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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仰头看去,正见一人乘雕而来,落在他身侧。

他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连忙一个大礼:“属下地三,见过夫人。”

地三没见过陆晚音,却从皇帝这些手下的口中、还有那些情报里,没少听到她的消息。

传言中,陆家女在陆家养精蓄锐多年。

离京后锋芒毕露,受天眷顾。

身侧一雕一蛇,都是神异之兽。

一可纵横山林,驱使万蛇。

一可载人,乘风千里。

地三初闻此事,为谢璟辞身边多了这样的助力而开心,也只信了七分。

如今却只笑自己目光短浅。

方才一路跟着他的,便是这雕吧?

他忍不住又看了眼那还在不断塌陷的山,心中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一个荒诞的念头在心中升起。

坑杀了那些高手的地动,难不成是女主子一手造成的?

神女降世,居然是真的。

“地三?”

他跟傻了似的,好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

陆晚音左看看右看看,只好再次开口:“可要我送你出山?”

谢璟辞手下能人诸多,她也就见过随行动的几个玄字辈的侍卫。

地字辈的,这还是第一次。

地三被她这一唤回神,连忙点头:“不敢劳烦夫人,属下自有去处。”

陆晚音点头,也不强求:“既然这样,你早点离开这里,这地方动静这么大,难免要有人来查,当心一些。”

地三心中感动:“是。”

陆晚音坐在美丽背上,轻拍它的脑袋:“走。”

空间的提示音不停地响,让陆晚音连多交代两句的心情都没有了。

一声轻鸣,美丽羽翼一展,冲天而起。

距离地面足够高,陆晚音这才把美丽重新收回空间,自己在身形下落中一个瞬移,回到樊州城南的成衣铺子里。

城南成衣铺。

掌柜的战战兢兢坐在柜台后面,偷偷往谢璟辞那边看。

这位爷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那位夫人就是试衣裳的时间稍微久了些,这位爷脸上就渐渐没了笑。

这不,他们已经开始感觉冷了。

掌柜的有点后悔,怎么没提前装个门帘。

小伙计端着手里特意买来的点心,怎么都不敢往上送。

“掌柜的,是不是咱们那茶送错了?”

掌柜一巴掌就拍上去了:“错什么错,那可是本掌柜都不舍得喝的好茶。还不快把点心送去?”

“欸欸欸掌柜的别打!”

小伙计吃痛,一手抱着脑袋,一手托着点心:“掌柜的快看,那公子好像又笑了。”

两人齐齐朝着前方看去。

果然,谢璟辞脸上冷凝之色消融,目光柔和看向一处。

下一秒,小木门的被打开,陆晚音神色轻松地抱着衣裳出来。

谢璟辞第一时间把陆晚音打量了个遍。

确认她面色正常,身上也不带半点血腥味儿,这才彻底放心下来。

握了许久的一口茶终于喝进嘴里,谢璟辞神色轻松地接过她手里的衣裳:“可还要再试试别的?”

那边的事儿,可都已经处理好了?

陆晚音笑着摇头:“不了,我看这披风都不错,寒气要有段时间才能消去,都买了也不浪费。”

一切处理妥当。

“如此,辛苦夫人了。”

谢璟辞看向柜台边一脸茫然的两人:“这里的披风和衣裳,都差人送往客栈,自然有人接着。”

掌柜的大喜。

虽然听不出两人方才的话外之音,也不明白试两件衣裳,怎么就辛苦了。

最后的结果还是好的。

银子到手就成。

掌柜的直接关门,亲自带着人去送衣裳。

就在其他几家铺子里的人,还在好奇两人下一家会去哪里的时候,两人方向一转,却往城郊走了。

“听说这几日除了约定好的东西,慕记的掌柜还送来不少药材?”

陆晚音与谢璟辞并肩而行,目的是城郊的养殖场。

谢璟辞被陆晚音挽着手臂,走得不急不缓,心情不错:“许是夫人前两日没去养殖场,堆的东西多了些,那掌柜以为自己动作慢了,多送的赔礼?”

陆晚音白他一眼。

她前两日为何没去养殖场收东西,他心里没点数吗?

她哪会想不通那人的想法:“无外乎是想让我快些考虑合作的事,打探情报的人可有进展?”

“进展不大。”

提起此事,谢璟辞面色凝重起来:“此人应是水瑜国皇室,但水瑜皇姓并非慕姓,此人自幼丧父,与母同姓,其母族世代经商,表面身份,查不出疑点。”

陆晚音眉头蹙起,步子越来越慢。

若慕临渊没有出现在他们流放的必经之路上,这身份确实没什么漏洞。

他们偏偏就是在那里遇见此人。

“藏的可真够深的。”

难怪那些沿海的稀罕货,慕记轻轻松松就能弄来那么多。

陆晚音沉思片刻,眼睛一亮:“不过,既然跟水瑜皇室有关系,那就好办了。”

她先前收走鹰群的时候,在那片靠海的断崖,收了不少湖水。

空间里被她围出来一个湖泊。

不,得有好几个湖泊那么大,已经不能称为湖了。

那里面到现在为止,就只有十几条随着水一起被收进去的鱼。

算是半荒状态。

若慕临渊真当真跟水瑜皇室有关,倒是能帮她一个大忙。

想到这里,陆晚音有些迫不及待起来:“走,快些收了养殖场里的东西,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坑慕临渊一笔。”

*

另一边,樊州最好的医馆里。

侯元基咬着牙,盯着大夫给他扎针。

他这一路,大大小小受了不知道多少伤。

要不是先前在陆晚音身边蹭了两顿饭,这条小命早就没了。

眼下大伤好了一半,身上零零碎碎的小毛病无数。

尤其这几日寒气加大,走两步就骨头疼。

老大夫慢慢悠悠地收了针:“小伙子不错啊,真耐扎,这都没喊出来。”

就是抖的有点厉害。

侯元基舒了口气,抹了下一脑门的冷汗:“大夫,你说这话,我怎么感觉,你是故意往疼里扎呢?”

是真疼啊。

要不是医馆里还有其他人。

要不是他现在还比较要脸。

加上他怀疑这医馆的背后是药王谷,不想落了下乘。

他早就惨叫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