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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投影的人当然不止奈特公爵一家,其他的贵族们见此情形已经在思考以后的利益该如何取舍了,只能说,各怀鬼胎。

那些觉得奈特公爵已经拿到勇者名额正想上前祝贺的贵族们看见奈特公爵这个样子,也熄了上前祝贺的心思,只能说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吧。

不过真正心怀鬼胎的已经到了冒险家公会了。

法克曼经常来冒险家公会,因为他本身也是个冒险家,加上贵族有时候总有些见不得人的事需要办,所以他对整体的流程还是很熟悉的。

三阶魔法——“以影覆光”

这是一种用以隐蔽的魔法,能够召唤一团浓雾笼罩身体,这个魔法是一个非常实用的魔法,特别是私下里做事的时候,因为这个魔法一碰就碎。

也就是说任何途径的尝试探查都会导致这个魔法的碎裂,一旦碎了,那你可能就要考虑一下对方想对你干什么了。

当然,世事无绝对,你要说哪个神明想要不弄碎这个来探查你那肯定还是没问题的,毕竟一切建立于实力基础之上,这个魔法毕竟只是个三阶魔法,更深奥的多了去了。

但是它依然是很多人办事时候的不二之选。

“您好,请问需要发布什么委托?”

“现场雇佣”

现场雇佣就是紧急委托,需要立马敲定派出人员的,像这种委托为了节约双方的时间都是一口价的。

“雇佣类型呢?”

“刺客刺杀”

“需要几阶的?”

“八阶”

“八阶的话费用是一百万金币,您看怎么支付?”

“这是一百万的钱币卡”

法克曼递出一张晶莹剔透的卡片。

“我需要检验一下”

“请便”

“……好的,请问委托的具体对象呢?”

“这个人”

法克曼随手一招,出现了伊文林的投影画像,刚刚在宴会上他偷偷记录的。

“好的,有额外情报吗?”

一般来说刺杀型任务只需要给出目标就行了,剩下的都是刺客去考虑的事情,目标在哪?怎么刺杀?诸如此类的问题。

而雇主愿意给出的其他相关信息就是额外情报。

“他身边有个七阶或者是八阶的护卫,现在的话人应该还在王宫里面,今晚上王宫有个宴会,我的要求是我不会和雇佣的人接触,过程全程由公会负责”

“没问题,那还请您缴纳费用千分之一的处理费”

法克曼又拿出了另一个略显暗淡的币卡。

“请问还有什么其他需求吗?”

“我要求今晚上就进行刺杀,因为后面这个人极有可能会进入克劳学院,我相信公会也不想和学院为敌吧。”

“好的,您的委托已经有人接收了,我们会派人和他沟通的,这是您的任务牌,请收好”

前台的人员递给法克曼一个小牌子,凭借这个,他可以在公会了解对应任务的情况,法克曼微微颔首,他知道,接下来,就要看种子能否埋下了。

哪怕勇者守在魔王的身边,导致这次刺杀失败也没有关系,只要把种子埋下去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添加养料。

……

泽尔斯是一位资深的八阶刺客了,原本很早之前他就打算金盆洗手了,毕竟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自己的妻子就是这么离去的。

很多时候仇深似海足以把理智湮灭掉,祸不及家人这种规矩往往是用来约束还有理智的人的。

不过他还是没能金盆洗手,因为他现在差钱,特别的差钱。

现场雇佣是挣钱的最好的手段,来钱快,事儿少,比如说这个,刺杀一个大约五岁的孩子,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简单了。

身边可能存在一个八阶或者七阶的护卫?

这对于刺客而言其实没有什么,只要目标本身的实力不高,护卫对于他们而言,只是纸老虎罢了。

不过王宫的魔法阵是一个很麻烦的存在,但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对于人而言,腐败往往是破坏稳定最好用的东西。

手上拿着一个特制的牌子,清点完自己的家伙什,泽尔斯长呼了一口气,决定出发了。

斯卡迪娜,如果你还在注视我的话,就保佑我吧。

“父亲,你又要出去吗?”

一道虚弱又怯生生的声音响起,那是一个肤色白的不正常的小女孩。

她安静的躺在床上,像折翼坠落人间的天使,肉眼可见的憔悴,碧绿的头发略显暗淡,眼睛还被一块布蒙了起来。

宽大的衣服笼在她的身上,极不合身,但是这件衣服上铭刻着许多光明教会的符文,闪烁着光芒,在这件衣服的下面,有着明显的黑气在穿梭着。

小女孩的身体微微颤动,展露着她的恐惧和难受,但是她又在努力的克制,父亲已经很累了,她不想再给他增添麻烦。

“菲尔瑞,我很抱歉,但是我向你保证,明天我肯定会回来的,好吗”

泽尔斯眼里带着心疼,他又何尝不想陪伴自己的女儿呢,斯卡迪娜走了过后,这就是自己仅剩的支柱了。

“嗯,父亲,那你回来的时候能给我带颗糖果吗,我想吃糖了”

小小年纪的菲尔瑞已经懂得了不要让父亲为难的道理,她提出了个对于泽尔斯举手之劳的事情,想要减轻父亲的内疚。

“那父亲先去给你买点糖”

“不用,啊,父亲,我想要的是你回来的时候买的糖”

说话的过程中菲尔瑞身上的黑气猛的一涨,但是又被光芒压了回去,两种力量的对抗让她不禁发出了一声痛呼,也让泽尔斯的心头为之一颤。

泽尔斯不明白,自己的女儿懂事又乖巧,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苦难。

神啊,我知道我有罪,我做的一切不够光明,不够正义,但是请惩罚我吧,而不是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

这样的祷告总是在他心头回荡,却没有任何作用,他强忍住心头的悲伤,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平缓。

“嗯,父亲答应你,回来的时候一定记得给你买糖”

“嗯,拉钩”

菲尔瑞的脸上扯出一抹笑容,伸出自己瘦的和竹节一样的小手,牵住了自己父亲粗糙而宽厚的大手。

她想的很简单,既然父亲答应回来带糖,那就一定要回来,带糖不重要,回来才重要。

“嗯,拉钩”

泽尔斯鼻头一酸,自然看出了女儿的小心思。

安抚好女儿后,泽尔斯正式踏上了这一次刺杀之旅,只是心头多了些许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