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芸从金海提前了半天就让她来京都的通知中，听出了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意味在里面。
至于金海为什么能提前这么早就知道节目一定会曝光，柳晚晴一定会被涮，萧芸有些猜测，但是她不敢跟别人说，更不敢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出来。
娱乐圈从来都是一个看结果说话的地方。
就现在的春晚而言，她已经是确定拿到了入场券，这就够了。
至于是否有其他腌臜事情在里面，她才不关心。
“周导，我们直接签保密协议然后开始彩排吧，至于这些外人，还是不要让他们留在这儿了。”
“谁知道节目曝光是不是某些人为了曝光度自己抛出来的噱头呢?”
云幕正要开口，周然直接对着萧芸开始输出了起来。
“就特么你会说话，你来的路上是吃了粑粑吗？小嘴儿跟抹了蜜似的。歌唱的不咋滴，就会整这些歪门邪道，我还觉得是你们为了把晚晴节目举报下来，收买了后台的工作人员呢。”
好吧，周然的输出能力云幕一直是非常认可的，都能去当嘴替了，怪不得能当天后的经纪人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触动了萧芸的什么地方，她像是被踩了脚似的直接跳了起来。
“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经纪人也敢对我大呼小叫，梦蝶就是这么调教手下的人的吗？”
云幕从萧芸瞬间僵硬的表情上看出一丝其他意味，没等他顺着往下深想，周然继续朝着萧芸开炮。
“梦蝶怎么教我的用不着你操心，圈内谁不知道你们金橙的艺人就是金海一个人的后宫呢？金橙为了一个节目下了这么大力气，恐怕平时萧小姐没少在你们那位金总吹枕边风吧。”
萧芸的脸色白了又红，红又转青，有些事知道是一回事，直接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宁为人知，莫为人见的道理一直是娱乐圈的潜规则之一。
眼见口舌之争吵不过周然，萧芸铁青着脸对周海潮说道：“周导，时间紧张，我们直接签协议吧，还请贵台安保把这些无关人士请出去。”
说完之后，萧芸直接趾高气昂的看着一直没说话的柳晚晴，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看着萧芸小人得志的模样，柳晚晴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良好的教养让她并未直接在众人面前口不择言，冷哼一声，柳晚晴不再停留，直接带着众人朝外走去。
说白了春晚的节目对于柳晚晴这个咖位的人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她只是不甘心自己努力了很久的心血就这么白费了。
一群人往外走着，云幕小声对周然说：“没有什么其他方法能够补救了吗？例如说换首歌什么的。”
周然苦笑一声，向云幕解释道：“如果只是砍节目，换首歌可能还行，不过现在是直接将晚晴拿下去了，唉......”
就在众人就要走出央台大楼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
周海潮气喘吁吁的追上众人，手里还拿着手机看样子刚接完电话。
“柳小姐，等一下。”
众人在周海潮的呼喊中停下脚步，柳晚晴面若寒冰，不明所以的看着追来的周海潮。
周海潮双手撑着膝盖，在原地喘了几口气之后才对着一直在柳晚晴身后当个小透明的云幕说道。
“你是云幕？”
云幕左看右看，确定周海潮是在对着自己说话。
这才意味不明的回道：“是啊，有什么事儿吗？”
周海潮点点头：“那就对了。”
怎么就对了，对啥对啊？
“上面有个领导来了电话，柳小姐你可以换首歌，但是要在明天之前将歌曲交上来审查，你看怎么样？”
看着柳晚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脸，周海潮心中暗暗叫苦。
我的姑奶奶你可一定要答应啊，你都不知道我这一会儿经历了什么。
先是台里面的一个领导直接发话让柳晚晴的节目换歌不换人，电话刚挂断又有个群内影响力很深的大佬直接打电话让他把云幕也安排上去，但是意思不能太过刻意。
虽然不知道上面为什么朝令夕改，不过这不是他一个导演能管的事儿。
另外一个要求就让周海潮有些头疼了，怎么才能把云幕安排上去，还不算刻意呢？
上面向来对于春晚的舞台干涉的并不多，可以说这么多年，都没有哪方面的人直接往春晚舞台上安排人手。
这还是那位退休的大佬第一次开口，台里上上下下都要卖个面子的，周海潮也不例外。
只是这个不要太过刻意，这个度可不好把握啊。
以往不管是什么艺人，要上春晚都是抢着来的，怎么到了云幕这儿就搞得好像他周海潮要求着他上一样？
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周海潮还是决定先稳住柳晚晴，对云幕再徐徐图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央台的命令改的这么快，不过捡来的节目，不要白不要。
一行人回到后台会议室，萧芸神色不善的在原地生着闷气。
刚刚周海潮接完电话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就直接跑出去的动作，让她这会心中已经有了一丝不好的想法。
不会是金海做的事情暴露了吧，会不会牵连到我？
强压下心中的忐忑不安，萧芸看着进来的周海潮说道：“周导，我们继续签约吧？”
周海潮有些歉意的看向眼前的萧芸，眼神中还带上一丝可怜。
上层的博弈连他这个总导演都不能插手，更别提眼前的萧芸了。
“抱歉，萧小姐，我们恐怕签不了字了。”
周海潮没说原因，但是萧芸看见周海潮进来之后身后跟着的众人，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而周海潮眼神中的那一丝可怜，也惊的萧芸心中翻江倒海，难道真是我想的那样？
萧芸懒得再继续在这儿自取其辱，带着经纪人直接离开了，不理会身后周然传来的冷嘲热讽，萧芸现在满心都是周海潮最后递给她的那个眼神。
一出央台大楼，萧芸就支开身边其他人，掏出手机给金海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金海那头还传来一声女子的轻笑，听着声音倒是跟最近公司刚签下的新人很像。
“金总，是不是事情败露了？”
一个电话惊的金海一身冷汗，挥手拨开正趴在他身上扭动的女子，压着声音对萧芸怒斥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