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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弦来了兴致,眼前这个美男子也有求之不得的时候,实在有趣,便想逗他一逗。

“要不我替你把范小姐约出来,你与人家好好说说啊?说不定范小姐就心动了呢!凭你这冰肌玉骨的身段,灿胜桃花的面容,连我也会心动呢!”

“你……”

洛亦尘温怒,面红耳赤,从未有人用形容女子的话来说自己,简直是岂有此理!

“堂堂大铸剑师竟然如此口无遮拦,实在叫人难堪!”

“名号都是人起的,我本来就是随性自在的一个人,干嘛要背着那些沉重的礼数包袱不放,累不累啊!”

秋弦看见不远处有一盘虬古树,伸出树枝形成一个极好的臂弯,他一纵身便跃上去,躺在树枝上,翘起二郎腿:“喂……洛亦尘,你也上来坐坐?”

长这么大,洛亦尘从未听人直呼他名讳。这秋弦也实在是嚣张无礼,虽然他也不惯以势压人,但被人这样直白地呼来唤去,实在有失体统。

秋弦虽也出生莫干王廷,可奈何他是皇室中唯一的皇子,头上十二位姐姐,所有人都宠着他,天上地下秋弦最大,哪里还管那么多礼教。洛亦尘却不一样,身为图灵大皇子,还出生于备受冷落的摘星阁,随时都得约束自我,为皇子之表率,稍不注意便有人拿了他的把柄做文章。

洛亦尘被秋弦逗得手足无措,连生气也不会了,只呆呆地站在那里,浑身发抖。秋弦没想到这个图灵大皇子这么禁不起逗,都不好玩了!

“好啦好啦!说正事。你当真不想退婚?”

“皇室婚姻,岂是说退就退!”

“你莫说那些大道理,你只告诉我你心中可喜欢那个范汐儿?”

“不喜!”

“不对……你也有相好的了?”秋弦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从树上蹿下来,凑到洛亦尘跟前,盯着他的脸左右瞧个不停。

洛亦尘面皮极不自然,不善隐藏心思的他仿佛被扒光了示众一般。

“哈哈哈……被我猜中了!难道那姑娘比范小姐还俏?让我猜猜是谁,锦陵城就这么大,高门贵府适龄的女子扳着手指头都数得过来,我一定能猜到。”

说到相好的,洛亦尘想起风吟,整个人都柔和了,浑身冒着粉色的泡泡。为了赐婚的事,他也是苦思冥想,绞尽脑汁。身为皇子,既要体面地退婚,还不能得罪范府和父王,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此事真是压在他头顶一座大山,想起风吟又甜蜜又苦涩,他要怎么做才能两全呢?

“别猜了!”洛亦尘低沉央求,他不喜欢把他与别的女子配对说事。

“是秦慕嫣?简剪秋?商妙仪?……”秋弦一口气把锦陵城中的名贵闺女数了个遍,他在王城这段时间可不是白混的。

“你倒是对图灵的千金小姐熟悉得很呐!”洛亦尘十分震惊,秋弦说起王城的名门贵女如数家珍,但不论他多么熟悉王城的小姐们,都不会知道他心中的姑娘是那空谷幽兰一般的风吟。

“都不是,别猜了!”

秋弦倒真是有点好奇了,他又凑近了些,拽着人家袖子,腆着脸求人:“我真是好奇,你就说说呗!什么样的奇女子能让你这块冰山融化?”

本以为洛亦尘会拒绝,没想到他却勾起唇角,露出浅笑。

“赐婚的事,我亦十分苦恼!除了她,今生再无念想!她就是沙漠里的一汪清泉,雪夜的一树红梅!”声音很低,仿佛在自言自语。风吟的出现对于他来说,确实是滋润了他干枯的心灵,点亮了他的寒霜雪夜。

一时间,秋弦竟然在那刻薄冷漠的图灵大皇子的眼睛看见了光,冰山一样的人也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

洛亦尘丢下一句:“你就不用操心了,退婚的事我会想办法的!”就转身而去,走过之处留下阵阵清香。

见洛亦尘走远了,秋弦冲他喊道:“洛亦尘,不许食言啊!”

得了洛亦尘的许诺,秋弦就放心了,这下他布行的生意就有着落了。只要和陆氏布行合作,他便能打探陆氏布行背后的劳工。说不定风吟就在里面呢!秋弦喜滋滋地返回城中。

回府后,秋弦书信一封。大致是叫范骞莫要担心,洛亦尘自会退婚云云。最重要的事是催范骞赶紧把范家军戎服的生意订单下了。

范骞得了书信,欣喜不已,急忙去与妹妹报喜。是以,范府总算是清净了,大小姐再也不闹翻墙走院,离家出走的把戏了。

范骞立即派人与皇商虞氏做了交割,断了向虞氏续订戎服的生意。虞氏布行历代皇商,从未想到范将军会突然中断了同虞氏的交易。那虞氏正是相府表亲,秦天霖的大姨子夫家。

突然失了大笔订单,虞氏赶紧谴夫人奔相府去了,希望托相爷上范府通融一下。那秦天霖因为赐婚的事,正恼范府横刀夺爱,如今这没眼力见的虞氏却叫他登门求情,这不是打他的脸吗?气得秦天霖直哆嗦,就差连着秦夫人一通乱棍打将出去!

秋弦接了订单,便上陆氏商行里订货。他以低于市场价一成的价位订购了同等数量缝制戎服的布匹,省下来的钱又订了一批次等的粗布料子。这一举动震惊了所有人,连陆氏商行的万掌柜也没想到,次等粗布缝制的衣物很难卖出去,何况还定了这么大的量,秋公子这又是打的什么算盘呢?

戎服所用的料子直接送去了制衣官署,次等粗布则送至城中裁缝铺。在锦陵城中闲荡这么久,哪条街经营着什么,哪条街生活着什么样的人他了如指掌。锦陵城中四通八达主街二十条,大小巷子数百条,除去张匾挂彩的上等铺子,支不起门面的小裁缝店五十一家。

元元陪着秋弦赶着马车,一家一家送料子,小管家心中有很多疑惑:“公子,您购下这么多布料作甚?”

“做衣服。”

“您也是,要做衣服直接与城中的大铺子下单,谴人把料子拉去了就行了,还非要挑小铺子,一家还不行,还选了二十家,锦陵城一半的小裁缝铺子都在给您做衣服了。元元更不解的是,您还要一家一家亲自送去,这是何苦啊?”

秋弦并非闲得慌,没事找事。他在寻找风吟的时候,翻遍了锦陵城,阅遍了达官贵人紫醉金迷、铺张浪费,也看见更多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百姓。此番让范骞帮个忙,把皇商的生意抢了,一来为了打进陆氏布行寻找风吟的下落,二来他心中一直惦记着另一件事。

他从陆氏那里赚差价,并非是掉进钱眼儿里了,而是他想为那些衣不蔽体的百姓们做一身衣裳。粗布虽不好看,好在实穿、耐用。上等人瞧不上的东西,在老百姓眼中都是实打实的好东西。

秋弦选中的二十家小裁缝铺子,也是经过打听,有着好口碑好手艺的老师傅。他把料子分别交给这二十家小铺子而非城中有名的大铺子,一来是为了让那些支不起门面的小师傅们挣口饭吃,二来他想筛选一批手艺上乘的民间师傅。

待甄选出手艺和品行均佳的老师傅,他还打算把他们都聚起来,为自己的布行做成衣。他也不图赚多少钱,只要能维持布行运转,让那些手艺好的老师傅能挣口饭钱,让百姓买得起衣穿就行。

元元自然不懂秋弦的深意,他也无需解释。

秋弦时刻谨记先师的告诫,大丈夫为天下计。自己虽然是莫干皇子,但他不管走到哪里,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他都会替百姓做点事。

秋弦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元元也知道若是他不想说,问也问不出来的,便闭口不言了。之前质疑秋弦订购大批量布匹恐卖不出去,没想到转眼间就卖出去了,元元着实惊叹主人的实力,想必此番他又有妙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