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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吟手中的“花开不败”被偷,说时迟那时快,她撒手便追。

那人身手了得,来去如风,渺无踪迹。忽地又闻狂笑之声,风吟寻声望去,只见一束腿、束腰、束袖着装,顶着一头蓬发的精悍男子,提了酒壶躺坐于不远处的杏树之上,咯咯邪笑。

“剑客做寿,却只请了一众遐迩着闻的雅士,怎么我等俗世之流就不配上门讨杯酒吃?今儿我‘管得宽’既遇上了,这壶‘花开不败’我就不请自干了!”

暴脾气的风吟哪里容得下他人截胡了她手中的‘花开不败’,老头儿一再叮嘱,万般小心,她便一定要办好此事。连她自己都未曾尝得一口的名酿,这不知哪里来的、自称‘管得宽’的野猴子也休想得逞!

她心里着急,想起了老头儿教她的“抓鸡大法”。她脚下移动步子,心中默念口诀:身若杨柳,脚踩流觞,披风采月,惊涛逐浪……只见她脚踏清风,身似扶柳,几个纵跃,重重幻影闪过,便于杏花丛中抢回了酒壶。

“此乃酒翁数十年来独一份的‘花开不败’,岂容你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野猴子肆意糟蹋!”不知者无畏,风吟根本不知道“管得宽”是何方神圣,狠话脱口而出。

逍遥散人听闻“数十年独一份”,心里不是滋味。

所有在场之人,包括闲事大王‘管得宽’,无不惊得目瞪口呆,众人异口同声赞叹。既惊讶于这个小丫头口出狂言,更惊讶于她追逐“管得宽”的步伐。

“行云流水!”

剑客、墨客、乐客尽皆嘶嘶倒吸一口气,无不惊叹!数十年未得一见的“行云流水”,竟被这小姑娘使得缥缈无踪,气贯长虹!各自心中明白了,酒翁真是有心传与这丫头一身绝学!

那“管得宽”惊喜异常,并未恼怒,坐直了起来:“哟!小丫头,竟然能从我的手中抢走东西,老夫小瞧你了!你把方才使出的‘行云流水’再与我演示一番,老夫就不与你计较啦!如何?”

“我可不知什么‘行云流水’,我只知道‘抓鸡大法’,只当你是只待宰的鸡就行了!”

风吟倒是说的大实话,她确实不知自己的“抓鸡大法”便是名动江湖的顶级轻功“行云流水”。只是此话在旁人看来,确实过于狂妄了!

“好你个小丫头,如此狂妄,看我不教训你!”“管得宽”话未说完,便欺身送来一掌。

一阵强大的掌风欺压而至,杏花林中一阵恐怖的能量波动起来,顿时花雨漫天。

洛亦尘眼疾手快,纵身一跃,抓住风吟的手臂往怀里一送,转身用背替风吟硬扛了一击。

众人尚在惊叹风吟的“行云流水”,唯有眼睛长在风吟身上的洛亦尘捕捉到“管得宽”的暗中偷袭。危急时刻,他担心风吟受伤,来不及运功化解对方掌力,生生硬扛了一击。

“噗……”

洛亦尘口中喷出一串串血花,白衣染成一片鲜红,在座之人无不变色!谁也没有料到前一瞬还在笑嘻嘻的“管得宽”,突然就翻脸下死手。

“管得宽”乃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闲事大王,亦正亦邪,白道黑道挂名,他的傍身绝技便是“骊龙之怒十三式”。

方才袭击风吟的便是骊龙之怒第一式——蛰龙惊眠,出手之际啸动千山。普通人被袭击,必定五脏俱碎,命丧当场。

好在“管得宽”只想教训一下这个小丫头,并未使出全力,且洛亦尘体格强健,虽未来得及出手,但却于紧急中运气护住了自己的心脉,所以那一掌并不致命,只是震了俯脏。

剑客随手折了一根树枝为剑,大袖一挥,数十片树叶变成凌厉飞刀,利刃如铁雨铮铮,朝“管得宽”汹涌刺去,杏林被浩荡的杀意卷得枝叶乱飞。

“管得宽”大臂一挥,将“树叶飞刀”纳入掌中势力范围,双臂撑开旋又回抱,呈海纳百川之态,旋起一个球形树叶风暴。蓄足力量顺势朝剑客猛推出去,数十片“飞刀”逆向袭来。

逍遥散人见之,左手拍案,右手拂袖:“铮铮……铛铛……”

一串琴音带起一波又一波的音浪,直袭“管得宽”的球形风暴。音浪碰上“树叶飞刀”,一声轰然巨响炸开,后者瞬间化为一片齑粉,扬起薄薄绿雾。

图灵三狂客见之,各自撩袍撸袖,凌空踏步凑上前来,形成一字排开。或怀抱古琴,或手举折扇,或折枝为剑,各起攻势,掀起一阵排山倒海的杀意,虚空都为之激荡不已。

“管得宽”原本只不过想偷尝一口名动江湖的“花开不败”,后见识到酒翁小徒弟的“行云流水”一时好奇,不免想要试探一下,没想过要无端搅起风云。

他自己的骊龙之怒十三式虽有穿天动地之能,但面对图灵三狂客的围剿,也不见得能捡到便宜。当下剑客寿宴,高手云集,没必要逞能,“管得宽”见势不妙,掉头便逃。

“大胆狂徒,敢伤我主人!拿命来……”潇驰在杏林里几个纵跃,黑影闪过便追出村外。

风吟被洛亦尘紧紧箍在怀中,鹅黄的薄衫上血花片片。抬头看见洛亦尘轩昂的剑眉下,一双清澈的眸子闪闪的,他嘴角一片血红,原本冷峻的脸上却漾起一波浅笑,织成了一张深情的网。

这一幕看得风吟的心肝颤了两颤。洛亦尘替她挡了一掌身受重伤,风吟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悸动不安。

二八年纪未经世故,一时情急,两行泪珠簌簌滚了下来。风吟平时虽大咧咧行事鲁莽,可真遇上生死危机,她还是怕了。

千钧一发之际,洛亦尘舍身相救,实在是狠狠地在她心里戳了一下,那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破防了。

“你怎么样?你有没有怎么样?”风吟惊惶无措地喊道,一双纤手在他身上四处摸着,又不敢用力,生怕触痛了暗伤。

洛亦尘嘴角汩汩冒出鲜血,风吟吓得脸色发白,一双手颤颤地捧着洛亦尘的面颊,用衣袖轻轻地替他拭去血渍,抽泣道:“疼……不疼?”

他皱皱眉,略微困难地点点头,嘶哑着:“疼!”

这一刻,他盼了好久。靠近她的机会虽然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可是他心里漾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心中笑开了花。这是自上次分别以来他最开心的一刻,多希望这一切不是梦!

这个山野清风一般的女子,此刻就在自己眼前,离自己那么近!他都可以看见她清澈瞳孔里的焦急,和那因慌张而扑闪扑闪的睫毛、一颗接一颗滚出的泪珠……此刻他心脏突突跳动,他仿佛觉得自己这才算活过来了。

这段时间,自己过得实在是焦虑不安,压抑难耐。他紧紧抓住风吟的手,不想放开不能放开不会放开。但终于还是抵不住因失血过多带来的身体沉重、大脑迟钝,晕倒在了风吟怀里。

洛亦尘身份特殊,身受重伤北野难辞其咎,只得抱憾谴走客人。寿宴经“管得宽”一闹,草草收场,众客纷纷与剑客辞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