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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推开门,林之语发现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

“小莲?林小莲?”

一连唤了好几声,都没有听见任何回应。

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演越烈,这丫头,可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傻事!

林之语在心里暗暗祈祷着。

“小姐,你回来了。”

是小莲的声音,她从后院进来,一只手背在了身后。

林之语松了一口气,可很快就注意到了她刻意藏起来的那只手。

“你的手怎么了?”林之语一脸严肃,一把拉过林小莲身后的那只手,将袖子拉了上去,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映入眼帘。

林小莲不自然地想要把手往回缩:“没什么,不小心划到的。”

“不小心?你告诉我是得有多不小心才会划到手腕?”林之语有些生气。

看这伤痕,显然是利器划的,所幸伤口比较浅,只渗出了些许血珠。

眼见自己的心思被撞破,林小莲脸上有些难堪:“小姐,我自觉没有颜面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可真到那一刻,又下不了手,是不是很可笑?”

林之语拉着小莲往屋内走去,找出药箱来细细给她包扎:“小莲,你知道吗,生永远比死更有勇气。”

就像自己在冷宫的时候,也曾经想过一了百了,只是当时有个给她送饭的小宫女低着头,和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她当时以为是周霆琛给她传的话,这才凭借那仅存的一丝信念,撑了下来。

只是没想到林明华亲自放了一场大火,她终究没有等到自己的光。

“小莲,事情我都处理好了,没有人会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

在这个时代,女子最看重自己的名声,如果不这样做,恐怕世人带有偏见的口水会把小莲送上不归路。

“小姐,难道你答应了江昭仪什么事情吗?”林小莲一把拉住林之语的手臂,急切道。

林之语轻松道:“倒也不是,不过是欠了她一个人情而已。”

“小姐为我这么做,不值得。”林小莲低着头,声音也是闷闷的,“小姐自己都说了,江昭仪心思深沉,不能和她深交。”

“既然我都已经这么做了,你要是还是想寻死,那就真真对我不住了。”林之语摸着林小莲的发顶,“只要你能跨过心里的那道坎,没什么东西能够阻止你重获新生。”

“重获……新生?”

林小莲整个人微微抖了一下,摸了摸手腕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

她又起身,脸上的表情不再像方才那么迷茫,转而变得坚定,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向林之语跪了下来:“小姐已经是救了我两次,这条命,从今以后便是小姐的。”

她再次向林之语重重磕了两三个响头。

林之语本要伸手去拉她,可是林小莲却很是执着,直到第三个响头磕完了,才顺着林之语的力道站起来。

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要是这样能够让林小莲有活下来的信念,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绝望之处就在于,在场的人都心知林小莲是被陷害的,可就是苦于没有证据,来证明她的清白。

所有人都在叫嚣着让她去死,好像这样就能将错误归咎到她身上,这件事情就能轻飘飘地揭过。

突然之间,林之语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影。

这就是你口中的赌约吗?

她温柔的目光一点点冷了下去。

很快巧秀就将太医带了过来,为林小莲检查身体。

林之语本想去找柳儿,将昨天的事情问个清楚明白,可小莲经历了这一遭,变得敏感多思,担心她又突然想不开,只好在她身边陪着。

而此时的庄幼南正靠在窗前,看着林之语厢房的方向,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娘娘,那张方子已经交到柳儿手上了。”

宝儿推门进来,低声道。

庄幼南的手中握着个红色的穗子,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娘娘,娘娘?”宝儿见庄幼南久久未回话,又上前两步,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庄幼南这才拉回思绪,低低看着手中的穗子:“你说说,林之语是怎么做的?”

宝儿便将江桐妙房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听旁人说,大姑娘像是真的被鬼上身了一样,拉着江桐妙就进了内室。”

庄幼南又再次陷入沉思。

原来这便是解决方法吗?

是了,是了,自己之前恪守礼仪,从未往这个方向想过。

只是这样做,所要付出的代价也极高,她并非孑然一身,还有个庄枭,无法让她放手一搏。

“宝儿,你觉得,林之语此人,如何?”

沉默片刻,庄幼南才缓声开口问道。

宝儿虽然不清楚庄幼南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但还是如实作答:“大姑娘聪慧冷静,常以巧思取胜。”

“和本宫相比,如何?”

宝儿犹豫了一瞬:“可与娘娘相提并论。”

听了这个答案,庄幼南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其状癫狂,和她温婉的样貌相差甚远,让人不寒而栗。

“好,好啊!既然如此,我便放心了。”

她的手中紧紧握着那枚穗子,笑着笑着,就弯下腰去,眼角沁出泪来。

“娘娘,大姑娘已经被指给了三王爷,若是……实在不妥。”

宝儿有些不安。

当年,将军府上几乎所有的男丁都死在了天马事变当中,将军夫人一下子失去了儿子和丈夫,在极度的悲伤之下也跟着去了,显赫一时的将军府也就此没落。

庄幼南作为独女,被迫撑起全府的希望,宝儿作为贴身婢女,在深夜曾多次看见她坐在窗子前,两眼无神,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落。

“不妥?男未婚女未嫁,怎么不妥了?”庄幼南猛地抬头,直直对上宝儿的眼睛,“只要没有拜过天地,谁在乎有没有定过亲?”

她说完,又捂着自己的脸,低声呜呜地哭了起来:“枭儿是个苦命的孩子,这是最好的办法!”

宝儿却是已经习以为常,将庄幼南扶起来,任由她靠在自己身上,向床榻走去。

“娘娘您先在这里歇着,奴婢这就给您把药端来。”

此时的庄幼南却像个孩子一样,拉住宝儿的衣袖:“那父亲大人呢?他什么时候回来?”

宝儿长叹一口气:“娘娘,将军是不会回来了。”

她将自己的衣袖从庄幼南手中抽走,权当没有听见庄幼南在她身后痛哭,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门。

娘娘,如果这样能够让你舒服一点,那就尽情地哭吧。

宝儿靠在门后,深深呼出一口气来,眼眶已然是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