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十分抠门，从小到大就没给孩子们多少零花钱。
阎解成还是第一次手持这么多钱票。
一朝得势，压抑多年的心情陡然爆发，小人得志，难免膨胀，放浪形骸，不知天高地厚。
只是外面不比院里，服务员可不知道阎解成的情况，或者说即便知道也不会惯着对方。
“马上把这东西给擦掉。”
服务员神情严肃地看着阎解成，平稳的语气中隐藏着滔天怒意。
这是最后通牒，要是阎解成还不识相，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你什么意思？
凭什么要我擦掉，我又不是不给钱。
怎么，嫌钱少啊？”
阎解成浑然不觉，伸直脖子凑近服务员，从一沓钱票中掏出一张递过去，倨傲言道。
“这是小爷赏你的，赶紧把鸭子送下去烤好。
伺候得小爷满意，另有奖赏。”
服务员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瞥着递到眼前的钱票，一股怒意直冲天灵。
旋即，如同铁锤般的拳头在阎解成的视野中急速放大，很快便招呼到他那令人不悦的脸上。
“碰！”
只是一击，阎解成视线倾泻，整个人维持不住平衡，直挺挺栽倒在地上，钻心的痛感蔓延全身，以至于抓钱的手中的钱脱手而出，飘在空中。
“我呸！”
服务员往阎解成脸上啐了一口，揪起他的衣领，罩着头就是一通老拳。
“人模狗样的下贱东西。
今天就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继承阎埠贵抠门精神的阎解成在打赏方面自然无比吝啬，就掏出一分钱打赏服务员。
这简直就是在公然羞辱对方。
服务员哪里能忍下这口气，立即就动手开揍。
“啊，别打，别打了……”
阎解成蜷缩身体，护住要害，抵挡对方的拳头。
继昨晚挨了父母混合双打之后，作死的阎解成再遭皮肉之苦。
……
“爸，走快点，走快点嘛。”
何雨亭、何雨轩一左一右拉着父亲的手迈入全聚德中。
昨天刚吃完一顿大餐，今天本该消停一会儿。
只是两个孩子还没尽兴，早上就嚷着要何大清带他们出去吃烤鸭。
心情极佳的何大清爽快地答应下来。
酒喝得有点多，直到中午都没完全恢复状态，懒得在家做饭，索性出来下馆子。
反正何大清财力充沛，完全负担得起。
前几年物资短缺，几乎没在外面吃过饭，如今放开，就当是补回去了。
“急什么，刚吃早饭没多久，你们又饿了。”
走在最后面的秦淮茹沉着脸说道。
要不是两个臭小子先斩后奏，撺掇父亲答应下来，秦淮茹才不会同意去吃烤鸭呢。
即使有钱也不应该乱花，在家吃多好啊，量大管饱，还省钱。
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非得出去吃。
“难得一起出来吃顿饭，开心一点嘛。”
何大清笑着劝道。
“等等吃完，我们再打包一只烤鸭回去给柱子他们。”
出来的就他们四人，何雨柱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娄晓娥得在家照顾着。
何大清都发话了，秦淮茹也不好多说什么。
快步上前，跟着父子三人进入全聚德内。
刚一进全聚德，就听见一阵悲惨的哀嚎声，大厅内的客人都齐齐看向二楼方向。
有些端着酒杯的人不时抿一口，一副看戏的模样。
在全聚德碰上这种事也算稀奇。
出来吃顿饭，晚上还能多一桩谈资，绝对是赚到了。
“爸，这是怎么了？
好像有人在打架啊。”
何雨亭两兄弟缩到父亲身后，小声说道。
秦淮茹急忙上前，搂住两个儿子，一脸担忧地看向丈夫。
“没事，没事，不用担心。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整不出什么大乱子。
咱们等等就好。”
何大清并不是盲目自信，他是观察过周围食客的表情才做出判断。
这帮人姿态如此悠闲，就证明应该没什么危险。
否则他们早溜走了，绝不会有心情喝酒看戏。
“几位客人，对不住。
咱店里出了点事，您先请这边坐。”
大堂的服务人员见何大清一家停在原地，急忙上前招呼。
甭管二楼出什么乱子，生意总得继续做下去。
“嗯。”
何大清点点头，跟着服务员先到大厅旁边的空桌坐下。
等二楼的事解决，再上雅间入座。
片刻之后，一个狼狈的身影连滚带爬从二楼逃窜下来，后面一个受伤沾血的服务员跟着追下来。
何大清定睛一看，发现逃跑的竟是一个熟人。
正是偷了家里积蓄，不知踪迹的阎解成。
何大清发现阎解成的时候，阎解成也注意到何大清。
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阎解成以最快速度朝何大清扑来。
在场唯有何大清能救他了。
见一个脸上带血，模样狼狈的人袭来，秦淮茹和两个孩子顿时吓了一跳。
秦淮茹抱住两个孩子下意识就要躲开。
何大清轻轻按住妻子的肩膀，示意她不要乱动。
就在此时，慌不择路的阎解成已经跑到何大清跟前，由于速度太快，无法及时停下，眼看就要撞上。
说时迟那时快，何大清向前一步，抬腿就将阎解成踹了回去，成功化解危机。
在后面追击的服务员赶忙将倒地的阎解成按住。
“小混蛋，敢跑这儿来撒野，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救命，何厂长救命，救命啊……”
受到重击的阎解成瞪大眼睛看着何大清，抬手冲他不断地抓握。
“这位客人，您认识他吗？”
旁边另一位服务员向何大清问道。
全聚德的服务员接待过不少贵客，眼力非凡。
他们一眼就能看出阎解成是个没本事的混账人，也能看出何大清身份不凡。
若是何大清恰好跟阎解成认识，并且愿意为他出头。
全聚德就不好继续发难了。
“我不认识他。
你们全聚德真是的，吃个饭怎么还不让人安生呢。”
何大清只想跟家人好好吃饭，完全不打算趟这趟浑水。
阎埠贵不是个好东西，偷走家里积蓄的阎解成同样不是什么好人。
何大清才不会管这种人的死活。
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明白，楼上备了雅间，请您上座。”
服务员当即笑脸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