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连忙把银子收起来：“姑娘你可是认对人了，这条街走到头，就是慕记钱庄，您直接问掌柜的就行。只是那慕记养猪场最近好像没打算做生意。”
陆晚音暗道一声果然。
慕记在她到樊州前，就多出了个养猪场。
她朝那小贩道了谢，朝着他口中的慕记钱庄走去。
钱庄里热闹极了，金银碰撞发出的悦耳的声音，几乎就没停过。
陆晚音走到柜台前，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拿出慕临渊给的信物放到桌面：“我要见你们掌柜的。”
柜台后面的小伙计客气地朝她笑笑：“姑娘稍等片刻。”
没一会儿，小伙计匆匆出来：“姑娘里面请。”
陆晚音跟着他进去，掌柜的早就在里面了。
陆晚音在他对面坐下，没碰桌上的茶：“掌柜的，我来取我的东西。”
掌柜的直接从手底下拿出几张纸来：“地契和房契都在这里，东家交代，姑娘若还有何要求，都可以提出来。”
陆晚音本来准备拿了东西就走。
一听这话，她认真思索片刻：“我确实有些事，要与掌柜的商量一下。”
她心中暗自计算了下：“掌柜的对樊州熟悉，可否帮我多采购一些家禽牲畜？”
“这……”
掌柜的愣了一下：“如今已经养了足够多的家畜，姑娘可是要扩建？”
当时东家交代的时候，说什么绝对不能丢了面子。
东家几乎把整个樊州能合并的养猪场，都买下合并了。
有些养猪场，本来也不全是养猪，还顺带着养点其他，便顺道一起买来了。
现在的慕记养猪场，八成猪。
剩下两成，花里胡哨，几乎什么都有。
陆晚音取出一摞银票放在桌子上：“这是一百万两银票，暂时放在掌柜的这里，除了猪以外的其他家禽家畜，劳烦掌柜的都帮忙买上一点。”
陆晚音顿了顿，点点头：“嗯，先各买个两千只吧，最好公母各半，但凡是这樊州有的种类，都按照这个规格来，什么时候银子不够了，就到……”
她这才想起来，她还不知道他们住哪儿。
掌柜的都听惊了。
差点没一口茶水从鼻子里飚出来。
各买两千只？
这到底是什么人？
陆晚音思索片刻：“晚些时候，我会派人到掌柜的这儿来，他会告诉你地址，以后采买之事，也都与他照面。”
掌柜的即便是开钱庄的，也很少能看到随手就是一百万两银票的。
这姑娘带着不沉吗？
不过，有慕临渊的命令在前，她又是自己掏银子，掌柜的没有拒绝的道理。
他爽快应下：“这都没问题，只是姑娘要留意一下容量问题，这么个采买的法子，原先的地方，可能装不下。”
“无妨，我自有办法。”
陆晚音起身，朝掌柜的客气道谢：“此事，就劳烦掌柜的了。”
*
侯元基保住了小命，心情好，直接把樊州最好的客栈后院，给整个包下了。
此时随行的犯人还不少，都开成房间，也太浪费。
重赏之下，整个客栈一半的小厮都在忙碌着。
洗澡水一桶一桶地往里搬。
吃的喝的，一盘一盘往后院送。
甚至侯元基的要求下，掌柜的特意差小厮，把街头唱小曲儿的都给叫来了。
一边有美人喂酒，一边还有美人按摩。
侯元基感动的都快哭了。
就是这种感觉。
他以前在皇城里醉生梦死的生活，原来这么快乐。
吴凡很不合时宜地给他泼了一盆凉水：“大人，您一会儿还得去看大夫治伤，不宜饮酒。”
侯元基叹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再跟着陆晚音蹭两顿饭，这伤可能就好了。
可他没胆去求陆晚音，只能去医馆了。
刚起来的好心情，一会儿的功夫，就没剩下多少了。
吴凡小心看看左右：“大人，那两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动身了，万一赶不上……”
侯元基一个激灵，立马就起来了：“对对对，还是先去医馆。”
享受还是等一切准备妥当了再说。
谢璟辞带着侍卫，住在客栈上房。
从他们落脚到这客栈开始，翻窗户的人就没断过。
安插在樊州的眼线，你来我往地汇报各处的进展。
谢璟辞静静听着，目光落在桌面的地图上。
等所有人都汇报完了，他这才问起：“蛮荒那边，如何了？”
属下垂眸回话：“蛮荒当地各大势力，基本已经摸清楚，除了上回看好的地方，属下还发现几处……”
“不必了。”
谢璟辞指尖轻点着桌面，眉眼间显出几分柔和：“原来那里就可以，夫人很喜欢。”
“是。”
谢璟辞吐出口气，揉了揉眉头：“先前让你们调查的人，如何了？”
“慕临渊其人名声不显，并未有此人具体情报，好在夫人先前有提到慕记。”
“慕记经营已有数十年，幕后东家极其神秘，无迹可寻。”
“属下等人这几日调查，发现慕记的商行，经营之物，属水瑜国偏多，涉及最广，属下猜测，此人应于水瑜国皇家，关系匪浅。”
谢璟辞脑中迅速组合着手下提供的情报。
水瑜国位于大晟以东，水域辽阔，盛产明珠等奇珍异宝。
若慕记当真于水瑜国有关，确实不难判断。
谢璟辞收起地图，交给来人：“慕临渊和蛮荒，都要继续调查。”
等人走了，谢璟辞才看向玄七：“夫人现在在哪里？”
玄七想了想：“上回来报，是离开慕记钱庄，去了城外的养猪场，此时应该还没回。”
他心中敬佩不已。
京中那些个大家小姐，哪个会一言不合，就跑养猪场去？
夫人果然非同一般。
谢璟辞点头，缓缓起身：“去看看。”
***
陆晚音到慕记养殖场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转黑了。
不过，光线稍微暗点，一点都影响不到她。
陆晚音表明身份以后，就把所有人都请了出去。
这的养殖场明显是在原先的基础上，扩建了一倍有余。
慕临渊这人，先不论其他，倒是言而有信，挺大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