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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学宫……”

白辰望着眼前的山峦叠嶂神色不禁有些复杂。

当重新踏入这片熟悉的土地,却不禁的感到陌生。

山海学宫之山峦冠绝天下,曾经始皇以冠绝天下之大手笔移山布阵,此处汇聚天下大岳。

或雄伟绝伦,或高耸入云霄,纵使寻常山岳也是灵秀异常。

但此刻在白辰的眼中,眼前的一切都有些不同了。

少了些人气,多了些山气。

“这里的人早就跑干净了。”

化为手镯大小缠绕在白辰左手上的螭寒开口。

“山海学宫就这么被放弃了?”

白辰眉头微挑。

山海学宫绝对不止只是一座简单的学府,在其漫长的历史中不知埋藏了秘密。

按道理来说,这地方绝对不应该被轻易放弃。

“不是想,而是这地方他们不得不放弃。”

螭寒有些幸灾乐祸的开口:

“这地方现在乱的很,人类根本管不过来,也管不了,谁让他们什么东西都往这扔,真以为有个地脉镇压就万无一失了。”

“放弃这里对于他们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白辰问道:“这里有什么?”

“很多,比如曾经被镇压在这里的妖兽邪祟,人类的镇压方式实在是陈善可乏,一股脑用地气镇压。”

“现在地脉走向开始变幻,甚至连龙脉都变了。被镇压那些东西自然就会逐渐失去控制。”

“不过目前此处的地气还未彻底溢散,人气天气也还有些残余,龙脉也还没彻底断……”

“简单来说,他们虽然脱困了,却还未完全脱困,大多的活动范围都不大,也离不开山海学宫。”

“所以,现在的山海学宫中已是一片群魔乱舞。”

螭寒轻笑,其竖眸中的神色却凝重了些。

显然,其中一些存在令他都忌惮不已。

毕竟他现在只是王境。

“按照规模……五岳之下应该都是古皇吧,泰山是魔神穷奇,恒山下是你,嵩山下是负屭,那么……”

“衡山与华山之下又分别是谁?”

白辰一边朝着山海学宫深处迈步走去,一边询问。

“我是罪犯又不是牢头,作为犯人,你会清楚牢狱中的所有犯人都是谁吗?”

螭寒翻了个白眼:“别废话了,小心点,多注意四周。”

白辰眉头不禁紧缩。

如果螭寒说的没错的话,问题恐怕不小。

仅仅五岳之下被镇压的三个,穷奇就不说了,可以说当世距离传说中那个境界最为接近的存在之一。

连负屭与螭吻也皆是神话中的存在,曾经巅峰时都起码是古皇巅峰的存在。

镇压这些的是以汇聚天下地气与龙脉的“五岳九州百川龙脉大阵”。

毫无疑问,五岳是规格最高的五座“牢狱”,其中泰山又是特殊的独一份,另四岳的规格应该在同一个水平。

而“五岳”之后的“九州”恐怕规格也不会低上太多。

甚至白辰怀疑,“九州”之中也全是皇境!

之后的“百川”才全是王境!

如果被镇压的那些东西真的逐渐脱离镇压,现在的山海学宫怕是已化为天下一等一的禁地。

而若是等那些东西彻底脱离镇压,重获自由,恐怕整个人间都会受到波及。

呼~

一阵风儿吹过。

四周的树木摇曳,沙沙作响。

本已是逐渐入夏的时节,风中却带着股深沉的寒意。

白辰止住了步伐。

不知何时,天色竟有些昏暗了起来。

此处白辰正位于一片山坡的小路上,四周是茂盛的丛林,脚下的小路上也多了许多杂草。

“这附近是……”白辰眉头微皱。

“泽州宫,泽州压的也是一条龙,不过……”螭寒似乎有些困惑。

呼~

阴风阵阵,四周的树木不断的摇曳着,天色似乎也在变得愈发阴沉。

“不过什么。”

白辰凌厉的视线扫视着四周。

“这应该不是那家伙的手笔,走这条路是想让你再帮我随手宰了那家伙让我给吞了,但现在有些不对劲……”

螭寒的神色也警惕了起来。

白辰与螭寒都早已发现了不对劲,白辰只是在静观其变,而螭寒却已有些惊异了起来。

“你之前可没跟我说还要帮你宰条龙。”

白辰眸中闪过一缕冷色。

“呵呵……那个……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螭寒讪笑道:“也就是顺手的事,你我联手对付那家伙并不困难,而且你不也是早就手痒了吗?”

“不过现在看来你的算计落空了。”白辰冷笑。

“嗨,咱们兄弟间说什么算计。”

螭寒觍着脸讪笑,眼前白辰神色愈发冰冷,便连忙正色道:

“应该是其他地方跑出来的家伙。”

“那些被镇压的家伙时间短的都被镇压了数千年,长点的都数万年了。”

“就算是皇境也绝对会虚弱无比,咱俩联手对付九州中的东西并不困难。”

不知何时,天色已彻底阴暗了下来。

四周一片漆黑,唯有阵阵阴风席卷,好似鬼哭狼嚎。

四周影影绰绰的树影更是好似恶鬼般狰狞。

“那如果是华山或者衡山之下的那俩家伙呢?”

白辰双眸微眯。

“不会,那俩家伙绝对不会这么装神弄鬼。”螭寒摇头。

白辰眸中却是一抹寒芒闪过,右手宛若电芒般闪过。

下一瞬,白辰的食指与拇指已是牢牢的捏住了螭寒的咽喉。

细小的螭寒就如一条小蛇一般被白辰控制在手中。

“我说过,不要骗我……”

白辰那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已是一片冰冷。

甚至带着对于生命的漠视。

他早已非曾经那个被别人抱在怀中的小狮子。

冥界的那些年,他见证了太多,经历了太多。

也改变了太多。

“咳咳……大哥,你冷静一点。”

螭寒连忙开口,身躯下意识的甩动着。

“为何要隐瞒华山与衡山下那两个家伙的身份。”

“且,如果这里被镇压的存在早晚能逃离,你又为何非要提前离开,甚至不惜抛弃真身。”

“诱我来此,又到底是为何?”

白辰松开了手中的螭寒,冰冷的视线却是未离开他分毫。

他知晓,人间的水很深。

所以,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这世上从来没有绝对的信任。

他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阴风阵阵,鬼哭狼嚎。

深沉的黑暗似要淹没一切。

唯有那银甲的光华依旧闪耀。