会高中。”

“见过不自量力的,没见过这么狂妄的,开口就是状元,将卧虎藏龙的京城当成马戏场吗?”

“快跪下吧!要是眼睛没了,还谈何高中,以后做乞丐都抢不到窝窝头臭骨头!”

……

他们的嘲讽声越来越大,最后居然成了呐喊,让书生下跪。

书生的脸黑成了猪肝色,紧握双拳,额头青筋隐现,倔强的不愿意丢掉最后的尊严。

鹿呦呦身材矮小,根本窜不到人场里,好在盛时幽将她抱到了桌子上,这才跟大人们一般高。

看着书生清秀的模样,忍不住啧啧几声。

【好清秀的书生,气度不凡,一看就知道绝非池中之物!】

【这个任远泽,丑的跟个菜窝窝头,又黑又满脸痘坑,居然还学王八过街!】

【姓任的,果然也不定是人!】

她在心里吐槽的正欢,粉糯的小嘴巴都不听糯动起来。

她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任家的人她就是看不惯。

想到任欣对她的迫害,气的小巧的鼻子都有点歪,浑身炸毛似的,小脸蛋都通红通红。

气势汹汹的样子,威严又可爱,看起来奶凶奶凶的。

“住口!”她双手叉腰,喊了一嗓子。

但她再怎么说也个奶娃娃,哪里有这些大老爷们的音量高,直接被遮挡了。

盛时幽也没听到她说话,只是觉得这小丫头突然很奇怪。

怕她摔到,顺手将她放到了地上去。

“走吧,别看了,不过是一些无聊的争执,小孩子不能看。”

他揉揉鹿呦呦红扑扑的脸蛋,以为她是怕热。

此刻,书生被逼的走投无路,随手拎起旁边的板凳当武器,怒声呵斥。

“你们别过来!我钟意斐虽然一时落魄,但也不是可以任人欺凌的,你们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今天我让你们血溅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